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當空照,清風迎面來。
幾層涼爽,幾層陰涼。
乞星拿著掃把,從一個屋子里出來,都不知道她掃了多少屋子了。
待等她走出,那空曠的小廣場上一塵不染。
乞星收了掃把,沖了出去,跑到山崖邊的闌干后。
伸出半個身子,閉上眼睛,享受勞累后的清爽。
風徐徐地吹,不知哪來的葉子打面前過。
天很藍,云很白,心情也很美。
忽而,一道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
那是青玄子的聲音,他等了許久,都不見這丫頭去他屋子里打掃。
“你活還沒干完?就休息了嗎?”
乞星睜開了眼,轉(zhuǎn)過頭去,沒人在身后,那只能是千里傳音之術(shù)了。
“我活干完了呀!”乞星俏皮地說道。
“誰說的,”那青玄子哼了一聲,“你掃了所有屋子,唯獨沒有掃我這間!”
“師尊那般厲害,一個除塵術(shù),不就行了,”乞星不解,“那要我掃地干嘛?”
“既然除塵術(shù)可以解決,那你怎么不用?”青玄子問道。
“不一樣,”乞星搖了搖頭,“我在掃地就是在修行,修行不能有捷徑,我掃地也自然不能用除塵術(shù),這般輕巧的術(shù)法了!”
“修行?”青玄子嘀咕了一聲,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對啊,”乞星聽到聲音,轉(zhuǎn)過身來,靠著欄桿說道,“我爹說了,掃地就是在修行!”
“你爹?”青玄子搖了搖頭,“我看多半又是從道安那里學來的東西!”
“我爹說了,”乞星當然知道,畢竟他爹就是拿道安真人舉得例子,“學以致用,學了以后,就是自己的東西了!”
“你似乎很聽你爹的話?”青玄子問道。
“我娘死得早,我爹就剩我一個了,要是不聽,”乞星說著說著,轉(zhuǎn)過了身,耷拉在欄桿上,看著山水,“他不得傷心死!”
“既然你爹就剩你一個了?你為什么不留在武家?”青玄子疑惑地問道。
“說來,說去,”乞星無語地瞪了一眼,“就是問我,為什么放著大乘爹不要,偏偏來太華宗受氣唄?”
“本座,的確好奇,”青玄子點了點頭,“你爹好友,鳴山老祖,道安真人都已然是渡劫大能,你就算留在武家,也能受到那倆位的教誨,可你為什么大老遠地來太華宗?”
“那是因為,”乞星擠眉弄眼地說道,“我歆慕真人已久,特地拜入太華宗便是想日日見到真人,夜夜看到真人!”
“如今你見到了,有何感想?”青玄子聞言頓時冷笑。
“我爹常說北方有佳人,傾國又傾城,我想若是那佳人見到真人,只怕也得掩面羞退,”乞星轉(zhuǎn)過身來,朝著青玄子走去,“畢竟真人,不說國色天香,但也是天人之姿!”
乞星說完,便離開了。
青玄子聞言,頓時羞紅了臉,盡管知道乞星是在惡作劇,但是依然難擋羞愧。
乞星可不管青玄子怎么樣!
她只知道自己糊弄過去,畢竟她的確另有所圖。
乞星走上了峰臺,想著,既然靈柩都給她令牌了,怎么也得去藏經(jīng)閣看一看。
只見乞星拿出了一輪蓮花,輕輕一拋,便見那蓮花緩緩地綻放,變大,直到足以讓一成年人坐在上面為止。
乞星輕輕一跳,跳到了蓮花上。
坐了下來,朝著藏經(jīng)閣的山峰里去。
只見那蓮花緩緩地飛去。
風中舞蕩,香花婉婉。
不一會兒便到了藏經(jīng)閣坐落的千識峰。
乞星跳了下來,收了蓮花。
踏上了峰臺盡頭的石階而去。
沿著石階,轉(zhuǎn)過一個彎,過了些許的樹叢,才到一個拱門。
入了拱門,便瞧見了藏經(jīng)閣。
“我的天吶,”乞星看著眼前的藏經(jīng)閣,頓時驚訝了。
五層高的屋子,成一個凹字型。
乞星目瞪口呆地走了進去,過了一個廣場,才走到藏經(jīng)閣的樓下。
站在幾百條石階下,乞星抬頭看去,這比剛才看到的,還要大上許多。
乞星走了上去,越是走近,越是覺得太華宗財大氣粗。
走上最后的一個臺階,便是一個小廣場。
過了這塊廣場,這才走進了這藏經(jīng)閣的門。
一入藏經(jīng)閣,便見整整齊齊的書柜站立在前面。
乞星好奇地想要往前走,卻被一個聲音攔住。
“誒,誒,令牌!”
