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瑾換好了衣服就乖乖坐到了位置上,堅決不讓卡卡西喂飯,還向卡卡西保證她可以自己吃飯。她的雙手恢復了一些,但還拿不起筷子,換了勺子后就埋頭吃著飯什么話也沒說。
剛才的親吻很甜蜜,自己一絲不掛也很丟人,回想起來甜蜜和羞澀就會同時涌上心頭。她有些無語自己,她之前也和自來也開過黃腔啊,怎么對象換成卡卡西臉皮就變薄了呢,真是太遜了。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不太敢和卡卡西開黃腔,誰知道男人瘋起來會是什么鬼樣子,她可不敢冒險挑撥卡卡西。
畢竟卡卡西看小黃書。
卡卡西就坐在煦瑾身旁陪她吃飯,時不時給她夾菜,或者直接把菜喂進她嘴里。
煦瑾看著卡卡西送到嘴邊的菜,皺了皺眉頭,說好了不喂的,怎么又給喂上了?
她見卡卡西沒有其他動作,還是張嘴把菜吃了,后者滿意地笑了。紅眸微動,暗暗觀察著卡卡西,皮膚挺白,鼻子高挺,尤其是從側面看,那線條十分明顯,總是能牢牢地抓住卡卡西的面罩,叫人生出許多好奇心來,就想一睹他的真容。
再看他的嘴唇,不厚也不薄,印在自己唇上有些涼,露出來的那只眼睛透著懶散,但笑起來的時候總會彎成月牙,身上總是帶著若有若無的距離感,讓人覺得卡卡西是只可遠觀不可靠近的人,偏偏嘴角的痣讓他看起來像鄰家大哥哥一般。
煦瑾有些出神,卡卡西經(jīng)歷了那么多還能微笑著面對生活,溫柔地對待世界,得是多少噩夢循環(huán)的夜晚換來的?
“好看嗎?”卡卡西問道。
“好看,我還想在你鼻子上玩滑滑梯?!膘汨悼幢蛔グ艘膊婚W躲,用力地點了點頭。伸出食指從卡卡西的眉間開始順著他的鼻梁慢慢往下滑,在他的鼻尖停下。
“好了,快吃飯。”卡卡西感覺到煦瑾指腹的溫度,這么會夸人嗎?
“我吃不下了,因為看你就看飽了?!膘汨顺远嗔舜_實有些飽了,有些不想吃了,想著夸一夸卡卡西然后就可以不吃飯了。
“我已經(jīng)吃了兩碗了,你半碗都沒吃完。這個時候討好我是不行的,乖乖吃完這一碗就好了?!笨ㄎ骺粗前胪腼垼^對不可能慣著她不吃飯或者不吃完的毛病的。
“好吧?!膘汨擦似沧?,妥協(xié)了。
卡卡西心想會議上阿瑾說的話肯定已經(jīng)在村里傳得沸沸揚揚了,他倒是不擔心團藏會在這個時候報復煦瑾,畢竟他才剛回到木葉的政治舞臺上,煦瑾出了事對他絕對沒有好處;更不擔心高層把煦瑾的來歷抖出去,真說出去了人們只會覺得高層們忘恩負義,著急著找理由把煦瑾給滅了。
高層們活了這么久,趨利避害的本能應該比他們還強。
比起這些,他更想知道的是為什么煦瑾一提宇智波那三個高層就多多少少有了些變化。
宇智波的事情不簡單,他不想煦瑾被卷進危險里去,但就目前來看,事與愿違將會是常態(tài)。
“阿瑾,關于那個家族,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卡卡西想了許多,還是決定問一問,出事了他也好想對策,說話的同時還往她碗里夾了些菜,替她盛了一碗湯。
“嗯?”煦瑾不解,眨巴著眼睛看他。
什么家族?。克郎??她啥也不知道啊。
卡卡西敲了敲護額,對于宇智波一族的滅族事件他還是有些避諱的,就怕隔墻有耳,不想落了口實,日后釀成大禍。
“我不知道啊?!膘汨@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宇智波,微微側了下身子湊近他,還壓低了嗓音?!吧洗挝胰ヒ娙鸂敔?shù)臅r候就問了,他的意思是知道了對咱倆不好,我也沒追問了,我今天是故意詐他們的。”
“不管怎么樣,你知道了什么一定要告訴我,你也知道那個人不會放過你。”卡卡西點了點頭,叮囑她。
“那個家族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但我發(fā)現(xiàn)那個人身上的查克拉非常奇怪。”煦瑾早上開會的時候悄悄感應過會議室里的情況,意外地發(fā)現(xiàn)團藏這個人的查克拉與常人不同。
她想要抓住團藏的把柄作為保命符,是不是可以從這異常下手呢?
“怎么奇怪了?”
“就是感覺他身上很多種不同的查克拉,除了他自己的,其他的都被封印起來了。我在村子里沒有感應過類似的查克拉,所以還不清楚來源?!?p> “清理那個家族的尸體的時候我也在場,最后發(fā)現(xiàn)尸體少了幾具。”
“你的意思是有人提前去過了還帶走了尸體,難道他和你一樣?”煦瑾喝完湯,聽著卡卡西話里的意思也明白了個大概。團藏膽子不小啊,居然敢在三代的眼皮子底下私藏血繼限界尸體。
“這只是猜測,那件事也過去很久了,他有足夠的時間去抹殺掉一切對他不利的人和物。”
“雁過留痕?!?p> “你別去查?!笨ㄎ髡媾蚂汨奶炀驮粤耍八拇鸂奚院?,他還曾經(jīng)派人刺殺三代,等這陣子過去了他還是會對你下手的?!?p> “三代什么都沒做?”
