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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請原諒我遇見了你

第十一節(jié) 心事

  整個暑假白芨都在輕哼(辭別)這首歌。

  白芨每次想起云云笙抱著吉他坐在臺上唱這首歌的場景心里就會很洶涌澎湃。

  那些個夜晚里,云云笙抱著吉他在寢室輕輕彈唱的模樣一遍遍的重復在眼前,白芨想,云云笙真的是很有才華的一個人呢,不管做什么都可以輕易做到很好。將來她一定會成為很有名的歌手的。

  相比下來自己就比較遜色了,除了畫畫什么都不會。雖然大家都說自己的畫已經(jīng)很厲害了,可是到底還是欺騙不了自己的,畫的不完美就是不完美呢。

  雖然也不知道原因到底是出在哪里。

  因為云云笙說歌詞是約小粥幫忙填寫的,所以白芨把悄悄歌詞寫在筆記本上,然后一遍遍的反復細讀,只是自己的文學有限,也理解不了約小粥寫的這些歌詞是什么意思。

  新學期開始后,白芨發(fā)現(xiàn)很多同學都把云云笙唱的歌剪成片段然后設置成手機鈴聲。云云笙每次聽見了都會臭屁的跑到陸大地面前得意一下。

  白芨覺得云云笙在陸大地面前就跟個小孩子一樣,陸大地要是夸她一句她就會高興半天的。

  藏在匣子里的貓已經(jīng)進入了尾聲。算是個完美的結束吧,小黑貓最后還是找到了新的主人,至于以后的生活還是留一些懸念與幻想的空間比較好。

  一個故事,一本黑色筆記本,然后被藏放在書架最高的那一層里,像是什么違禁物品一樣,不允許任何人觸碰。

  約小粥用了一整個暑假的時間來思考自己新故事的主線,那些生長在故事里的花花草草終于漸漸有了繁茂滋長的跡象。

  可是又該把這個故事取個什么名字比較好呢。這是個問題,值得深思的大問題。

  草稿紙上羅列了無數(shù)個名字,但都不是很滿意。發(fā)愁。然后目光又不自覺的朝著那本粉色素描本望過去。

  每次約小粥寫作沒有靈感的時候,都會習慣性的去翻白芨的這本素描本,撿到它已經(jīng)快有一年了,雖然早就知道這是白芨丟失的,可是自己卻沒有一點想要還給白芨的意思。

  這樣的行為應該算是一種自私吧。

  約小粥站在初秋的清晨里嘆口氣,秋天的季節(jié)總是附著些莫名的傷感氣息,續(xù)小羹說大概是山路邊的鮮花都開始涿漸凋謝的緣故吧。

  生存或者死亡總是一個很傷感的問題。向來陽光的人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句話,這著實讓約小粥有點膽戰(zhàn)心驚的。

  不過望著頂著一頭亂發(fā)推著車拖拖沓沓朝這邊走的續(xù)小羹,約小粥又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

  續(xù)小羹打了個深深的呼喊對約小粥打了招呼,早啊我藥。

  你就不能稍微起早點嗎?

  ?。扛陕镆鹉敲丛?,反正去學校太早也只是坐在教室里發(fā)呆而已啊,與其在教室里發(fā)呆,那還不如躺在床上做自己的美夢呢。

  歪理。約小粥白他一眼,騎上車走了。

  新學期開始后,考試幾乎每個星期都有,約小粥和續(xù)小羹依然排在總排名的前五,第一名永遠都是云云笙。

  課程越來越難,筆記本上是密密麻麻的知識點,紅色的重點標記像是時間的旗桿,不知不覺就占據(jù)了筆記本的一小半,白芨每次翻開看的時候都會不自覺的發(fā)了愣,恍惚間像是看見了時間在自己眼前緩緩流淌過去的痕跡,心里有點難受。

  然后日子就這么安靜小聲的朝前走去,朝霞與晚霞輪回絢麗的交替。于是九月緩慢的過去,學校里的爬山虎被淋上一層柔軟的黃色。

  一場秋雨之后天氣逐漸變涼。十月中旬本校與鄰校的籃球友誼賽中,因為其中一個隊員受了傷,所以續(xù)小羹又被班導拎上了籃球場。

  到底是個運動神經(jīng)異常發(fā)達的人呢,即使沒有認真練習,比賽中也是大放光彩,投籃得分整個球場幾乎成了他一個人的獨秀,外校女孩子被他迷得神魂顛倒的。

  中場休息的時候他大汗淋漓的跑過來問白芨盛夏去哪里了。白芨說她被禾謐喊出去了,好像是商量花藝的一些事情。

  禾謐?男生嗎?續(xù)小羹費勁兒撓撓頭發(fā)說,我好像也不認識他吧?

