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寧給酒店又請了一天的假,領(lǐng)導(dǎo)表面上沒說什么,可是也表現(xiàn)的明顯的不愉快。
“誰又請假!”林新正在人事部查閱資料,聽到人事部的主任嘟囔著,就抬頭看了下。
“還能有誰,葉安寧!以后人事部招聘還得開會,形成習慣,男士優(yōu)先?!比耸虏康闹魅畏畔码娫挘α艘宦?。
“她喪假不是到了嗎?”林新沒太在意。
“可不是呢,她婆婆沒來,家里一堆事,走不開。說吧,又不忍心說,不說吧,這工作也不能一直撂著?!?p> “安寧姐家,也真是不安寧啊。”辦公室的同事抬頭搖著說道。
在家里忙活了半天的葉安寧知道這次肯定得辭職了,孩子還很小,不能全托,也沒有錢去托。不等第二天,她就主動向酒店提出了辭職申請。
生活就那么一如既往的過著。蔣成時不時的給葉安寧打電話回去,但是葉安寧都是不熱不冷,漸漸的兩個人好像也沒有多余的話要說,電話也越來越少。
葉安寧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肉體,僅僅是存在著而已。葉安捷知道妹妹的境況,總會讓曾志有空了多去看看她??墒侨魏稳说膶捨慷紨巢贿^心如死灰。
這天,葉安寧正在喂女兒吃飯,突然蔣成的電話打了過來,她很疑惑,因為蔣成即使打電話一般都是晚上。
“是蔣成的愛人嗎?”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電話那頭穿過來。
“您是?”葉安寧心里咯噔一下。
“是這樣,蔣成在工地上從腳手架上摔下來了,現(xiàn)在正在搶救。不過您別著急,境況現(xiàn)在是良好。但是您得過來簽字看護。”電話那頭的人留下醫(yī)院的地址和電話,就趕緊忙了。
留下葉安寧一個人傻愣愣的,不知什么時候淚流滿面,這個世界的惡意怎么總是留給深陷困境的人。總是讓你知道黑暗之后還有更加黑暗。葉安寧掩面痛哭起來。嚇得女兒大聲的跟著媽媽哭起來喊著媽媽。
她抱起女兒,趕緊拿起手機打電話,只能打給自己的媽媽了。她趕緊定好了票,讓讓媽媽歐陽靜慧照顧一雙兒女。她眼神憔悴,沒有一絲的光。
歐陽靜慧顧不上別的,讓還沒有生產(chǎn)的兒媳婦在家照顧瀟瀟,說自己過幾天就會回來。
等她見到來接自己的女兒時,霎時控制不住自己,這哪里還是自己以前那個明媚活潑的女兒,被生活壓抑摧殘到什么地步了。真的如同臘月里樹上的枯枝敗葉搖搖欲墜。
“蔣成,醫(yī)院里怎么說?”歐陽靜慧撐住自己的眼淚,抱起文如。
“不知道,那媽媽,你做23路車回去。鑰匙給您,別忘了接哥哥放學(xué)呢。我直接坐車走了?!眮聿患岸嘧龊眩~安寧顧不上后面女兒的哭喊,直接進了進站口。
“以后的路該往哪兒走?火車都有軌道,有頭有尾,多好。我的軌道在哪里?”火車上,葉安寧看著飛馳而過的一切,陷入沉思。
“媽,我很好,真的,我現(xiàn)在正在去旅游的路上呢,放心吧,我和朋友一起。沒事的?!迸赃叺囊粋€姑娘帶著帽子,明顯的看出頭發(fā)很少,正在爽朗的打著電話,誰知剛掛斷電話,那個臉色慘白的姑娘就眼淚簌簌而下。
葉安寧好奇的看著,看到那個姑娘滿是針眼扎過的手,似乎明白了一切,她也正經(jīng)歷著人生最殘酷的考驗,去還是留原來才是人生最大的考驗。能夠很健康的活著已經(jīng)是最大的資本了吧。其他的都可以用這個身體去爭取。葉安寧拿出一張紙巾遞給姑娘,沒有說一句話。
魯銘的電話打了過來,葉安寧并沒有接聽,只是掛斷了電話回了一個信息:對不起,我現(xiàn)在去照顧生病的老公,有事等我回來再聯(lián)系吧。
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管兩個人怎么走,根本不可能形成一個圓。不如各自安好。
又扭頭看向窗外,這時候太陽已經(jīng)快要落山了,但是落山的太陽是那樣大,那樣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