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啊~”
“噼里嘩啦~”
在一陣摔打聲中,又是幾個人影砸碎了玻璃圍欄從三樓掉了下去。
因?yàn)槭穷櫳訇柕漠a(chǎn)業(yè),所以在確認(rèn)過眼神之后,景魚鱗便肆無忌憚的打砸起來。
只是一會功夫,米黃色為主調(diào)的餐廳就因鮮血四濺變得陰森恐怖。
除了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的人,其余的小弟都已經(jīng)退到了餐廳外面。
其實(shí)景魚鱗下手并不算很,至少失去行動能力的人景魚鱗保留了他們完整的身軀,大多數(shù)都是被一腳踢成了粉碎性骨折。
顧少陽呆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他的雙腿已經(jīng)被這殘暴的現(xiàn)場嚇軟了,雙手也從一開始的捂眼睛向下滑落,捂住了嘴。
一旁的邱雨桐幾人躲在衣服里聽著外面的不斷傳來的慘叫聲也是瑟瑟發(fā)抖,這都是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子小姐哪里敢看這種血腥的場面,這就好像是電影和話劇之間的區(qū)別感受。
戰(zhàn)場轉(zhuǎn)移到了餐館外面。
景魚鱗向前一步,一眾小弟就往后退兩步,他們各個躬著身子把刀橫在胸前,比起方便砍人這種行為更像是在保護(hù)自己。
李大莊被一眾小弟保護(hù)在最后,他現(xiàn)在心里慌的一批,哪里還顧得上還掛在墻上的曹勇,他怎么都想不明白為什么這個高高瘦瘦的男人會這么猛,一路把自己的小弟們打到還剩身邊的這十幾個。
李大莊越想越郁悶,一打三百,這他媽電影都不敢這么演。
“怎么樣,還打嗎?”景魚鱗朗聲問道,他邊走邊活動著手指,那把已經(jīng)打到卷刃的開山刀早就被他握成一團(tuán)不知道丟哪去了。
“不打了,不打了?!崩畲笄f聽到景魚鱗問話連忙擺手說道,此時的他窩囊的跟孫子一樣,他已經(jīng)丟失了作為一名古惑仔的尊嚴(yán)和威信。
“好漢饒命,我們也是一時糊涂,畢竟我們也都只是小嘍啰,這些都是上面叫我們干的啊?!崩畲笄f喪著臉裝模做樣的哭嚎道。
“這么說,你們也是被逼無奈了?”
“嗯吶?!崩畲笄f委屈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這模樣差點(diǎn)沒把景魚鱗惡心死。
你可以想像一下一個四十好幾的糙老爺們苦巴著臉,眼淚汪汪的盯著你看,你會是一個什么樣的心情。
“干我們這行的,苦??!”李大莊干嚎一聲,像是讓人糟蹋了一樣,開始像景魚鱗倒苦水。
“我們這些底層混混,都是些跟不上社會發(fā)展的鐵廢物,原本想的是進(jìn)五湖幫能混口飯吃,想著每個月收一收保護(hù)費(fèi)糊糊口就行了??烧l成想,誰成想......”
