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回憶?無家(二)
隔天,她又去了那間屋子,不出意外的又險些被砸。她打開燈,屋子里面能砸的東西幾乎都被他砸了一個遍。
不過他再看見江墨,倒是安靜了些,不再拿東西砸她了。
江墨依舊給他帶了零食,兩個人誰都不說話,房間里安靜的落針可聞。
門外有腳步聲,他突然摔了零食,把她頭發(fā)揉的一團(tuán)亂。門被打開了,江父江母站在外面,傭人趕緊上前把兩個人分開。
江母趕緊拉過江墨,梳理著她的頭發(fā),關(guān)切的問:“怎么樣,有沒有傷到哪?不是和你說了嗎,離那個瘋子遠(yuǎn)點(diǎn)?!?p> 江墨看了看父親,江媽媽欲言又止,小聲的說:“她還是個孩子。”
江父瞥了她一眼,說道:“小孩子打打鬧鬧不是很正常嗎,又沒傷到哪里?!?p> “這還沒傷到哪?”
“那是意外?!苯咐淅涞目粗福负孟窈芘滤?,立刻噤聲,抱緊了江墨。
“行了,你們先去休息,我給他請了大夫。”江父揮了揮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走了進(jìn)來,手上拎著小藥箱。
門再次被關(guān)上,江墨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
“麻煩大夫了。”江父看著他,淡淡的說。
他被人按著,顯得十分狂躁,心里卻害怕的不行。這大夫是誰,要干什么。無論如何,自己都沒辦法反抗,要是被這老狐貍看出來自己是裝的就糟糕了。
“沒關(guān)系,一會就好?!贬t(yī)生戴著口罩,露出一雙笑瞇瞇的眼睛,將注射器拿了出來。那里面裝著不知名的透明液體,醫(yī)生順著他的手臂注射進(jìn)去。他覺得很困,很快就沒了知覺。
“人不會有事吧?”江父問。
“短時間沒有任何問題。”醫(yī)生笑著說,“不管他是真瘋還是裝瘋,這下都逃不出您的掌控了。”
“那就行。”江父把醫(yī)生送走,臨走不忘交代看管他的傭人說,“好好看著他,只要人不死,發(fā)生什么都不要管?!?p> 傭人顫抖著說:“是?!?p> 江墨依舊在琴房練習(xí)小提琴,江母在一旁看著她。江父路過走進(jìn)了看了看,招手示意她先停一下,把她叫過來說道:“墨墨,你也知道肖家出的事,你能理解你文浩哥哥對不對?”
江母坐不住了,站起來低聲呵道:“江笙民,你到底想干什么,墨墨也是你的女兒!”
“我知道,她不是沒事嗎?!?p> “哪里沒事了,誰知道那個瘋子什么時候發(fā)瘋,會不會傷到墨墨。她頭上的傷還沒好呢!”
“我已經(jīng)讓醫(yī)生給他治療了,他不會再傷害到墨墨,門外也有人守著?!苯咐淅涞恼f,“余婷,你別得寸進(jìn)尺!”
“到底是誰得寸進(jìn)尺!”江母抱緊江墨,“這孩子前幾個月高燒不退剛燒壞了嗓子,你現(xiàn)在還讓她去找那個瘋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輪不到你插嘴?!苯咐^江墨,語氣稍稍柔和了些,“醫(yī)生說,你文浩哥哥需要人多陪陪,最好是同齡人,你多過去和他聊聊天。晚上你不是一般沒事嗎,過去找他說說話?!?p> 江墨往江母的懷里縮了縮,雖然很害怕,但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江笙民!”江母吼道。
“好了。我還有工作,先回公司了?!苯笐械煤退?,直接轉(zhuǎn)身就走。
江母氣的摔了手邊的杯子,旁邊的傭人噤若寒蟬,上前默不作聲的把地收拾了。江墨拿起小提琴,接著練琴。
晚上,她依言來到那間小屋子,依舊黑著燈。她打開開關(guān),那人出人意料的在床上睡著。她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剛走到床邊,床上的人突然朝她撲過來,將她按在床上。
她猛地一驚,那個人冷冷的看著她,眼睛里沒有絲毫溫度:“這個房間里的監(jiān)視器都被我摔了,發(fā)生什么事外面沒人會知道?!?p> 搞了半天原來他胡亂摔東西都是借口,是為了把藏在房間里的監(jiān)視器都破壞掉。他果然是裝的,現(xiàn)在沒人看見,他當(dāng)然就不用裝了。
他一只手死死的按住她的手腕,一只手順著她的領(lǐng)子伸了進(jìn)去。江墨意識到什么,猛地甩了他一巴掌。
他突然挨了一耳光,臉頰火辣辣的疼。
“無恥!”她憤怒的看著他小聲罵道。
肖文浩愣了愣:“你會說話?之前是裝的?我就說呢?!?p> “我們家害你我沒害過你?!苯渎曊f。
“這話說的倒是輕巧,我們家害誰了!你是江家精心包裝的小公主,你說我要是把你……你那個父親會和我這個瘋子計較嗎?”
他的手碰到她的肌膚,和她的人一樣冷冷的。
“放手!”她掙扎著說,奈何實(shí)力懸殊,實(shí)在掙脫不開。
“我要是不放呢,你還能喊人過來?”他揚(yáng)起嘴角,“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說你自己不能說話,但你要是現(xiàn)在喊人的話,之前裝了那么久都白費(fèi)了。你們家傭人就在門外,有本事你喊啊。只要你喊了,他們肯定進(jìn)來,他們進(jìn)來了,你就得救了,我是裝瘋這件事他們也會知道?!?p> “你不是想出去嗎?!苯粗f,“我?guī)湍闾映鋈?。你要是敢做什么我明天就去和父親說你是裝的?!?p> 他遲疑了一下:“你會好心幫我?”
“愛信不信,放手?!?p> 肖文浩看著她,良久,放開手:“我逃不出去了,你父親讓人給我下了藥。”
江墨坐起身活動著手腕,稍稍瞪大了眼睛:“毒品?”
“你知道?”一瞬間他的眼神再次冷了下去。
“知道,但和我沒關(guān)系。”她沉靜的說。
“沒關(guān)系?”
“你覺得我能幫他做什么,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待在家里?!?p> 肖文浩冷哼一聲。嘲諷說:“這么說我們差不多咯。”
“我會想辦法幫你,你愛信不信吧。”江墨整理好衣服,冷冷的說。
“你幫我,是為了什么?我手里的東西?”他問。
“隨你怎么想。不過除了我,沒人能幫你。我警告你,敢說出去,我和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