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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歌火舞

第四章 舊事

冰歌火舞 霽輕 4565 2020-01-11 16:39:21

  自從幽冥打開了fangshi這個新世界,銀雪就一日沒有閑過。以前幽冥只是日日來找她打架,現(xiàn)在不僅要打架,還好日日寵幸她。銀雪實在是苦不堪言。

  同樣苦不堪言的,還有另外一位女子——那日紫菱閣與云斑歡好的那位名叫梓媚的姑娘。自那日之后,云斑也幾乎是每天每天往紫菱閣跑,到了點名就要讓梓媚相陪,還囑咐媽媽,不準她再接別的客人。梓媚倒也并非不愿意,反正是做了妓女,什么名節(jié)什么清白,早就不知道被丟到哪里去了。比起那些不知道什么底細的客人,有人愿意包了自己,也倒不失為一位好事。不過,這位大巫醫(yī)著實是有些難哄。云斑的性子喜怒無常、陰晴不定,有時喜歡溫柔如水,有時又喜歡熱情潑辣,要迎合他,確實不易。他來的又勤,梓媚覺得自己簡直都要人格分裂了。這幾日,她倒也變著法子,想把樓里別的姑娘介紹給云斑,可這位大人偏是不肯。

  “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了,就看中了自己?!辫髅男闹惺悄敲脆洁斓?。

  外人看在眼里更是不解,云斑在魔國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甚至實際上他才是真正的魔國掌權(quán)人。有這樣一位大人物青睞,對于地位低下的梓媚來說,應當是求都求不來的福分,怎么還舍得將這恩寵往外分。

  “好在,云斑就要隨著魔尊出巡了,自己終于能歇一段日子了。”梓媚心里默默想著。

  云斑:“這次出行,你隨行吧?!?p>  梓媚:“什么?”

  云斑:“怎么,不愿意跟我日日長相廝守嗎?”云斑挑起她的下巴。

  梓媚:“沒有的事,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得的?!?p>  云斑:“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演技很差。你只要說謊,你的左手就會緊緊地握著。”

  梓媚:“如果我演技好,那便可以去當優(yōu)伶,不必來做妓女了?!?p>  云斑:“妓女怎么了,不偷不搶,憑的是自己的本事掙錢?!?p>  梓媚:“您倒是第一個說這樣話的人。怪不得這滿城的青樓都流傳您的美名?!?p>  云斑:“我在找一個人,她沒準就在這些亭臺樓閣之中,我欠她一條命?!?p>  梓媚:“哦?看來,我是有幾分她的模樣了?!?p>  云斑:“你是很像?!?p>  梓媚:“可惜,我小時家里貧寒的很,并沒有跟您這樣的大人物結(jié)緣的機會呢?!?p>  云斑:“我聽老鴇說,你是被父親賣到紫菱閣的,是親生父親嗎?”

  梓媚:“沒有印象了,大約那個時候年紀太小。親生父親又如何,那個年代的魔族可不比如今,若是遭了災,易子而食也不是什么稀罕事?!?p>  云斑:“恩?!?p>  云斑心中沉寂了,他覺得是她,自那天看見她的眉眼還有背后那顆紅痣的時候,他就覺得是她。脫下她衣服的那一刻,他甚至有些后悔——不應該帶著幽冥前來觀賞。可若非是這般眉眼,他也是不屑碰的——他找了她近百年了,在青樓里碰過的姑娘,沒有一個不是比這她的眉眼找的,一親芳澤不過就是為了看看她們背后正中心是否有一顆紅痣。衣服都脫了卻什么也不做,那對人家姑娘的打擊也太大了些,樓里的媽媽想來也是要責難的,而他向來是個憐香惜玉的主——主要是這些姑娘的眉眼都有幾分像她,他不忍。

  ————————————————————————————————————————————這事還要追溯到一百年前的一個晚上,那時的魔族內(nèi)亂不止,加上一場千年不遇的旱災,險些全族覆滅。云斑是幽冥父母好心收養(yǎng)的落難孤兒,幽冥父母死后,他帶著小冥兒四處流浪。這天夜晚,他為了尋找水源,長途跋涉到了沙漠腹地,那里有一小塊綠洲和湖水,因地處沙漠身處,鮮有人至——魔族的沙漠可不比人族的沙漠,那里堆積著的都是焱沙,時而溫和時而灼熱,若非久居沙漠,了解焱沙溫度的變化規(guī)律,隨時都可能被大地活活生煎,云斑也是實在沒法子了,才鋌而走險。

  這天夜里,經(jīng)過長圖跋涉,他離湖邊越來越近,卻遠遠的看到一個人——一個小女孩,褪去了自己的衣衫,露出她奶白色的肌膚,走入湖中。小姑娘好不容易洗上了澡,發(fā)出了銀鈴般的笑聲。云斑看得癡了,越走越近。

  “?。 毙」媚锇l(fā)現(xiàn)身后有人,大叫起來,緊緊的捂著自己的身子,沉入水中。

  女孩:“你……你……不準看……”

  云斑連忙閉上眼。

  女孩:“你不準看哦!你不準看哦!”

