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怪乎閻烈這般吃驚。
結結實實挨一記君無道的至暗第一重奏,一氣魔勁疊,可是相當于連續(xù)中了三掌,那種雄渾的真氣砸下,即便是他閻烈,都得丟半條命。
當然。
也只有這怪物會傻乎乎的去硬扛,正常對決上面,只要不是傻,多數(shù)都會選擇避開攻擊,采取迂回戰(zhàn)術,或者架招。
而事實上。
君無道也是知道這一掌根本不足以要它命,不然他也不會出手這般不留情,直接下死手。
先不說潭水可以救它的命,即便是對方那一身厚實的鱗甲,就能夠阻擋大多數(shù)傷害。
“比上次更挨揍了,有所長進啊?!?p> 氣消了,君無道繼續(xù)方才的施法,魔息就好像跗骨之蛆一般,在白色異蟒身上攀爬,而很快……
白色異蟒的那對豎眼,開始擴散眼瞳,化作一對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魔瞳,注視著君無道不動。
對視片刻后,君無道閉上眼開始消化所得,而異蟒跟著脫離了這種被控制的惡心感覺,竟然開始懂得退縮了,一點也不去學別人。
閻烈看著這場戲,卻是被君無道的操作震驚到了。
看著造化魔種,跟異蟒身體中的同位魔種產生共鳴,而自家爺竟然又以精神力量去操控異蟒的精神,妄圖探知其深淺。
對于君無道這個主子,閻烈是一百個服氣。
因為知曉一些東西,所以閻烈看待這些倒是也不會太過的擔憂,造化魔種是根據(jù)道心種魔,之中的種魔篇殘篇提煉的,這些早就由君無道告訴過他了。
黑暗的魔息恐怖絕倫。
隱藏在暗處的異蟒們,焦躁不安,即便是前方被控制住,以精神力量改變了異蟒本要逃走的思維,換成了原地待命,也只是短時間而已。
人的思想最為復雜。
而獸的思想?yún)s很簡單。
這個世界上有妖,倒是獸,卻不是妖,更多的是跟妖分為不同種類,因為妖為天生,而非從普通獸族進化而成。
據(jù)說遠古時代,獸能化妖,但是如今卻是無異于登天路般艱難。
然而有舍便有得。
人類壽命二百載,是不變的真理,如今即便是絕世大宗師,二百載也就是極限所在,這是先輩用命去驗證過了的,就好像天地之間阻止了人類壽元的延長。
妖類壽元三百載,雖然理論上如此,但是活到三百載的而終者,屈指可數(shù),只要是妖,便被欽定了一般,壽至而終也是不變的真理。
反而異于兩族的獸類。
靈智低下且簡單,不管是妖族,還是人族,對于獸族,都只是區(qū)別于食物而已,就好像家養(yǎng)的雞,便算是獸族中的存在。
然而它們之中,卻往往壽元之廣,上限跟下限都非常之擴,短則十年,長則千年不記,其中又以王八跟龜壽元最為長久。
往往簡單的思維,引導起來最為簡單,至少君無道是這樣認為的,就以這白色異蟒抗拒,卻又無可奈何的態(tài)度,他就忍不住嘴角露出笑容。
“原來如此?!?p> 隨著一些斑雜不堪的記憶片段,被君無道的精神接收下來,他的腦海中就浮現(xiàn)出了一些畫面,然后拼接起來。
一扇青銅巨門。
無數(shù)的巨大鎖鏈。
好大的石柱子。
滿是殘兵碎器,枯骨成堆的畫面,就在君無道的腦海中被放映。
甚至潭之大,比君無道想象的要更加巨大,也更加的可怕,至少他現(xiàn)在還不足以冒險入內,且他還看到了一副刻在石墻上的字體,歪歪斜斜,詭異的跟些蝌蚪似的。
他沒有見到這些字,也不明白其中的含義,于是他并指而出,右側石壁上不住被他用真氣雕刻著,看得出他的內力之深厚,絕非表現(xiàn)出來那般。
