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面的聲音越接近,曲笙越覺得不對勁,莫景淵平日里交游的不都是太子一方?怎么這聲音不大像?
“這些事情就有賴殿下了,畢竟京城里就是殿下您最神通廣大了,到了云南也別忘了咱們?!痹颇??曲笙尋思著這莫景淵可不能回去,莫景寒還在路上,他們得小心翼翼的,不比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快馬回城。
莫景淵一直都沒出聲,也許是忙著喝酒,眾人觥籌交錯,聲浪一聲高過一聲,“諸位,”曲笙耳朵豎起來,終于到了他講話了,倒要聽聽他說什么,曲笙只恨自己沒錄音筆,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就是知道了什么陰謀也做不了太多。
“此計劃雖然只針對一人,卻事關重大,還希望諸位萬無一失?!边€真是謹慎,一人都不說哪一人,曲笙從頭聽到尾也沒什么線索,看來只是來商討細節(jié)來了,可是他們說的也就是些尋常話,或許有自己聽不懂的暗語也說不定,曲笙有些氣悶。
“小姐在這做什么?”糟了,曲笙連忙轉(zhuǎn)過身子到樓上去,雖然自己的房間在樓下,不過這并不影響逃跑計劃,“無事,我休息片刻,腳突然不太利索?!鼻蠘O力保持冷靜,可還是沒有再聽見里面的聲音,想來是被發(fā)現(xiàn)了。
“唉……我也是沒想全乎了,這附近雖然人少,總該是有幾個服侍的,還好他們沒追出來?!鼻响`機一動,這樣是不是說明他們其實也怕暴露?雖然那什么計劃已經(jīng)啟動了,但是自己若是散發(fā)出去消息,指不定就要泡湯。
“曲笙姑娘最近還是安生待在家里比較好,若是外面走漏了什么風聲,他們就一定會抓到你的。”身后突然傳來危險的氣息,曲笙回頭,“端王殿下怎么來這里了?”曲笙不動聲色的往他后面看,竟然是從莫景淵那房間出來的。
難不成真的不跟太子一隊了?莫景淵可是打得好算盤,可這些也被端王看在眼里,他幾乎是強制性的捏著曲笙的手腕把她帶到下面的房間,曲笙又回到了自己的包廂。
“殿下若是擔心我在外面亂說,何不現(xiàn)在就殺了我?”曲笙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不過現(xiàn)在試探一下總是好的,她看端王也不像是那么殘忍的人,想必自己說話隨意一些也無事的吧。
“殿下就這么放過我了?”端王什么話都不說就離開了,曲笙甚至覺得他的腳步很有些匆忙,“難不成這次不是針對我的?”那是誰?莫景寒么,也不是,若是他就更要抓住自己了。
曲笙心里短暫的甜蜜了一下,而后就陷入了迷惘,”這次莫景淵對自己的態(tài)度異常的寬和,難不成是因為對端王?可是自己跟他也沒什么交情???一邊吃著魚一邊苦惱不已,曲笙這頓飯都吃的不香。
“結(jié)賬。”這里沒什么好待下去的了,曲笙知道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牢房里莫景寒坐在稻草上,林甫坐在他對面,“賢侄可有什么辦法讓我二人逃出生天?”
“沒有?!蹦昂o心打坐,似乎在運轉(zhuǎn)周身的氣息,對于逃出去這件事情他不擔心,這不還有個國師么?雖然不知道是何人所為,不過這也關不了幾日了。“知道咱們行蹤的人現(xiàn)在又多了裴寧,那鄒娘子不知怎么樣了?!边@話竟然是林甫說的。
他很快就開始自言自語,渾然沒在意莫景寒,“你說侄媳婦怎么就這么遇人不淑?”林甫玩世不恭,可這話確實是戳了莫景寒的禁忌了,前半段還挺好聽,不過后面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遇人不淑”?
“我是說她不會交朋友,不是說你不好?!绷指Ψ藗€白眼,“好了,你快想想辦法,咱們可不能在這種地方耗時間太多?!?p> 林甫抓耳撓腮,他很有點怕牢房里的小動物們,整個人都縮成一團,“就算我沒教你太多,這么點小事還不需要我出手吧。”莫景寒氣結(jié),這哪里是教多教少的問題,這林甫根本就什么都沒跟自己說過,包括回去云南這個決定也是臨時告訴自己的,還好自己脾氣不差。
“我收買人心?”林甫搖頭。
“我武力解決?”林甫不屑。
“那你要我怎么辦啊,這不行那不行的,我還怎么走,更何況還要帶一個拖油瓶?!蹦昂粷M,索性也不聽林甫嘮叨了,自己趁機拉過來一個獄卒,就這么攀談起來。
“小哥,你行行好放我們出去吧,裴寧現(xiàn)在肯定去忙別的事去了,根本顧不得我w,出去了就封你做個官,等他回過神來,早就找不到你了。”莫景寒脫離了監(jiān)察使冷漠的外衣,一下子就露出自己世家公子的隨性來。
這么些玩笑話信手拈來,不過他也沒忘記介紹自己,“只要你放我出去,到了云南你一家老小都能衣食無憂?!辈坏貌徽f這還有些誘惑,不過莫景寒很快就失望了,這里不知道裴寧做了什么手腳,一個個忠心不二,就算是自己也只能面對一次次鐵面無私的回應,
“對不住了,大人。”
這也就是不會放走的意思了,莫景寒頹然的坐下來,突然感覺到林甫在他身邊的包裹里摸索,“您這是做什么?”他腦子里卻已經(jīng)有答案了,浮現(xiàn)出那個令牌,太厚實了以至于更像是個印章,而且上面的圖案奇怪,是自己沒見過的。
“你啊,我給你的東西你得看仔細了,都是寶貝?!?p> 林甫不緊不慢的在那獄卒面前揮揮手,顯擺了一下他那個令牌,莫景寒目瞪口呆的看見面前的牢門被打開了,剛才還一臉公正的獄卒馬上就恭恭敬敬的請他們出來。
“你這是什么???”“走遠了再說?!?p> 鄒娘子可謂是走的最遠的了,雖然蕭攬抉眼看著一天天好起來,可那只是氣色,絲毫沒有要蘇醒的跡象,這可著急壞了,可就算是她四處尋醫(yī)問藥也沒有辦法,這可是神醫(yī),一聽說是神醫(yī)哪還有人敢來。
這天她總算是沒轍了,找上莫景淵的人,“去通傳一聲,神醫(yī)的人有事相求?!遍T口的侍從馬上就迎進來,可是事到臨頭鄒娘子又多有猶豫,這可是與虎謀皮,自己也不是沒想過相信曲笙的話,可到底還是不能放心,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