  嗯,男生,應該不認識吧,我只知道他是盛夏花藝班的同學呢。

  盛夏她……經(jīng)常提起這個叫做禾謐的嗎?

  嗯,也沒有,幾次而已,似乎是在花藝課上幫過盛夏幾次呢。你干嘛突然這么問啊?

  ?。抗?,也沒有啦。隨口問問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啦。哎呀我不跟你說了啊,下半場開始了,我先走了。

  續(xù)小羹后退著跑開,邊跑邊對白芨說,要是贏了比賽,哥哥晚上就請你去老湯鋪吃面去!

  嗯,我會替你喊加油的。白芨舉著兩只小拳頭莫名異常的激動起來。然后看著續(xù)小羹跑上場后,她又回頭問坐在身邊的陸大地,你說續(xù)小羹會贏得比賽嗎?

  陸大地看著白芨愣了一秒,然后挺認真的說,沒事,如果他輸了,我請你吃面就是了,你不用擔心的。

  白芨:……

  毫無疑問,最后續(xù)小羹帶領本校光榮的是贏得了比賽。用云云笙的話,在這么冷的天氣里穿著超短裙給你當拉拉隊,你要是輸?shù)袅吮荣悾俏铱隙ㄊ且梦业拇蠹夷愕摹?p>  續(xù)小羹哈哈說笑兩句后,環(huán)顧四周,然后低沉的情緒還是沒有回升起來。低落的情緒一直持續(xù)到傍晚,在廣場中央聽見盛夏答應一起去吃面后他悶悶不樂的臉上才露出往日里燦爛的笑容。

  畢竟已經(jīng)入秋了,晚上的風還是帶著些寒氣的,陸大地看云云笙穿得這么少,于是就讓她回去添一件衣服,萬一受涼感冒就不好了。

  但是聽見吃面的云云笙就跟打了雞血似得,把陸大地的話拋在一邊,拉著白芨就往山下跑。無論陸大地怎么喊她都不聽。

  于是云云笙第二天就感冒了,陸大地雖然嘴上特別嫌棄的說讓她離遠點不要把感冒傳染給她,可是卻在背地里很細心的給云云笙買了很多種感冒藥以及退燒貼。

  云云笙的感冒的似乎還挺嚴重的,連續(xù)幾天都沒有好轉的樣子,聲音很沙啞,靠在陸大地肩膀上的時候難受的一直在流著眼淚。

  白芨著急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看著云云笙蒼白虛弱的臉,站在一邊眼睛也紅了一圈。

  早上五點鐘的時候云云笙醒過來一次,可憐巴巴的對陸大地說她想要吃牛肉面。

  于是陸大地就起來穿好衣服洗簌完畢準備出去替她去買。從洗浴室里出來后看見白芨也跟著起來了。

  你這是……

  我跟你一起去吧。

  也不用,你再睡會,昨天晚上畫畫到那么晚,最近你都嚴重睡眠不足了。

  ……可是我真的很想做點什么的,你看云笙那么難受的。

  白芨站在寫字臺前面低著頭,黎明微弱的天光從她身后的窗戶上投進來,陸大地望著白芨,恍惚間像是看見了曾經(jīng)年紀小小的自己,那好像是自己第一次想要媽媽買一個汽車玩具給自己。

  媽媽總覺得女孩子玩這些玩具是不好的,女孩子就應該喜歡一些毛絨娃娃之類的玩具,可是因為真的很想要所以就站在櫥窗外面可憐巴巴的看著媽媽。

  其實這些都是很遙遠的記憶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從腦海里冒了出來,像是橫在血管里的棉絮,一瞬間血液流暢不循環(huán),靠近心臟的位置有點壓抑難受。

  于是陸大地也就沒說什么了,就說了一句,那好吧,你準備一下,我等你。然后陸大地就看見白芨抬起頭咧開嘴開心的笑了。

  還是很早的早上,空氣里有著露水的潮濕和清冷,學校里的榕樹幾乎到處都是,所以走到哪里都是可以聞見淡淡的青草香氣。

  白芨抱著雙臂打了一個噴嚏。只穿了一個單薄的毛衣應該是有點冷吧。于是陸大地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白芨披上。白芨一下子就慌了手腳,說,啊,不用的大地,我在走走就不冷了的。