  女孩連忙從水里爬出來,開始穿衣服。

  云斑卻忍不住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女孩的肌膚潔白無瑕,后背的正中心有一顆紅色的痣。面對這美好的酮體,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女孩換好衣服轉(zhuǎn)過身來看到他臉頰耳朵全都紅了,自然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女孩:“你……色欸!”

  云斑:“對不起,我會娶你的?!?p>  女孩:“誰要嫁你啊?!?p>  小姑娘又嗔又怒。

  云斑低下頭——也是,人家那么好看的一個小姑娘,怎么會愿意嫁你這么個不知根底的乞丐。

  他走到湖邊開始取水,心想“還是早些取了水,早些回去的好,也不知道小冥兒醒來看不到自己會不會害怕?”

  云斑取完水就要走,卻被小姑娘一把拉住。

  小姑娘:“你不能走?!?p>  云斑:“我配不上你,今天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p>  小姑娘:“焱沙已經(jīng)變燙了,你現(xiàn)在出去,會死的。我叫阿育雅,你見過我的身子,就是我的人了,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死?!?p>  云斑:“可我只是一個乞丐。”

  阿育雅:“你生的好看,我爹爹把我許給了族長的兒子哈齊,可我不愿意嫁他,他生的太丑了,丑的我連手都不敢跟他牽?!?p>  云斑:“我是要回離天城里去的,我弟弟還在那里?!?p>  阿育雅:“那我跟你一起去,我了解焱沙,可以安全的把你帶回去。”

  云斑什么也沒說,只是默默的牽起了阿育雅的手。

  阿育雅笑了。

  云斑:“我叫云斑?!?p>  過了兩個時辰,阿育雅開始帶著云斑在沙漠中走。天氣干旱,因而空中萬里無云,星星格外明亮。云斑被阿育雅牽著,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適與放松。走了一個多時辰,焱沙又開始變得滾燙,兩人不得不躲進附近的石洞中。

  阿育雅:“你的爹爹和姆媽不管你和弟弟嗎?”

  云斑:“他們已經(jīng)過世了。”

  阿育雅:“哦?!?p>  阿育雅突然正襟危坐,雙手結(jié)印。

  云斑不解。

  阿育雅:“這是我們赤沙一族祭祀的時候用的手勢,據(jù)說只要心誠就可以與往生之人溝通?!?p>  云斑:“那你這是?”

  阿育雅:“我去跟你的爹爹和姆媽說,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保護你還有你弟弟?!?p>  云斑覺得有些好笑。

  阿育雅:“笑什么,我打架很厲害的,我們族中同年齡的男孩子,沒有打得過我的。我看你這弱不禁風的樣子,肯定也打不過我?!?p>  云斑:“我弟弟打架也很厲害,有你去陪他玩,他一定很開心。”

  阿育雅:“你不陪他嗎?”

  云斑:“我打不過他?!?p>  阿育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云斑:“我不是練武的材料,體內(nèi)存不下一絲真氣?!?p>  說起這,云斑深恨自己無能。

  阿育雅捏捏他的臉:“哎呀,別不高興了,你雖然不會打架,可是你長得好看啊,你是我見過長得最好看的男孩子,以后有我保護你,你用不著打架啦?!?p>  云斑聽到這天真無邪的話語,也笑了。

  “老大!洞里有人!”洞外,一伙沙匪聽到了阿育雅和云斑的聲音。在沙漠中,固然焱沙嚇人,但也有一群不怕死的沙匪,他們常常趁著焱沙由熱轉(zhuǎn)涼的間隙,對那些避完難走出藏身地的人進行打劫

  阿育雅捂住云斑的嘴。

  沙匪向洞口聚了過來。

  阿育雅知道,藏是藏不住的。

  她小小聲的在云斑耳邊說:“等會兒沙匪離開了,你往東走半個時辰,再轉(zhuǎn)南走半個時辰,就能見到通往離天城的大道了?!?p>  云斑著急的搖搖頭。

  阿育雅:“我不會有事的,我是哈齊的未婚妻,他們把我賣了能掙一大筆錢。”

  說罷,便只身沖了出去。

  沙匪甲:“喲,老大,這還是個俊丫頭。”

  沙匪乙:“是啊,好久沒玩過那么靚的妹子了?!?p>  一群大老爺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阿育雅卻一點都不怕:“我是赤沙族的阿育雅,是族長兒子哈齊的未婚妻,你們把我賣給族長,能換不少錢?!?p>  聽到這,沙匪老大果然攔下了那群如狼似虎的兇惡之人,他蹲下來對著阿育雅說。

  沙匪老大:“小姑娘,迷路了吧。我們會送你回家的?!?p>  阿育雅:“我認得路,不如我?guī)銈內(nèi)ァ!?p>  沙匪老大:“哈哈哈哈哈哈,好!小丫頭,有膽量!”