“沒有?!?p> “人老了就會手軟,要是我,絕不會讓他好過??ㄎ鳎俏夷奶煺娴南霘⒘怂?,你會生我的氣嗎?”
卡卡西將她擁入懷中,淡淡說:“想要他死的人太多了,只怕到時候會是眾望所歸?!?p> 團藏干了那么多壞事,得罪了那么多人。只要哪天一個導火索出來了,就會是群起而攻之的局面,誰也救不了他。
卡卡西收拾了餐桌和廚房就把煦瑾送回了醫(yī)院養(yǎng)著,往后兩天除了卡卡西和醫(yī)生,煦瑾的病房無人問津,她想著大概都被打發(fā)走了,不過也好,清凈。
等到了第二天晚上卡卡西給她送來了慰靈祭要穿的衣服,她看著衣服心情不太好,抱著卡卡西又哭了起來。
慰靈祭在即,她和卡卡西誰也沒睡,在病房里枯坐了一夜。
天蒙蒙亮的時候卡卡西就換好了衣服,煦瑾也換好了衣服但是拉鏈拉不上只能求助于卡卡西。
卡卡西還給她梳了頭發(fā),看她氣色不太好,替她上了點顏色淡的口紅,收拾妥當后就帶她去了木葉墓地。
一路無言,煦瑾跟著他走到一個墓前,見墓碑上寫著旗木朔茂四個字,詫異地盯著卡卡西看,這是要做什么?
卡卡西牽著她的手,十指相扣,像話家常一般開口:“爸爸,一會兒我就要去參加慰靈祭了。村里出了大事,但是已經(jīng)解決了,你不用擔心?!笨ㄎ黝D了頓,又拉著煦瑾上前,語氣有了些變化,“這位是阿瑾,您兒媳婦。抱歉,今天才帶她來看您,是不是漂亮又可愛,性格也很好,善解人意又古靈精怪的?!?p> 煦瑾就靜靜地聽著卡卡西和他父親說話,眼睛有些霧蒙蒙的,祭拜完之后,卡卡西讓煦瑾在別處休息等他一會兒,煦瑾照做了。
他站在英雄碑前,看著他的背影,憔悴又落寞,孤獨且心酸,真的像個稻草人一樣。她心中那個強大冷靜,溫柔體貼的男人也會有脆弱的時候,她好心疼,她舍不得他難過。
“這么早就來了?身體沒事吧?卡卡西那臭小子也真是的,怎么讓你一個人在這里待著?!?p> 熟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是自來也。
煦瑾向他問好:“師父。”
“你們倆感情挺好啊,還能一起來祭拜?!?p> “還好吧?!膘汨膊恢詠硪材睦飦淼男那檎f笑,許是他年逾半百,見慣了是非,看淡了生死吧。
“來,物歸原主。”自來也將項鏈、護額還有扇子遞給煦瑾,“我也去看看,懷念一下吧。”
煦瑾接下東西,看著自來也走到木樁旁,他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她看著手里的東西,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是逝者的托付,也是她對逝者的念想。
忽然天就下起了雨,煦瑾忘了自己是個病號,沖進雨里去找卡卡西,心里只想著不要淋生病了。
快靠近卡卡西的時候,卡卡西正在和一個女人說話。她隱約聽到了帶土、疾風之類的詞匯,她也沒管,只想趕緊拉著卡卡西找個地方躲雨。
卡卡西察覺到身后的動靜,匆忙結束了對話后一個瞬身術來到煦瑾身邊,抓起她的一只手勾住自己的脖子,把人抱起來就離開了。
他的速度奇快,煦瑾還是嚇了一跳,一看周圍的環(huán)境都變了,自己正在卡卡西懷里。
他又用瞬身術了,還特意落在了無人的角落,受了傷身體也遲鈍了許多。
“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情況嗎?我一個大男人,淋點雨沒什么?!笨ㄎ靼阉畔聛?,嘆了口氣。
他知道煦瑾是因為關心自己,他也怕煦瑾再有什么,于是關心則亂,忍不住數(shù)落她兩句,看她手里拿著東西就知道她見過自來也了,順手拿起項鏈給她戴上。
“對不起啊?!膘汨X得委屈,她也是擔心卡卡西,又不想他生氣所以服了軟。
“阿瑾,你就乖乖的呆在我身邊,哪里都不去好不好?”卡卡西的語氣里帶著懇求,眼神里透出一絲恐懼。
他是真的怕煦瑾有個三長兩短,這次受傷醒得早完全只是運氣好,他賭不起下一次了。
煦瑾點點頭,眼神堅定,聲音溫柔:“好,我哪里都不去。”
她看到了卡卡西眼神里那一閃而過的恐懼,她昏迷的時候,卡卡西是不是很害怕?
回想起當時她企圖撕破結界的場景,她也后怕了,萬一自己真的沒了或者就此長睡不醒,永遠都見不到卡卡西了,要怎么辦?
從前不怕死是因為孤身一人,如今惜命是因為有了牽掛,哥哥也沒事,而她自己同時也被別人牽掛著,羈絆不就是這樣的嗎?
慰靈祭快要開始了,兩人一起入場,一路上還是有很多人向煦瑾問好,她除了熟人會寒暄幾句以外,其他的都是微笑點頭當做回應。許多老人也會主動和她打招呼,還有一些還想看看她手里的扇子,她都一一尋了理由拒絕了。
鐘聲響起,慰靈祭終于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