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上前,開口要說,卻被打斷了,“別說,”這居然是皇帝說的,曲笙有些不高興,若是叫他猜出來了固然高興了,可是自己要的那個效果卻可能不如人意了。
“讓朕猜猜,曲笙丫頭送的定然不是凡品?!边@算不算皇帝給自己臉上貼金,曲笙無言,反正皇帝什么好東西都有的,只有別出心裁,才可能達成苛刻的一鳴驚人。
不過曲笙還是有些氣鼓鼓的,想來想去還是自己揭曉謎底更容易讓自己被記住??墒钦l叫人家是特權(quán)階層,皇帝說什么是什么嘛,曲笙也只好緘口不言,心里默念“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眼看著皇帝半天也還是愁眉苦臉的,曲笙也不能繼續(xù)折磨大明統(tǒng)治者的腦袋了,
“陛下,曲笙送您一統(tǒng)江山!”后面自然會有很多吉祥話,曲笙只說了一兩句,就被其他有顏色的大臣接下去了。
這也是自己要的效果,就算是一開始看不順眼,這個時候給大家機會賣個好,也是不錯的,免得太多人看不順眼自己,那還真難在京城混下去了。
其實大家一開始是震驚的,但是又不太理解,這為什么是“一統(tǒng)江山”呢?一個木桶做線索,就很好知道了,順著諧音梗摸下去,不多時皇帝也明白了是姜,大悅,
“曲笙丫頭還真是七竅玲瓏心,朕很歡喜,來人,收到內(nèi)庫里去,取來玉如意一對,賞曲笙姑娘?!?p> 皇帝很高興,笑的瞇起眼睛,不住的捋胡子,點頭之間看著曲笙的眼神都是贊賞的。“看來今日曲笙丫頭的賀禮最是出彩,難怪娘娘們都惦記著,朕就說定然是有靈氣的。如今一看果然,丫頭往后可常來后宮,朕保你暢通無阻?!?p> 一語激起千層浪,曲笙一瞬間感覺到全場嘩然,雖然知道肯定都是些“這算什么”,“就她這么個無根基沒背景的民間女子也配?”,可這并不影響曲笙受此殊榮。
這是她憑自己得到的。她上去謝恩,接過沉甸甸的玉如意。
其實早就看淡了這所謂的鄙視,在曲笙眼里也不過是云煙。
曲笙還沒坐穩(wěn),就感覺到地面的震動,雖然知道是外面?zhèn)鱽淼模僧?dāng)聲源到自己面前的時候,曲笙還是震驚了。
一列黑衣的士兵,包裹的不見面目,就這么踏步進來。“小度,我負責(zé)的說,我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這話聽著玄幻,可曲笙真覺得這些人里自己認識一兩個。
那一隊人不知為何散發(fā)出一股鐵血的氣氛,整場都不那么放得開了,而且曲笙甚至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該不會柏生棄文從武了吧,這傻小子,都不跟我說?!?p> 【主人你盡管瞎說,這根本不是柏生小哥哥的感覺?!?p> 小度這段日子已經(jīng)催曲笙好幾遍了,【就去看看嘛,貢院很好玩的,你都好久沒給柏生小哥哥寫信了。】起來就是一腦袋的頭疼。
不過曲笙依然鎮(zhèn)定,不招惹就是了,“那我就不知道了,且看著吧?!比粽媸悄昂且菜闶前境鲱^了。
于是不免想起之前的事情,“小度,我還有別的不太清楚,柏生知道他們不可信,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還有士兵的死,請柬的來歷?!?p> 【請柬的事情主人知道的,沒錯,主人心里想的就是對的,其他的需要看見柏生小哥哥才能告訴你?!亢寐镆娚眩弦膊辉诤?,繼續(xù)觀察場上的一切。
宴會慢慢的磨過去,也差不多了,曲笙有些昏昏欲睡,想必是酒喝多了,但是身邊的侍女還是接著給自己添酒,曲笙明明知道喝太多不合乎規(guī)矩也不好看,但是她現(xiàn)在卻有了個離開的理由。
其實一個無牽無掛的人,是不怕什么懲罰的,最多不過從頭來過。
于是她借著酒勁上前告罪說想先離開,皇帝沒有拒絕,“曲笙丫頭今日很是盡興啊,來人,陪曲笙姑娘去御花園走一走,好不容易來一次,怎么也得看看。”
這話說的沒來由,但是一瞬間就激起了很多心思的活絡(luò),紛紛揣測這是什么意思,反正曲笙的意愿說沒人考慮的,她只能被動接受,這個時候也是,身邊添酒的侍女就連忙上前,扶著曲笙告退了。
這什么意思呢,曲笙也不知道,她頭有點昏,借著外邊的冷風(fēng)才吹清醒了。
身后有一抹黑影,宴席上缺了個人。
“你先退下?!睂m女冷不防聽見這么一句,一回頭被一張冷峻的臉嚇得心一沉,“是。”
“是什么?”曲笙回頭,還沒看清楚就被莫景寒拉入懷中,“為什么不見我?!笔橇耍@就是他,一向這么寡言少語,但曲笙卻是知道他對自己付出的。
“我,你那有你的事情,我有我的,我們不必?!鼻蠏昝摮鰜恚且凰查g的失落墜在莫景寒心里,好像開了一個大洞,寒風(fēng)貫穿。
他不聽這樣的解釋,很蒼白,一步步逼近曲笙,搖著頭,“不是,你是在怪我。”定然如此,此前的不告而別一直都耿耿于懷,不只是曲笙,他自己也是。
只不過此刻終于敢見面,想釋懷,曲笙已經(jīng)不是他想象中的曲笙了,她躲閃的眼神和后退的腳步似乎不愿意。
“是不是,你就是在怪我。”莫景寒整個人都哀傷起來,站住不動了,“你別這樣。”
曲笙尷尬的想馬上跑開,可她也知道根本跑不掉,“你才是,你才是被別樣了!是,我是怪你,你不告而別就很對得起我么?現(xiàn)在還折磨逼我,你很厲害啊?!?p> 曲笙像片落葉一樣渾身抖著,心也慢慢墜落,原先相見的那一點歡喜也消失無蹤。
二人之間只剩下對峙和隔閡了么?“好,我對不住你,這是我不好,我給你道歉?!蹦昂绨蛩煽逑聛恚瑴喩硐裥箽馄で蛞粯?,徹底沒了硬氣。
他竟然退后一步,眼睛還是直直盯著曲笙,“我也不奢求你原諒我了,這事本就是我思量不周,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傳信至貢院便是?!彼D(zhuǎn)身離開了。
“我原該快意的,小度,可現(xiàn)在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還不如一開始看見他知道是他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