  阿育雅領著一群沙匪,大搖大擺的往赤沙族的方向走去了。

  他們走遠了,云斑才敢探出頭來,他當然不忍心就這樣扔下阿育雅,他跟在沙匪的身后,來到了赤沙一族。

  赤沙一族是沙漠中唯一的原住民,他們的城市是各國商販來魔國的必經(jīng)落腳點,因而十分富庶,但他們有高高的石堡、投石機、弓箭,所以沙匪輕易不敢來犯。

  果然,見著阿育雅在沙匪手上,族長索瑪·哈克立馬同意開城協(xié)談。

  其實阿育雅本身出身并不高,只不過是個小攤販家的女兒。但是,赤沙族的大祭司曾有預言:索瑪一族十世而亡(索瑪·哈齊正是第十世),而阿育雅命格富貴,若娶了她,說不定能夠扭轉(zhuǎn)索瑪家族的命運。因此,族長哈克對阿育雅極其看重,否則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姑娘,還不值得他親自出馬。

  云斑趁著沙匪們的注意力都在城上,藏在他們劫掠來的馬車底下,跟著沙匪混進了城。

  阿育雅被用十箱金子換了回去,但卻被綁著送到了哈齊的帳里。

  哈齊:“我的阿育雅,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呢?”

  哈齊的手托著她的下巴,他細細端詳著她的臉,阿育雅面對這個肥頭大耳的未婚夫,心生厭惡。

  哈齊:“那群沙匪對你做了什么沒有?”

  哈齊往她身上摸。

  哈齊:“我要來驗一驗,我的小未婚妻還是不是純潔無瑕?!?p>  “你別碰她!”云斑沖了進來(當然,被帳子外面左右的士兵用槍架住了)

  哈齊:“放他進來,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赤沙一族阻攔我?!?p>  云斑沖進了,即刻將阿育雅護在身后,哈齊運氣一掌將他打開。

  哈齊:“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堪一擊啊。身上一絲真氣也沒有,就這,也想英雄救美?”

  云斑爬起來,想去打哈齊,又被一腳踹開。

  云斑繼續(xù)掙扎。

  哈齊:“真是感人啊。不過,阿育雅可是我的未婚妻呢?,F(xiàn)在,我就讓你看著,她是怎么成為我的人的。”

  說著,他就開始扒拉阿育雅的衣服。

  阿育雅:“哈哈哈哈哈哈”

  哈齊:“小阿育雅,你笑什么呢?”

  阿育雅:“你的人?不好意思,我已經(jīng)是他的人了。”

  說著瞟了一眼云斑。

  阿育雅:“他見過我的身子了,該看的,不該看的,他都看過了?!?p>  哈齊:“阿育雅,你從小就有一個習慣,只要說謊,左手就會緊緊的握拳,真是一個坦誠的乖孩子,不是嗎?哈哈哈哈哈哈哈!”

  說罷,繼續(xù)對阿育雅上下其手。

  云斑在地上,面容扭曲的笑了:“她背后有一顆紅痣!”

  哈齊臉色大變,他一巴掌扇上阿育雅的臉。

  哈齊:“下賤!”

  哈齊當然知道阿育雅背后有一顆紅色的痣——當年正因這顆痣,祭祀斷定阿育雅是大富大貴之命,她才成為哈齊未婚妻的人選。

  此刻,哈齊怒不可遏,他本就看不上阿育雅的出身,要娶個小攤販的女兒讓他從小在魔族各支世子中備受嘲笑。而這個低賤的女人竟敢背著自己紅杏出墻,還是跟一個廢物一般的男人!

  哈齊將這股怒氣都撒在了云斑身上,他拿起鞭子,不停地抽打云斑。

  阿育雅知云斑沒有武功十分瘦弱,定承受不住如此鞭打,急壞了。她大哭起來,乞求哈齊放過云斑,表示是自己勾引了云斑,云斑并不知自己已有婚約。

  哈齊:“放過他?也不是不行?!?p>  阿育雅:“你要我怎么做?”

  哈齊:“你不是喜歡睡男人嘛,那就讓你睡個夠?!?p>  哈齊轉(zhuǎn)身看向云斑。

  哈齊:“至于你,就在旁邊看著她是怎么跟別的男人歡好的。來人啊,把她給我扔進軍營賞給兄弟們!”

  云斑:“不!”

  阿育雅受盡折辱,云斑也在那一夜流盡了自己這輩子的淚水。

  最后,阿育雅奄奄一息的被人赤裸的抬回了哈齊的帳子里。

  哈齊手中拈著金子做的乘著葡萄酒的杯子。

  哈齊:“你們兩個的表情,都很不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云斑雙眼通紅:“終有一日,我會滅你全族,以報今日之仇。還有那些糟蹋過阿育雅的男人,每一個,我會殺光他們每一個?!?p>  哈齊:“好啊,我今天就放你走,我倒要看看,你一個小乞丐,怎么才能滅我全族?!?p>  云斑被放開,他匍匐著向阿育雅的方向前進。

  哈齊上來踩住他的手:“誒?我只說放你,可沒說放她哦?!?p>  云斑:“你!”

  哈齊:“雖然她已經(jīng)臟了,不過看起來,她實在是個不錯的下賤胚子。把她賣給離天城里的青樓,大約還能再小賺一筆?!?p>  云斑:“混蛋,我殺了你!”

  哈齊:“來人,把他給我丟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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