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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卷書

第三十二章 堂妹清歡

十卷書 纖纖醉.CS 2641 2020-01-15 23:35:44

  銳王似乎對到清歡吃飯十分在意,每日固定時間必到,到必選擇雅室。眾人皆十分疑惑雅室里究竟有什么,但沒有人敢搶在銳王前定了雅室吃飯。

  林大學(xué)士自以為看透了淺疏的伎倆,在屋里老神在在的等了好幾日,不料他以為會登門拜訪的故人連人影子都不見,這讓他漸漸有些坐不住。

  在自家園子里隨意走動著,繞過一條青石花徑,往前走便到了荷塘,春日荷塘立著新葉,隨著春風(fēng)飄蕩,林橋背著手,想著那個不知名的姑娘。

  不遠(yuǎn)處的常青樹下林紳急匆匆的往這邊走來,林橋以為林紳在書房沒找到他,尋到這里來,便回轉(zhuǎn)身等著。孰料林紳根本沒有往這邊看一眼,低頭走過。

  林橋心有不悅,他這么大個人杵在這里,林紳竟視而不見。

  “紳兒,什么事這么急?”林橋出聲喚住林紳。

  林紳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父親在荷塘邊站著,忙喜滋滋走了過來,先見了禮,而后道:“爹,你不知道,那個清歡姑娘出現(xiàn)了?!?p>  “清,清歡姑娘來了?”林橋吃了一驚,心又重重放下,他就說嘛,他怎么可能猜錯。

  “哎,爹,不是清歡姑娘來了,是清歡姑娘出現(xiàn)了?!绷旨澝m正道。想什么呢,現(xiàn)在清歡姑娘可是整個盛京炙手可熱的人物,怎么可能到他家來。

  “哦,出現(xiàn)了,在哪里?”林橋故作不在意的問。

  “在南街開了一間名為清歡的酒肆?!绷旨澔?,又接著道:“聽說酒肆里的菜十分美味,最好的是酒肆里自釀的酒,味道很獨特?!?p>  林橋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他的愛好很簡單,酒,茶。聽說有好酒,肚子里的饞蟲便開始蠢蠢欲動。

  “爹,若是你沒其他事情,紳便先告退了。”林紳有些迫不及待的告辭,他與景安伯府大公子姜子旭,還有開封府尹的三公子趙銘約好了去吃酒,聽說去晚了沒坐。

  林橋本想順著林紳的話,帶著林紳一起去吃酒,結(jié)果他還沒開口,林紳就想溜,頓時有些火起,林橋立刻板起面孔道:“你娘近日偶感風(fēng)寒,吃什么都沒有胃口,爹正在想買點什么給你娘吃,現(xiàn)在正好,你帶路吧,爹去看看有沒有合你娘胃口的小菜?!毙牡佬?,你小子還想撇開老爹吃獨食。

  林紳馬上焉了,低頭應(yīng)了聲,喚過身邊小廝讓他去給約好的人傳信,便跟著林橋出門了。

  淺疏坐在柜臺后,她已經(jīng)找到了個好幫手,便是新來的丫鬟藕荷,這小丫頭在做吃食上很有天賦,教她兩遍就能做出七八分。教會了徒弟,師父自然就閑了下來。

  尉遲憬依然雷打不動的坐在角落,一壺酒,兩碟菜,安靜得仿佛與空氣融為一體。淺疏也不看他。她在心里默默數(shù)著日子,心里很是鄙夷了一番林紳的消息渠道閉塞。

  開店五日了,按理說林府應(yīng)該得到自己開店的消息了,怎么她等的人還不來。

  尉遲憬冷眼看著淺疏,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那個眉眼柔順,波瀾不驚的女子剛剛露出了絲焦慮。尉遲憬再次打量了淺疏,五日淺疏穿的衣服和戴的首飾都不是他送的。端起杯狠吞了一大口,她是有多嫌棄?

  來了!淺疏眸子亮了,她看到林紳寬大的身影后的老者,特意看了看他白色的長髯,祖父曾夸贊林橋的胡子打理的很是漂亮,林橋也素有美髯公之名,在淺疏看來,林橋的胡子比他更有名。

  尉遲憬再次抬頭,看到的就是淺疏眉眼帶笑的迎上去,以尉遲憬對淺疏的了解,淺疏對來的人存有些想法。目光從淺疏臉上落到來人臉上,是他,林大學(xué)士!尉遲憬垂眸,在腦海里搜尋了下影衛(wèi)關(guān)于林橋的情報,與長孫府并無很多交集!淺疏等的人會是他?尉遲憬迷茫了。

