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
張小凡從籃球球館出來,著急往家里趕。
江州四中離他的家還有點距離,張小凡背著書包開始小跑起來,邁入華燈初上的夜色中。
他身體素質極佳,慢跑了半小時,大氣也不帶喘,只是衣服都濕透了,緊貼著健壯的身軀。
剛到小區(qū)外面的巷子口,張小凡遠遠看見兩個熟悉的靚麗身影。她們杵在貼滿狗皮膏藥的電話柱下,與周圍雜亂的環(huán)境形成極大反差。
偶爾經過的人群,總是朝她們多望上兩眼。
“喂?你們怎么來了?”張小凡小跑到近前,滿臉疑惑。
面前的兩個漂亮女孩不是旁人,正是董雪和她的堂妹董婷,以前都和張小凡是初中同學。
“張小凡,你個呆木瓜。當然是找你,不然誰會來這種又臟又臭的地方?!倍靡贿吥笾亲?,一邊說道。她的眼睛卻無意瞥見張小凡被汗水浸透的上半身,不禁臉蛋微微發(fā)熱。
張小凡一聽,心有不爽。不過想一想董婷的顯赫家世背景,也就釋懷了。
何況這個小區(qū)沒有物業(yè)管理,垃圾隨意倒,一到夏天,確實散發(fā)異味。
他抬起胳膊擦拭臉上汗珠,低頭望著董雪,說道:“找我何事?”
“我明天過生日,晚上八點,要在夜太子酒店辦一個聚會,張小凡,你去不去?”董雪有點結巴,面色紅潤。她被張小凡這么直勾勾地盯著,有點不好意思。
董雪是一中的?;?,從來都是高冷的女神。她很少這樣和人說話,用這種近乎低聲下氣語氣。
“對不起,我可能沒時間,去不了?!睆埿》惨豢诨亟^,其實他對董雪印象不差,要是往常,他可能就答應了。
可這幾天,張小凡除了訓練,就是早點回去照顧媽媽,哪里還會有閑情逸致去參加什么聚會。
張小凡話音剛落,董雪的心一陣冰冷,如掉冰窟。
高高在上的她,一直以來都是拒絕別人,今天卻被拒絕了,這種滋味有點不好受。
?;ā⑴?,在張小凡眼里和其他女的沒有任何區(qū)別。
說完這句話,沒有任何猶豫,遲疑,張小凡轉身就走,把兩個小美女晾在一邊。
回到家,母親張翠芳好轉多了,坐在沙發(fā)上跟謝老太在聊天。
對于謝老太,張小凡覺得這可是天底下最好的老奶奶,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小凡,你回來了?剛才有個你以前一中女同學打家里電話,說明天過生日,讓你去玩一玩?!睆埓浞颊f道。
按照醫(yī)生的意思,本來張翠芳應該在醫(yī)院繼續(xù)療養(yǎng),可是那一日的費用,堪比她一個月的工資,她舍不得,硬是要回來。
“哦。”張小凡應了一聲,卸下書包就走了過來。“媽媽,她什么時候打的電話?”
