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人!
對于對方是妖族人。
太子丹沒有一絲的意外。
想要對付黑心虎的人,實施這驅(qū)狼吞虎的計策者除了同為妖族的人,還真不可能是其他。
而另一面,對方既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也就只能有兩個可能,而這兩個可能,皆是對方自身實力方面不夠,來尋求合作,或者說是不允許自己破壞對方布局。
“姑娘,夜深了,在此,對王族貴子出手,怕是有失妥當(dāng),這罪過可也不小啊?!?p> “呵哈哈哈,夜深人不行的道理,太子陛下應(yīng)該不會不懂,另外,王族貴子?你們燕國不是名存實亡了嗎。就是不知道如今,這是那君無道的燕國,到底還是你們燕氏的燕國?!眮碚咭豢诼燥@尖細的嗓音,明顯喬裝過的,讓人聽不出來歷。
不過對方倒是不甘示弱,直接出言讓燕丹的臉上略顯掛不住,一時間星辰般的眸子流露出一抹殺意,而臉色也急轉(zhuǎn)直下。
“那姑娘既然如此態(tài)度,怕是有備而來,我就是不知道,如若我將此刻你騙黑小虎過來算計的事告訴君無道,亦或者是黑心虎,你說,你還能這般鎮(zhèn)定嗎?”
燕丹也不是省油的燈,直接點出來人的弱點,因為不管是那個,只要有變,來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然而。
“哼,燕丹,你這嚇唬我的話,你自己估計都不信吧,先不說你是否會幫君無道,我的答案就是你不會,你非但不會,甚至你還會幫助我隱藏行蹤?!?p> 來者還是如此的鎮(zhèn)定,就好像吃定了燕丹一般。
果然。
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燕丹臉色如常,不過眸光也越發(fā)的冷冽,因為他也的確是這樣想的。
但是被人用無所謂的語氣說出來?且還是這種吃定他的語氣,真是無比的讓人火大。
“哦?你就這般肯定?我不會道出?”
隨即反問而出。
雖然自己都覺得可笑,不過惡心一下對方也無不可。
來者聽聞笑了,從面紗下的嘴角中吐露出來,道:“不是我肯定,而是當(dāng)前局勢如此,對于你而言,不管是君無道,亦或者是黑心虎,都不是你可以開罪的,先不說以君無道的性格來說,即便得知,估計也不會在乎,而后便是黑心虎這里,以他的暴虐行徑,跟龐大野心,目前采取借力打力,才是你應(yīng)該采取的,而不是一味的恫嚇于我,不是嗎?”
“看來姑娘對黑心虎的了解不淺啊,對目前燕國的局勢也了解不淺啊?!毖嗟と粲兴傅牡?。
“你不用試探了,我對于你燕國沒有惡意,我的目標只有黑心虎,況且我也只是一個被黑心虎控制的可憐人罷了,這樣做,不過是情理之中罷了?!?p> 來人不愿意透露過多的信息,這讓燕丹拿不定她的身份,畢竟黑心虎的手下不少,勢力也在妖族之中,可以說算是上了層次的,他燕丹又不是妖族人,想要了解,更多的只是那邊透露出來的信息罷了。
“如此,那就合作吧,或者說是互不干擾?!?p> “合作就算了,互不干擾已經(jīng)可以了?!?p> 兩人都有自己的打算,而黑衣人也不愿意過多牽扯進君無道的事情上去,畢竟她可不是黑小虎這種年輕氣盛之輩,有著自己的見地。
兩人都是點了點頭示意,也算表示了自己的想法。
畢竟燕丹也不想過多的節(jié)外生枝。
殺死君無道的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便又是一個十年,才能等來雙陽同天的異相。
只有雙陽同天的那一刻,借助天地至陽之氣,至暗魔息才會被壓制,那才是殺死君無道的最佳時機。
而機會只有這一次,如若因此而造成無可挽回的影響。
他的燕國便再也沒有崛起的機會,只能在君無道的手中走向消亡,畢竟君無道的耐心已經(jīng)快要玩沒了,燕國也已經(jīng)快要油盡燈枯了。
這時。
街道盡頭傳來了動靜。
“有人來了?!?p> 不用太多提醒。
三人都是明白情況,那黑衣人人點了點頭,便頭也不回的幾個閃身離開了。
消失在了黑夜之中,不留下一點痕跡。
“此時已經(jīng)宵禁,何人在大街上胡鬧。”
來人帶著幾個士卒,一靠攏,便將燕丹跟焱妃二人圍住,手中刀兵都拔了出來,無比的慎重。
方才這里的動靜,可沒有誰可以無視之。
燕丹看了看來人是君無道的士兵,冷眸一掃,便將手中腰牌摘下扔了過去,喝道:“爾等不認識人嗎?還不給本太子退下?!?p> 為首之人一看是燕丹,在接住腰牌后只是隨意的看了看,便一臉無所謂的拋了回去,連禮都不行一下,道:“原來是燕太子陛下,如今燕城之中不甚太平,望太子陛下早點回去,出了事,我等可擔(dān)不起責(zé)任?!?p> 沒有行禮,那是因為他們瞧不起,燕國如今已經(jīng)是君無道的囊中之物,玩耍的玩具,而燕丹的地位看上去高,但是那要君無道承認才行。
