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有著無法掩蓋的致命傷,卻又在這兩人死后對尸體進行了較大程度的破壞,兇手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泄憤嗎?
還是有著其他的原因?
比如尸體上有著兇手不想讓他們看到的東西?
師父說,除了腦子壞掉的人,人的任何行為都有著所對應(yīng)的理由。
換句話說,人不可能無端做出一些反常的行為。
“這倒是和那時候挺像的……”江羽的眼光稍微黯淡了一些,嘴中喃喃道。
“那時候?”風(fēng)墨疑惑地看向江羽,問道:“江兄以前也遇到過類似的案件嗎?”
“嗯,是在云州的時候?!苯鹞⑽Ⅻc頭,解釋道:“當(dāng)時也發(fā)生了一起類似的虐殺案,一條巷子里的二十多個人全都被人活生生虐殺至死……只可惜我當(dāng)時并沒能破了這件案子……”
雖然是因為師父的原因,才讓他不得不放棄這件案子離開云州,但不可否認的是,那個殺人狂留下的線索確實很少,江羽除了能猜測到對方可能是朝廷的人以外,完全沒有絲毫的進展……
風(fēng)墨聞言,習(xí)慣性地揮開折扇,看著江羽說道:“江兄不必氣餒,我相信江兄,總有一天一定能抓到那個犯人?!?p> “多謝風(fēng)兄。”江羽微微一笑,隨即扭頭示意了一下江血薇,說道:“對了,這丫頭就是在那次案件中,我唯一救下來的一個?!?p> 江血薇拉著小柳的手,低著頭,半個身子都縮在小柳身后。
“原來如此……”風(fēng)墨一愣,隨即對江血薇露出了一個抱有善意的笑容。
“老江,原來這丫頭真不是你女兒啊……”蕭捕頭聞言,抬手按了按江血薇的頭,笑道:“小妹子別難過,既然你是老江的妹妹,那就是我姓蕭的妹妹。
只要老江還在建業(yè)一天,我姓蕭的就一直罩著你?!?p> “丑胡子大叔,你的手壓得我頭很痛哎?!苯碧ь^朝蕭捕頭齜了齜牙。
“啊哈哈!是嘛……”蕭捕頭頗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手,看來這小丫頭還在記他剛剛說她是江羽女兒的仇……
“蕭捕頭別在意,這丫頭被我慣壞了,性格有點差……”江羽在一旁笑道。
“嘁……”在小柳背后,江血薇小聲地撇了下嘴。
扯完一個小插曲,江羽重新將目光放回到兩具尸體上,眉心忽然一皺。
對了,兇手之所以將這兩具尸體破壞成這樣,會不會就是在模仿那個殺人狂犯案?
不,不會的……江羽馬上否定了這個猜測。
先不說這個模仿有多么拙劣,這次的兇手并非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農(nóng),應(yīng)該清楚擰斷脖子的致命傷僅靠這些是掩蓋不了的……
而且,若說模仿的話,豈不是也就意味著兇手知道殺人狂的那件案子?
這不可能……
“蕭捕頭,建業(yè)城以前有沒有發(fā)生過類似的案子?”江羽扭頭,看向蕭捕頭問道。
“嗯……沒有?!笔挷额^仔細想了想,搖頭回道。
“知道了……”江羽微微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身后的小柳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線索還是太少了……”江羽將目光移向巷子里已經(jīng)被捕快們收集起來的碎皮碎肉。
排除其他可能,現(xiàn)在最值得去推斷的,也只有一個猜測了——那堆東西里,會不會有著兇手不想讓他們看見的東西?
兇手破壞尸體,其實是為了隱藏某種可能會讓他暴露的事物?
“風(fēng)兄,你們檢查過那堆東西了嗎?”江羽問道。
“沒有,太過零散。”風(fēng)墨收起折扇,問道:“江兄是懷疑那里面有可能隱藏著兇手的身份?”
“至少應(yīng)該是足夠讓我們推斷出他的大致身份。”江羽說道。
“如果是這樣,是什么樣的東西,會讓兇手把尸體破壞到這種程度?”
風(fēng)墨站起身走了過去,拿出從扇骨里彈出的小刀片,蹲下身在那堆碎皮肉里扒拉著。
“風(fēng)兄聽過‘藏木于林’嗎?’”江羽忽然問道。
“藏木于林?江兄的意思難道是……”
“我在想,兇手想隱藏的可能只是尸體上的某一小個地方,但因為某些原因,如果只抹除那個地方的話,或許有可能會讓我們直接察覺到一些比較重要的東西,因此才用了將尸體大規(guī)模破壞的方式來隱藏那那一小塊地方……”
“蕭捕頭!有人來報案了!失蹤的!”就在這時,一個捕快帶著兩個中年婦人匆匆趕來。
“終于來了嗎?”蕭捕頭看向那兩名還有些喘氣的婦人,問道:“說吧,失蹤的人都是誰?”
風(fēng)墨和江羽也同時站起身,看了過來。
“蕭捕頭,失蹤的是我家男人……”
“還、還有我男人也是……”兩個婦女接連說道。
“什么時候失蹤的?”
“應(yīng)、應(yīng)該是昨天……”其中有個婦女不確定地說道。
“昨天?具體是什么時候?”蕭捕頭皺了皺眉。
“這,我們也不太清楚……”
“嗯嗯……”另一個婦女連忙點頭,解釋道:“我們倆的男人平日里關(guān)系就一直很好,經(jīng)常會一起約著出去吃酒什么的……
昨天他們在下午的時候就出去了,平日里等天黑下來的時候也就會回來……”
“可昨晚上他們并沒有回來,對吧?”蕭捕頭問道。
“嗯,只是他們以前偶爾也會這樣不回家過夜,再加上他們自己身上也帶著鑰匙,所以昨天我們也沒有多想就先睡了……
等今天早上我們醒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昨天一晚都沒有回來,然后我們一直等到了一刻鐘前,才……”
“蕭捕頭?!币慌裕L(fēng)墨將兩把還帶著血跡的鑰匙丟給蕭捕頭。
“老風(fēng),這該不會是……”看著兩把造型完全不同的鑰匙,蕭捕頭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嗯……”風(fēng)墨揮開扇子遮住臉,他沒有多言,只是輕輕點了下頭。
江羽看著這兩位還不知道情況的婦人,微微嘆了口氣。
小柳同樣看了這兩位婦人一眼,垂下了目光。
江血薇依然躲在小柳身后,一雙大眼睛上下打量著這兩位婦人,嘴角忽然露出了一絲笑容。
“你們兩個,盡把這種事推給我……”蕭捕頭握緊鑰匙,重新看向兩位婦人,表情有些無奈糾結(jié)。
“蕭捕頭,怎么了?”終于,兩位婦人也察覺到了周圍有些詭異的氣氛。
蕭曉哮雖然被稱作“邪捕”,但他的“邪”只是對于那些喪盡天良的富家人,對他們這些普通百姓來說,蕭曉哮一直都是大好人的形象。
而如今,這個大好人卻露出了這副表情,這讓兩個婦人的心里,莫名地多了一分不安。
“那個……怎么說呢,兩位,其實你們的男人在昨天晚上就已經(jīng)被人給殺了……”
蕭捕頭將手中的兩把鑰匙遞到兩位婦人的眼前,指了指更里面一點的兩具已經(jīng)看不出容貌的尸體,說道:
“它們,應(yīng)該就是你們的男人了……”
……

蕓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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