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往常一樣,阿良周五晚上趕回廣州,與鹿玉芬共度周末??赡軆扇艘呀?jīng)漸漸適應(yīng)了兩地分居的生活,摩擦變少了,倒有一種小別勝新婚的感覺。
阿良反而有些喜歡這種生活模式,在深圳處于一種不同的職場文化,他的生活變得多姿多彩,也漸漸認識了一些有趣的人,朋友同事間晚上相約聚會,而且鹿玉芬忙于她的微商事業(yè),對他的查崗也不那么嚴,過得自由自在。而每到周末,又可以跟鹿玉芬過得寧靜恬淡,這樣的生活過得葷素搭配,他很滿意這種狀態(tài)。
這周六,阿良說想吃芝士火鍋,兩人于是逛超市大采購,準(zhǔn)備晚上吃大餐的食材。鹿玉芬逛超市的模式讓人很抓狂,她一定要把超市整個逛一遍,紛紛比價一輪,再重新逛一遍,把性價比最優(yōu)的產(chǎn)品扔進購物車,陪他逛了一圈,腿都快走斷了,阿良不禁抱怨:
“我好不容易有個周末,就想休息一會,結(jié)果被你帶過來練競走。”
“不是你說要吃芝士火鍋的嗎?”鹿玉芬有些委屈。
“但我沒想到買個菜這么復(fù)雜啊?!卑⒘家皇滞瀑徫镘囈皇汁h(huán)抱著她。
“那我只是要比較一下嘛?!?p> “這些菜能省幾個錢?!?p> “你可別小瞧這些日常開支,我都有記賬的,這些小錢乍一看沒什么,積少成多也不少呢?!?p> “省下來能省下一套房首付不?”阿良繼續(xù)瀉藥。
“雖然一套首付不現(xiàn)實,一塊磚的錢可是能省下啦。”鹿玉芬呵呵傻樂,又去挑東西了。
阿良看著鹿玉芬的背景,若有所思,自己這是怎么了,以前也是跟鹿玉芬一路省吃儉用慣了,現(xiàn)在怎么就不適應(yīng)了。
他想想去深圳這段時間,跟著朋友出去聚會,吃吃喝喝的,潛移默化的也影響到他的消費觀念。本來抱著去深圳能賺些錢的目的去的,硬是還弄得兩地分居,但去了這段時間,開銷也變大了,錢也沒多攢多少,反而兩地跑各種受累,看著鹿玉芬省省省的樣子,他竟有些愧疚。
他又有些困惑的是,深圳的同事,一個個穿名牌,背名牌包,出去動輒吃大餐,仿佛絲毫不擔(dān)心過日子的事。不過也不是,他有次擠公交就碰到他一女同事,名牌包包名牌鞋,卻沒車要擠公交車,還心疼的跟旁邊的乘客叫嚷著:“我的包,我的包,不要擠到我的包。”看著好笑又滑稽。社會上真有這樣的年輕人,一身光線靚麗,實則負翁一個。
“想什么呢,買單去了。”阿良正走著神,被鹿玉芬拽了回來。
阿良下意識的掏錢包準(zhǔn)備買單,鹿玉芬攔住她,這頓我請了,剛剛做成了一單,把微信給阿良看,成功賣出美容產(chǎn)品,凈賺500元。阿良笑了笑,看著鹿玉芬滿足的樣子,心想:這才是過日子的人。
傍晚時分,鹿玉芬開始洗菜切菜,阿良幫著打下手。這時阿良電話響起,于是擦擦手去接電話?!皽?zhǔn)備來廣州玩幾天,晚6點到,行李多,方便來城軌站接一下我嗎?”是莫妮卡。
她怎么來了?阿良接完電話心想,看著鹿玉芬忙碌的身影,有些犯難,但也沒辦法。
“鹿兒,我可能要出去一趟?”