高興時,你太子地位便高高在上。
厭惡時,杖斃殺死,扔進化龍池都不一定。
看著對方如此無理的行為,燕丹更多的是無奈跟憤恨,心中對于殺死君無道,還燕國一個朗朗乾坤的心思,更加的重了幾分。
“丹,要我?guī)湍銡⒘怂麄儐???p> 這一刻。
在一旁,那位美若仙子一般的女子,也就是焱妃,這位陰陽家的東君大人不樂意了。
一向自詡天之驕子的焱妃,此刻不由美目中隱隱煞氣翻涌,給燕丹得傳中音,都是顯露出殺意沛然,致使前方幾位士兵都是警戒了起來,這種殺氣太可怕了,就好像壓在身上,形成實質(zhì)一般。
燕丹搖了搖頭,他還是分的清輕重的:“不用了,緋煙,他們也只是君無道的爪牙罷了,殺了他們得不償失,如今雙陽同天在即,如若此刻殺了他們,無異于是提前開罪了君無道,落下把柄不說,甚至對方因此而出手落下變故,我們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焱妃一口氣舒展,平息著心中的殺意。
要知道她可從來都是殺伐果斷的主,如若是在陰陽家時,膽敢冒犯者,以陰陽家上下級嚴謹?shù)淖黠L(fēng),這些人此刻必然是做成尸傀儡。
“好吧,丹?!?p> 經(jīng)過這一手。
這幾位士兵也沒有再為難,雖然他們可以對燕丹不敬,但沒有誰真拿命去賭。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方才他們也都算是在鬼門關(guān)踏足了一番,那沛然的殺意,讓幾人看向焱妃的目光充滿忌憚。
“各位都退下吧,另外幫我向大將軍問好,近日被父王禁足,沒有拜訪,當(dāng)真是罪過,等改日必然登門拜訪。”
為首士兵松了一口氣,在看燕丹的態(tài)度,此刻也不敢如同方才那般繼續(xù)囂張了,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道:“太子陛下言重了,大將軍那里,屬下必然帶到。”
“如此甚好,就勞煩了。”
燕丹領(lǐng)著焱妃,在幾人矚目下,漸行漸遠,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幾人忌憚的看著那邊。
“通知閻烈大人吧,就說那個女人絕非簡單貨色?!?p> “大人,那我們需要通知下面人人,將人先拿下嗎?”
“不用,閻烈大人會稟報大將軍的,我們需要做的,只是奉命監(jiān)視就是,其他的,就不歸我們插手,做好我們的份內(nèi)之事便好,這也是保命之道?!?p> “受教了?!?p> ……
黑夜之下。
燕丹跟焱妃走在回太子府的路上。
“丹,不管是那個妖族人,還是那幾個士兵,應(yīng)該都不是簡單貨色,特別是那個妖族人,她明顯是在說謊,而且漏洞百出,恐怕……”
“無礙,她實力不足以構(gòu)成威脅,她的主要目標在黑心虎身上,而我們主要目標在君無道身上,如果她能讓黑心虎心甘情愿的死拼君無道,我們何樂而不為?!?p> “丹,我怕的是,雙陽同天,君無道的至暗魔息也得不到克制,要知道,大宗師不出,君無道無異于是霸主級別存在,即便是大宗師拼著出世必遭劫的風(fēng)險,恐怕對上十成功力的魔君,也是力有不逮?!?p> 腳步一頓。
同時。
焱妃也跟著腳步頓住。
燕丹抬頭看了天空的月亮一眼,喃喃開口道:“可是我只有這個機會了,也是這唯一的機會,十二年了,足足十二年了,燕國已經(jīng)在他的強權(quán)統(tǒng)治下,徹底的淪落了,我也永遠忘不了那一筆仇恨,君無道如若再強大下去,再想報仇就更難了?!?p> 咔咔。
袖袍下的拳頭“咔咔”作響,卻是心中的憤怒跟仇恨在發(fā)酵,十二年前那絕望一般的場景,至今在映照在他的眼簾。
母妃的慘死,皇弟跟皇兄在絕望之中被扔進化龍池,凄慘的嘶吼,跟恐懼的怒罵聲,還有王公大臣前仆后繼的反抗,最后一個個被殺的噤若寒蟬,成為化龍池的養(yǎng)料的一幕。
那一夜,他僥幸活了下來,帶著仇恨活了下來。
那一夜,他父王活著,但是心卻死了,號稱皇劍的父王,卻在那一夜后再也沒有拿起過劍。
臣民們都是是噤若寒蟬,成為了如今這個怯弱的樣子。
燕云騎縱橫列國,端是可怕。
但是。
誰又知道,那恐怖的實力,卻是他們燕國被君無道的無情剝削,以整整一國之力,傾力而鑄成的。
而且。
這還是在幫助君無道打造出來,鎮(zhèn)壓自己等人的。
燕云騎,千里奔襲,只攻不守。
這是列國都知道的,因為他們從來沒有將燕國當(dāng)成是自己的國家,守護又何從談起。
宛若星辰般的眸子綻放出璀璨光芒,既然燕國在君無道手中淪落,那么就會在自己手中崛起,只要殺了他,殺了君無道,殺了這個惡魔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