入石壁三分,整整齊齊,看上去讓人側目,力道的控制可見一斑,簡直是變態(tài)。
閻烈表示以他絕對做不到,即使做的到,也不會如同君無道這般輕松寫意,不過這石壁上的字,怎么越看越熟悉,竟然是一種后世漢字,心中忐忑間,忍不住跟著念了起來。
“千秋之劫,
萬古之災,
浮屠亂世,
紀元重開?!?p> 一字一句的慎重念出,不止是君無道意外,他自己也很意外,實在是里面的內容二人不明所以,卻又感覺到一股實實在在的壓迫感。
“千秋之劫倒是聽說過,是在那里呢?”閻烈搖了搖腦袋思索,然后表示忘了,而后面的更加沒有聽說過:“爺,你說紀元重開,會不會就是皇權實現(xiàn)統(tǒng)一,開辟新的紀元,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說了?!?p> 君無道閉上眼,沒有第一時間去回答閻烈的問題,因為他對之有點映像,甚至映像不能說有點了,而是,這太過熟悉了。
“不是,至少沒有人知道其中緣由,記得當初我父親便是去阻止殺神白起中的一員,然而當年一戰(zhàn),受傷嚴重,境界下跌,大宗師出世必定遭劫便應驗在了他的身上?!?p> “既然他們能這樣拼命,想來當時情況一定很嚴峻?!?p> 可惜,君無道的臉色也適當?shù)淖兞俗儯錆M著戾氣,這是閻烈很少見自家爺這般痛恨。
“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想我們堂堂君家的燕國重臣,淪落到了這種地步,還是被自家王君帶兵圍剿,抓捕,還有比這更諷刺的嗎?”
君無尚的死,一直都是君無道心中的痛,即便他對于那個父親的感情淡泊如紙,然而毅然決然的引開追兵,給當時還年輕,弱小的君無道留下唯一活路,且也留下一個高大的背影,不然何時會輪到如今的魔君。
白色異蟒不動了,停止了掙扎,黑色魔瞳不斷被同化,卻又被外加的影響,而功虧一簣。
至于青銅巨門,他君無道卻也沒有過多關注,早知道便去問問其他了,而他看向閻烈的眼神,也變的古怪起來。
不過他卻也沒有真正的去問。
看的閻烈忍不住一個不自在,口中掛著說道:“爺,你也不用這般啊,我取向正常,你這樣看著我,我難受?!?p> “難受就去找茍梓,他是神醫(yī),而且適合你,只不過很貴就是?!?p> “額,我怕我有命進慈洗堂,沒命出來?!?p> “可是你的想法,讓我無法把你當正常人,所以茍梓那里,我會建議一下,讓你進去待幾天,治療一下腦子在出來?!本裏o道一本正經的答道,然后轉身向著后方而去。
要得的答案已經有了,至于其他……
看了看方才濺到手臂上的水漬,而他的傷口,正不住的愈合著,很快,很快。
而一旁的閻烈,卻是被君無道帶偏了話題,沒有注意到這些,跟著繼續(xù)解釋起來。
“別啊,爺,我不就拔了他種的幾根蘿卜燉湯嘛,也太小氣了,不過他這幾天估計宰了我的心都有了,我可不敢過去,而你讓我過去,不就是羊入虎口嘛,有這么坑屬下的嘛?!?p> “三根雪山碧玉蘿,被你燉湯喝了,如果我是茍梓,我會把你大卸八塊,然后丟進茅坑里喂蛆?!?p> 君無道不想解釋了,對于閻烈回來就惹事的本領,他算是見識到了,果然還是放在軍旅之中,更適合他,至少不會這般到處惹事。
畢竟。
有下屬在,閻烈這家伙老實本分多了,只有在沒人的時候,于君無道等人面前,才會原形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