  “清歡姑娘?!绷旨澝ι蟻碜髁藗€揖,淺疏半蹲回禮。

  林橋眼帶審視將淺疏細(xì)細(xì)看了,他確定眼前的女孩他沒有見過。

  林紳環(huán)顧了下大堂,指著一處對林橋道:“爹,我們就坐那邊吧。”

  林橋?qū)⒛抗鈴臏\疏臉上移開,正要點頭,豈料淺疏攔住道:“今日雅間開放?!?p>  “清歡姑娘,我們坐那邊就好。”林紳忙道,他已經(jīng)腦補出銳王爺那張臉在知道雅室被占后會扭曲成什么模樣。

  “不打緊,昨日銳王走時說今日王府有家宴,今日不來光顧了。”淺疏知道林紳的顧慮,解釋了句。

  林紳倒是想去坐雅室,可一次五百兩,若是他老爹知道了,會不會把他劈死?

  見林紳躊躇,淺疏笑道:“空著也是空著,林公子賞光帶著令尊一起來,今日便給林公子打個五折吧?!?p>  林紳還在猶豫,旁邊的林橋等不住了,沉聲道:帶路。說完便理也不理林紳,跟著淺疏走了。坐個雅室都要糾結(jié)這半天,他要再不走,明日怕就要成為同僚的笑話,堂堂大學(xué)士,連個雅室都用不起。

  林紳心在滴血,五百兩的一半也是二百五十兩?。】墒堑脑捯呀?jīng)說出口,他還有什么辦法呢?

  雅室里,淺疏親自給林紳和林橋倒了酒,芬芳的酒香直直的鉆入二人鼻子,林紳一口喝了一杯,頓覺身體四肢十分舒展,酒香縈繞在喉,回味無窮,而后,便頭腦沉沉睡了過去。

  “林大人果然警惕?!睖\疏見林橋端著杯,強忍著喝下去的想法,不由贊道。

  “你在杯里下了藥?”林橋的目光微寒。

  淺疏點點頭說:“放心,就是讓林公子睡一覺?!?p>  “姑娘費盡心思讓犬子引老夫來,怕不是僅僅吃飯這么簡單吧?!比羰堑浆F(xiàn)在林橋還猜不出淺疏這酒肆專為引他來開的,他這么些年的官場就白混了。

  淺疏笑笑,回轉(zhuǎn)身從懷里摸出兩封書信交到林橋手里,林橋低頭瞟了眼,是他的字跡。林橋詢問的眼神看過去,淺疏示意他打開看看。

  林橋抽出其中一封里的信紙,剛讀了幾句,臉色急遽變化,這書信怎么會在這姑娘手里。這是他當(dāng)時郁郁不得志時,寫給友人的書信,信里滿是牢騷和對當(dāng)今圣上的抨擊。而這友人是當(dāng)年長孫府的門客。林橋?qū)叛b回,不動聲色的遞回給淺疏,問道:“姑娘與長孫府有什么關(guān)系?”

  “長孫大人是我爹?!睖\疏回答的痛快。

  “你是長孫府的二姑娘,長孫淺疏?”林橋心下已信了,但還是問了出來。

  淺疏點頭:“正是?!?p>  林橋默了默,沉聲問:“你就不怕老夫搶了信,揭發(fā)你?”他得來的消息,長孫淺疏已于幾月前染病仙逝了,原來竟是假死還生。

  淺疏搖搖頭,從桌上拿起信箋,翻轉(zhuǎn)著道:“這樣的信箋,淺疏手上不下十封?!?p>  林橋妥協(xié)了:“你要我做什么?”

  淺疏目光灼灼的盯著林橋,一字一頓道:“我要一個身份?!?p>  從清歡走出,林紳整個人還是懵的,怎么就一杯自己便睡了,明明自己酒量不是這么差的,更離譜的是,自己醒來看到的是老父親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拉著清歡訴說分離之情,而清歡也雙目垂淚。經(jīng)他再三詢問,他爹竟然說清歡姑娘是他已過世大伯的嫡親女兒,可他明明記得大伯只有一個女兒,早幾年便遠(yuǎn)嫁了。他爹說是他大伯特別珍愛的女子所生,具體的他爹便不愿意多說了。

  所以,我來清歡吃個飯,就吃出來個堂妹了?林紳晃著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些,原來盛京現(xiàn)在最炙手可熱的姑娘竟是他的堂妹,名為林清歡?那他以后是不是就能聽到堂妹的仙樂,就能喝到堂妹自釀的美酒了?這樣想想,林紳竟有些期盼他的那些朋友們聽到這個消息時的各種表情了,羨慕嫉妒恨?想想就覺得美好啊。林紳的胸脯不由的挺起,他的堂妹,是清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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