李大莊說道這里幾乎都要哭出來了,一旁的小弟也十分配合的低下了頭,好像回想起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是他們鶯歌燕舞,醉生夢死的日子,那些小妹妹的手,是他們忘不了的溫柔。
“誰成想啊,我們這些人即使進(jìn)了黑幫也討不到好,每天都是被老大呼來喝去,天天累死累活連個屁都不敢放,有的時候還得當(dāng)他們的出氣筒,用你的時候,叫你一聲,用不著你了,就一腳踢開,有的時候,拿你當(dāng)替死鬼都行,我們苦啊。”
李大莊用手沾了點(diǎn)口水往自己眼睛上抹了抹,一臉悲痛的嚎道。要不是看見他脖子上帶著的大金鏈子和手上戴著的小葉紫檀的佛頭手串,景魚鱗就差點(diǎn)信了。
嘚,我就靜靜的看著你表演,畢竟四下里都是配合你的演員。
“好漢你是不知道吶,一入幫會深似海,從此小白是路人啊。想我們這些人以前也都是大大的良民啊,要不是走投無路了,誰愿意進(jìn)幫會,天天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啊,我們實(shí)在是可憐的人啊,好漢你看在我們誠心悔過的份上,就放我們走吧,我們離開后一定好好做人。”李大莊求饒道。
這種厚顏無恥粗鄙之人景魚鱗已經(jīng)很少見了,今兒也算是瞧了出好戲,景魚鱗便也不在板著張臉,而是露出了正常的微笑。
李大莊見景魚鱗神色緩和,以為他是被自己編造的故事給打動了,連忙站直了身子,想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就在他剛轉(zhuǎn)身的時候,景魚鱗一擊飛踹踢在了他的后背上,讓他摔了個狗吃屎。
“哎呦~”李大莊痛嚎一聲,還沒爬起來就被景魚鱗死死地踩在了腳下,周圍的小弟見此,紛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們沒有一個敢上前的,畢竟這種時候,大家都惜命。
“好漢你這是干嘛?。俊崩畲笄f不解道,心想,你不是都笑了嗎?
“誰他媽跟你講老子要放你走了?編這種故事,你,他媽,唬,三歲,小孩呢!”景魚鱗每頓一下,就往李大莊圓滾滾的肚子上踹一腳。
這幾腳踹的可不輕,直接讓這李大莊苦水都嘔了出來。
“好漢饒命,我錯了好漢。”李大莊求饒道。
“還他媽的好漢好漢的,老子陪你在這兒演水泊梁山呢?”這幾腳不怪李大莊,純屬是景魚鱗性子來了,找個借口踹著玩的。
李大莊心里苦啊,這也不行,哪也不行,自己可是黑社會啊,啥時候遭過這樣的罪???
“大哥,只要你不打我,你說叫什么,我就叫什么,哪怕是叫你爹都行,行嗎,爹?”李大莊帶著哭腔委屈的說道,尊嚴(yán)這種東西在痛苦面前一文不值。
“滾蛋,你喊誰爹呢?你樂意喊,我還不樂意認(rèn)呢?!本棒~鱗厭惡的說道。
在他心里,哪天要是誠誠這樣喊他一聲,他準(zhǔn)能高興的飛起,在看一眼腳下這個沒皮沒臉的胖子,他就忍不住啐他一口,你是什么品種的癩蛤蟆,也敢叫我爸爸,你媽也是京都四大美女嗎?
“那我到底叫啥?。俊崩畲笄f第一次見這么難伺候的主,他的心都快要碎了。
“叫九爺,不叫扣你眼珠子。”景魚鱗惡狠狠的說道。
這名號也不是景魚鱗隨口說的,擱以前的時候,景魚鱗也是中過舉的人,雖然名次不高,但也是個舉人老爺,又加上他常跟鄰里街坊說他家里排行第九,于是大家也就都九爺,九爺?shù)哪敲唇辛?,主要還是因?yàn)樗绣X,而且是個跟縣太爺稱兄道弟的主兒。
“九爺,九爺,您高抬貴腳,能讓小的起來回話嗎,你這踩得小的快喘不過氣來了?!崩畲笄f痛苦的說道,他本來就胖,再加上景魚鱗這么一踩,整個人臉都憋成了紫紅色。
景魚鱗聽了李大莊的話,便把腳松開了,畢竟他是想謀財(cái),又不是要害命,人要是讓自己玩死了,自己找誰要錢去。
這心里話要是讓李大莊聽了去那就得跳腳罵娘了,您這人都打了,還想著敲一筆,咱倆到底誰他么是黑社會???
就在景魚鱗把腳松開之后,附近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只見一群藍(lán)衣黑帽的警察迅速的將附近包圍了起來。
“不許動,都把手舉起來?!?p> 景魚鱗的身后傳來一個悅耳但卻十分嚴(yán)肅的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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