乞星聞聲看去,藏經(jīng)閣的門側(cè)有一個柜臺。
柜臺后站著一個老人。
乞星從云戒之中,拿出了令牌,“先生,給!”
那老人聞言,頓時一笑,接過了這令牌,看了看,又遞給了乞星,“四層以下你都可以去!不過你得把令牌掛在腰間,知道嗎?不然,你連第二層你都上不去,更別說第三層了!還有,你不能把玉簡帶出去,只能用令牌拓印下來!”
“知道了,”乞星接了過來,“謝謝,先生!”
那老人聞言,點了點頭,似乎對乞星頗為好感。
這時又來一個要進藏經(jīng)閣的弟子。
“前輩,令牌!”那弟子交給了老人一個小令牌。
“一層,”老人不耐煩地看了一眼,又還給了那弟子。
完全沒有看待乞星的好脾氣。
乞星掛著令牌,在一層看了看,都是人階的功法,還有些雜書,搖了搖頭,上了二樓。
二樓倒是地階功法,不過也有些雜書,但似乎還是沒有乞星要的。
三樓則是天階功法,雜書也有些,但是不多。
“咦?”乞星找到了一枚玉簡,細細瞧去,頓時來了興趣,“忘川?”
劍法忘川,一劍若黃泉,一劍送人入忘川。
“不錯,就它了!”乞星興致勃勃地拿著令牌輕輕地拓印著玉簡的內(nèi)容,走了下去。
可得好好地回去看看。
“小妮子,”那老頭見乞星開心地離開,頓時喊了住。
“先生,有什么事嗎?”乞星聞言,見是那位老先生,頓時疑惑了起來。
“先生看你這么高興,是不是拿到什么好功法了,”老先生頓時笑嘻嘻了起來,“能不能給先生看一看?”
乞星想著,自己這功法反正也是藏經(jīng)閣來的,也沒有什么見不得人,便把令牌交給了老先生,“請先生賜教!”
那老先生瞧了瞧,搖了搖頭,“這忘川過于剛猛,不適合小姑娘,不合適!”
“那先生可有什么好推薦啊!”乞星疑惑地問道。
“當然了,你去看二層甲子科丙庚號左數(shù)第三個玉簡,”老先生笑了笑,“我覺得那功法就適合你這小姑娘!”
“那就多謝先生了,”乞星接過了令牌,順著老先生的話,找了起來。
“大河之章?”乞星瞧著這玉簡,頓時挑了挑眉。
這是一本劍法,但最令乞星吃驚的是,這劍法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修煉者必須身具水靈根。
“他怎么知道,我身上具有水靈根?”經(jīng)過多年的融合,她身上的水火靈根早已完全融合,再加上那雷靈根,使得測靈石測出來的光芒只會是紫色,外人根本不知道。
乞星疑惑了起來,但還是聽話地拓印了,拿著那令牌走到柜臺時,聽那老先生說,“小妮子,先生可沒有說謊吧!”
“的確,先生說的功法,卻是適合我,”乞星點了點頭。
乞星還想說什么,例如想要問,為什么,他會知道自己身具水靈根?
但是看到那老先生的笑容,乞星頓時又不想問了。
“多謝先生!”乞星朝著老先生表示謝意。
“沒事,”老先生笑了笑。
“那晚輩告辭!”乞星點頭示意,便離開了。
剛走出幾步,便轉(zhuǎn)身抬頭,看著這藏經(jīng)閣,不知道想了什么。
“喂,不看路啊!”不知道哪個走路不看的弟子撞到了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