第六十七章:月鄉(xiāng)
三日后,九鄉(xiāng)會如期舉行,舉行的地點是在月鄉(xiāng)的月壇,是一塊用青石板鋪起來的大圓壇,圓壇周圍擺滿了桌子,有家丁侍女在不斷的上菜,九鄉(xiāng)里面聞名的各個老人物以及俊杰人物都來參加這流水宴,也有很多流落到此的江湖閑漢來這里蹭飯,順便看看熱鬧。
“你們知道嗎?這次月鄉(xiāng)依附的花水劍派來了個外援,據(jù)說實力不必月鄉(xiāng)的那位實力差多少呢?!币粋€中年人端著酒杯神神秘秘的說,還鄭重其事的敲了敲桌子,引得旁邊的人都看著他。
有人不屑,道:“高胖子,論起吹噓功夫可沒人比得上你,又不是只有月鄉(xiāng)請了外援,別的鄉(xiāng)請來的人也未必比他們差嘍。”
“你們懂什么,別的鄉(xiāng)能和月鄉(xiāng)比嗎?花水劍派在天下大派里面也是進(jìn)了前三百,其它八鄉(xiāng)依附的教派有那個勢力能做到這個程度嗎?”胖子喝多了酒,有些醉意,和旁邊幾人爭論了起來。
“得了吧,你這前三百摻了多少水還不一定呢,青山劍派勢大,除了太歲頭上,它橫壓這南方幾十萬里,誰不得給它點面子,而且據(jù)我所知,這慕容山莊從不參與門派排行,它那旁支可不見得就比你日思夜想的花水劍派差了?!?p> 胖子也不動怒,嘴上咬著一塊肉,大咧咧地說:“誰日思夜想了,我只是實話實說?!?p> “你實話實說的就是連續(xù)兩次代表音鄉(xiāng)出戰(zhàn),都被人打的落花流水,苦練五年再來?這不是日思夜想這是什么?!边@一桌人哈哈大笑,追憶起往年高胖子苦修的場面。
“放狗屁,老子日思夜想的除了我家婆娘的肚皮之外沒別的東西?!迸肿雍雀吡?,不知道抓了什么東西往嘴里塞,嗆得咳個不停,才發(fā)現(xiàn)剛剛抓了一把調(diào)味用的胡椒。
顧溱她這一桌沒有什么別人,就是她遇到的車隊那幾人,有一個白須老爺子抱著妮妮,想來就是妮妮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阿爺。另外兩個人都是何遲身邊的保鏢,專門負(fù)責(zé)他的安全,可這九鄉(xiāng)保鏢怎么看怎么不靠譜,八兩保半斤的感覺,反正她是沒有感應(yīng)到這些人里面有誰到了五行境界。
不僅是顧溱有些輕視這兩人,這兩保鏢更加輕視顧溱,見她腰上,背上沒有一把佩劍,只當(dāng)她是個長得標(biāo)致的普通人家女兒,被何遲小少爺捕獲了芳心。見識短小,焉知顧溱手腕上綁著的芥子環(huán)是何物。
“妮妮,這個飯菜比起阿爺做的怎么樣?”何遲笑道,緩解自身的壓力,他看到小女孩不挑食的東一下,西一下。
“這里的好吃,阿爺做的也好吃,妮妮兩個都喜歡。”小女孩吧唧吧唧的吃了幾個魚干,垂涎欲滴,她開心的看著身后的老爺子說:“阿爺,這個魚干好吃,您給妮妮做好不好?!?p> “好,你喜歡吃什么,阿爺都給你做?!崩蠣斪与p手撐著桌子防止小女孩夾菜的時候摔倒,反正是小孩子心性,昨天吃的好東西今天說不得就忘了,他哪里會做這么多的好菜。
“好喔,阿爺,我還要你給我做外圓?!?p> 不光是老爺子,其它幾個人也都聽的一頭霧水,“外圓”是什么東西,顧溱喝著清湯差點沒給吐出來,小女孩別的記不清,這個“外圓”倒是給她記住了。
“外圓是什么圓?”
“這是花仙子姐姐說的,她說我們家要不要外圓,肯定是看妮妮喜歡吃東西?!毙∨⒔o顧溱夾了一塊魚干,這一桌子就魚干最入女孩的口。
桌上幾人都吃驚的看著顧溱,她說什么外援,何遲和那保鏢三人都不相信,沒有把一切都寫在臉上,看了她一眼就繼續(xù)吃肉喝酒。老爺子也是呵呵笑著讓顧溱注意身體,傷應(yīng)該還沒好。
“哥哥,爹娘怎么還沒來???”女孩思緒跳脫,一下子就忘了剛剛的事,想起了爹娘。
“快了,應(yīng)該快到了。”何遲用筷子沾了點酒,湊到妮妮面前,女孩嘗了嘗就辣的端著清湯咕嚕咕嚕的喝。
顧溱一路也聽說了妮妮的身世,母親是月鄉(xiāng)的人,父親是瀚鄉(xiāng)的人,由于月鄉(xiāng)有十個名額,就在五年前破格送去了花水劍派,而她父親是五年前瀚鄉(xiāng)的年輕一輩最強(qiáng)者,他也去了外界,不過沒有去那花水劍派和夫人雙宿雙飛,而是去了那四象門的分支小風(fēng)門。
按照規(guī)定來說,就是說妮妮的父母在十八九歲的時候就訂下了終生,二十歲之前生下了妮妮,顧溱覺得這真的早,媲美前世的古代。
起初她以為何遲是妮妮的哥哥,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就和事實一樣,何遲是妮妮認(rèn)的哥哥,他也是一個孤兒,從小就被送到阿爺身邊,說他小少爺是因為九鄉(xiāng)里面年輕人他能排的上號,為了瀚鄉(xiāng)的前途還派了兩個半斤八兩的保鏢隨身保護(hù),聊勝于無,在這九鄉(xiāng)也勉強(qiáng)能保護(hù)何遲。
“這不是“何不遲”嘛,果然和名字相反,到哪里都不會遲到?!币粋€白白凈凈的小生坐到了“何不遲”身邊,其它人都沒有攔著他的意思,就是這兩個保鏢也任由他坐在何遲身邊,兩人看起來關(guān)系要好。
“世事無常啊?!鄙倌陣@了一口不是這個年紀(jì)的憂愁,倒起了酒水。
“你們都不飲酒的嗎?”他和何遲看起來一般斯文,在這方面卻是老手,倒酒的動作一氣呵成,瀟灑的很,分別在白衣女和小女孩面前擺了一杯酒。
一旁的何遲則冷著臉說:“胡鬧,妮妮這么小怎么能喝酒!”
“誰說我是給妮妮了,我是敬老爺子的?!卑滓聲αR著按下了何遲要倒掉酒的手。
顧溱也推辭,道:“我不飲酒?!彼龑茻o感,不去也不愿多接觸。
“那真是可惜了,這月鄉(xiāng)釀的小月酒可難得喝一次,我可不客氣了。”他也不忌生人,直接抱著酒壺往自己帶的酒囊里面灌,皮囊漸漸鼓了一些酒壺就空了。他不滿的看著空空如也的壺底,要把它看出小月酒來,“伙計,再去帶一壇來,這一壇喝完了。”
他平平淡淡的說,把空了的壇子丟給送菜伙計,不著痕跡地把那個半飽的皮囊塞在了衣袍里,桌上其它人也都假裝沒看見他的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