“有什么事啊,這馬上要開煮了?!甭褂穹抑钢鴱N房準(zhǔn)備好的大盤小盤的菜。
“哎,深圳有個同事過來,行李太多,要我去城軌接一下她?!?p> “女同事吧?”女人的直覺就是這么準(zhǔn)。
“是是是,是個女的,她是我們公司行政部的副部長,雖然不是我的直接領(lǐng)導(dǎo),不過我們走個報銷,領(lǐng)個物料什么的,都繞不過她,得罪不起?!卑⒘急ё÷褂穹液寐暫脷獾恼f著。
“那為什么偏偏要你去接啊。”
“那不是因為我正好在廣州嘛,我們同事基本都在深圳,而且我每周這樣往廣州跑,公司同事早知道的?!?p> “那要多久???”陸玉芬雖說有些不情愿,但總歸還是識大體的。
“不多久,我接上她,把她把行李送到她住的地方,就回來?!?p> “那要快點啊,我等你回來吃飯?!?p> “嗯嗯,我老婆最好了?!卑⒘己莺萦H了鹿玉芬一口,換了拖鞋就往外走。
鹿玉芬沉醉在那句“老婆”的稱呼中半天沒緩過來。
話說莫妮卡這次來廣州玩,也是臨時決定的。周五晚上,梁總過來找她,兩人一番親熱之后,梁總在抽著煙,莫妮卡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看著他把她房間弄得烏煙瘴氣,生氣的直跺腳:“把煙滅了,去陽臺去陽臺?!?p> 梁總邊笑著邊按她指示做,回到床上后掐著她泛著紅暈的臉蛋:“真是的,比我老婆還管的嚴。”
莫妮卡聽了這話,臉色驟變,其實她跟了梁總?cè)炅?,這樣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她早就煩透了,況且公司早就傳出他們關(guān)系不簡單,只是礙于梁總的地位,大家沒敢說什么,實際上,誰不知道呢。這些年她沒少下功夫,軟硬兼施,就差直接找上了正室攤牌了,但梁總就是拖著不離婚。
“老婆?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跟你老婆說???”
“再等等。孩子正在辦出國的事情。”
“你家的事一樁接一樁,什么時候是個頭啊?!蹦菘曊{(diào)提高八度。
梁總也后悔,沒事說漏嘴,扯上自己老婆干啥!他只好沉默著。
“今天你就要給我個準(zhǔn)信,你這婚離還是不離?”莫妮卡已經(jīng)失去耐心。
“你煩不煩,整天就這幾句?”梁總也耐心有限。
“嫌我煩是吧,那你給我滾,別以為沒你不行,我要找,外面一大把!”莫妮卡漸漸失去了理智,開始大聲嚷起來。
“行啊,那你盡管去找,這個破地方,我還不愿意來?!绷嚎傔叴┮路厡αR,拿起東西摔門而去。
“廣州南站到了,到站的旅客請依次下車?!背擒墢V播里播放著到站信息。莫妮卡提著行李下了車。到了出站口,阿良果然到了。她不禁邪魅一笑。
上了車,車上都是莫妮卡濃郁的香水味。阿良對莫妮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理智上想離她遠些,一旦靠近又覺得很興奮。就像這滿車廂的香水味,充滿誘惑。
“怎么想到來廣州玩?”阿良笑著問。
“因為你在這啊?!蹦菘ㄠ锹曕菤獾恼f。
阿良一時語塞。
莫妮卡噗嗤一笑:“看把你嚇得,沒有啦,就是想來逛逛BJ路,上下九?!?p> 阿良無奈的搖搖頭。兩人隨意聊了些其他話題。
到了酒店后,阿良幫莫妮卡辦完入住,有送她到房間門口,算是任務(wù)完成。擺擺手說:“我走了,你好好玩,有什么需要打電話給我。”
“不進去坐坐?”剛要轉(zhuǎn)身走,莫妮卡已打開門,倚靠在門口。
“不了,家里有人等我?!卑⒘紝擂蔚挠樞χ?。
莫妮卡神色微變,家里有人,這是她最不愛聽的詞。越是這樣,越挑起她的戰(zhàn)斗欲。
“怎么,怕我吃了你啊?!蹦菘ú讲奖萍?,幾乎要貼在阿良身上,阿良想被下了藥,想走又移不開身子,呼吸急促,心跳的厲害。莫妮卡用手撫摸著他的臉,那該死的妖艷的臉玩世不恭的一笑,極具挑逗性,直至慢慢的環(huán)抱住阿良…
“鹿兒,醒醒,醒醒。”阿良推著鹿玉芬。鹿玉芬本是邊看電視邊等阿良回來,哪知不知不覺睡著了,抬頭一看,八點了。
“哦哦,我太困了,現(xiàn)在我就去熱火鍋料”鹿玉芬急促的想起身,卻被阿良按回沙發(fā)上,突然,阿良緊緊抱住她,良久,低聲說:“鹿兒,我們結(jié)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