“差不多有半小時了吧,我看那女娃子挺喜歡你的,挺適合做我孫媳婦兒。”謝老太笑道。
上次遭遇后,張翠芳認了謝老太為干娘,張小凡自然也就是謝老太的干孫子了。
張小凡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回答謝老太的話。只是沒想到,董雪居然不僅打了電話,還親自來小區(qū)來等自己。
這其中的情愫,他都懂。只是這對于張小凡過于奢侈,他不愿意涉足太深。
第二天。
張小凡放學后,照常去四中校隊的籃球館日常訓練。
剛走出教室門,就被人喊住。
“張小凡,你是要去籃球館嗎?我跟你一起去?!币粋€穿著粉色上衣,牛仔褲的女孩過來問道。
張小凡回頭一看,是坐在他前排的女同學,薛琳。
“我們那里訓練是保密的,恐怕不能。”張小凡道。
“可是,我剛當選你們籃球校隊的啦啦隊的隊長,我是有權利進去的。”薛琳笑道。
張小凡沒有辦法,只好領著薛琳往籃球館走去。
兩人校園里才走幾步遠,就被三五個身材高大的高年級學生攔住。
“薛琳,這小子是哪里冒出來的,以前怎么沒有見過?”帶頭的那個人長著一小簇胡須,眼神很犀利,對張小凡充滿了敵意。
“這是我們班上新來同學,也是籃球校隊的隊員?!毖α招χf道,并不懼怕這個兇神惡煞男子。
張小凡忽然明白:這是被人當槍使了,來挑釁前任了。
心里有點不舒服。
“校隊的隊員?原來是王博那小子的跟屁蟲。”小胡子旁邊的人笑道。
“這么矮?一個鴨子也可以打籃球?我們都可以去校隊了?!毙『由砗笠粋€人走過來,拿手和張小凡比了比身高,確實比他高上一些。
張小凡面無表情,他不想挑起事端,但不代表他沒有脾氣。
他道:“你們可以讓開了嗎?我要去球館訓練了。”
“你小子還挺沖!”一只手伸過來,要推張小凡。
手臂才懸在半空中,就被張小凡一把抓住。那人使勁全力竟然絲毫不能進一步,臉色漲的通紅。
當張小凡松開的時候,赫然出現血紅的印子。
那人吃了虧,心里不服氣,正要上去爭論,卻被小胡子攔下:“你不是他對手。”
小胡子一步一步走近,他有近一米八五的個頭,且十分強壯。
兩人眼神對視,眼看就要爆發(fā)。
小胡子正要動手,薛琳攔在張小凡前面。
“哥,你這要干嘛?”
“哥?”張小凡以為這個小胡子是薛琳的追求者,而自己是被拉過來的擋箭牌。不想這小胡子是薛琳的哥哥,轉頭一想,可能是認的哥哥。
校園里認哥哥,認妹妹的事情很常見。畢竟,這兩人長相相差甚遠,沒有一絲相像。
“算了,你小子好好對待我們妹子,不然我揍死你!”小胡子說完,就領著一伙人走了。
到籃球館的時候,其余的球員們已經開始訓練了。
“隊長,今天來的有點晚???可不像你?!蓖醪嵘韯偨Y束,抱著籃球要上場?!斑@位美女是?”
籃球館訓練期間是不允許帶無關人員進場的,王博認為張小凡不可能不知道這個規(guī)定。
張小凡看了一眼王博,仿佛看透他的心思。
他說道:“她是薛琳,是我們籃球隊的啦啦隊長!按籃球校隊規(guī)定,可以看我們的訓練?!?p> 有美女,一下子整個球場上的球員全部圍攏過來。
“這就是我們校隊的新一任啦啦隊的隊長嗎?”喬峰教練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
大家喊了一聲:“喬教練”。就各自訓練去了,免得挨批。
張小凡也趁機擺脫了薛琳,脫去衣服,套上訓練服,拿著籃球去練習罰球訓練項目。
罰球看似簡單,沒有什么技術含量,實則很復雜,和心理能力息息相關。
能在極大壓力的情況下,在關鍵時候,保證百分之百罰球的命中率就算是職業(yè)籃球運動員,都難以做到。
平常訓練時候,100投80中的命中率,要是比賽中,恐怕只有70的命中率,60的命中率,甚至更低的命中率。
“張小凡,你罰球的命中率不錯啊?!眴谭遄吡诉^來,手里拿著助理記錄罰球的統(tǒng)計本。
上面寫著100投92中,命中率極高。職業(yè)運動員也很少有這樣高罰球水準,這樣的穩(wěn)定性。
“喬教練,我今天有點事,可以提前走嗎?”張小凡問道。
“是回去照顧你媽媽嗎?那你早點回去吧。不過,再過兩天,聯(lián)賽開始了,就等你表演了。別忘記,你答應我什么了?!眴谭逍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