  穿著吧,寢室里總不能同時有兩個人感冒的吧,到時候照顧誰都是手忙腳亂的,聽話點,過來穿上。

  可是你……白芨望著只穿了一件薄T恤的陸大地。

  我沒關系的,從小到大都很少生病的。你不用擔心,趕緊穿上吧,別一會真的感冒了。

  哦……

  云云笙的感冒折騰了一個多星期才見好轉。這幾天落下了很多功課,云云笙雖然沒有說,但是白芨還是看見了她在寢室里溫書時露出的艱難表情。

  盛夏跟陸大地是從來不記筆記的,自己的成績就更不用說了,糟糕的很。也不大敢去找約小粥,所以想來想去就只好去求助續(xù)小羹了。

  續(xù)小羹到底是很好說話的性格呢,白芨只是隨便說了兩句就很大方的把筆記掏出來給了白芨。只是尷尬的是白芨隨手翻了翻續(xù)小羹的筆記,就有點為難的皺起了眉頭。

  這是數(shù)學筆記,還是物理筆記啊?

  這是綜合筆記。

  綜合筆記?

  對啊,所有功課我都記在了一起,這樣看起來比較方便的,有的地方我覺得太難理解了,還在旁邊畫了些涂鴉以便理解呢,怎么樣,我很貼心吧,哈哈……話說你能看的懂吧?

  嗯……這個……白芨的臉上滿是為難的表情。

  正為難著呢,約小粥從教室里走了出來,拿走白芨手中的筆記還給了續(xù)小羹,然后從自己的書包里掏出數(shù)理化三門功課的筆記遞給了白芨。

  他說,你不要理他,他的筆記就是車禍現(xiàn)場,除了他自己一般人是看不明白的,這個你拿回去給云云笙,最近課程也就這三科有幾個知識點比較難懂而已,其他的比較簡單易懂,云云笙自己看看書應該就會懂的,如果實在不明白的,你可以讓她過來找我。

  白芨翻了下約小粥的筆記。字體娟秀,筆記記得有條有序的,有的地方還化了重點標記,旁邊還作了細致的分析,甚至還列了參考習題。

  合起筆記本,封面上是約小粥很個性的簽名。

  奇怪的感覺在心里緩緩的晃蕩起來,像是心里鉆進了一直蟲子,緩慢的蠕動,癢乎乎的難受。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約小粥一眼。

  約小粥被她看的有點莫名其妙的。心里想著,該不會是自己的筆記記得很亂,她看不明白吧。

  于是小心翼翼的問她,怎么了,筆記很糟糕嗎?你看不明白?

  不是啊,記得很清楚的。就是……尷尬,不知道該怎么把心里的疑惑問出口。

  就是什么?約小粥有點遲鈍的追問。

  可能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去看事情就比較容易看的清楚吧,于是續(xù)小羹故意伸著腦袋在空氣里使勁的嗅了嗅,然后壞笑的斜睨著白芨說,哇,好像有股酸酸的味道呢。

  一言命中心事,白芨平時挺遲鈍的,這會兒腦袋倒是快速的反應過來。于是小臉蛋在深秋的落日里極速的漲紅起來,對著續(xù)小羹喊了一句“你不準亂說的,不然、不然我……我會打你的!”

  然后就慌慌張張的跑下樓梯了。

  約小粥也在白芨紅著臉跑開后突然明白了過來,是一條溫暖的河流在心里緩緩流淌起來,嘴角克制不住的微微上揚起來。

  嘖嘖,某人貌似很開心的笑了呢。

  ……沒有。

  咦,瞧你這嘴角放肆張揚的弧度,還敢最硬說沒有?

  閉嘴,不然化學考試你別想我給你遞小紙條!

  哇,你們兩個齊心協(xié)力對我這么兇的呀,人家真的好難過啊。

  ……

  十一月的第一個星期進行了一次月考,白芨這段時間只顧著畫畫了,功課方面可是一點都沒有復習過,考試的時候白芨看著考卷上那些無論自己怎么思考也做不出來的習題時差點難過的哭了起來。

  月考試卷一張張的發(fā)了下來,白芨看著上面低到不能再低的分數(shù)一下子就紅了眼睛。如果媽媽知道自己把試卷做成這個樣子一定會很失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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