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點的誠意。
君無道的話。
不是沒有道理,畢竟他如今根本不需要這種盟友,即便是需要,然,對方又能為他付出什么?
五萬套完備兵甲,都足夠他將周圍部落跟異族肅清一遍了,擴大領土范圍,而那,也比這不切實際的一個口頭約定強過吧,而且據(jù)他所知,萬蝶盟向來與血衣堡共進退。
這就與他利益不相符合了。
他要的是韓國內(nèi)亂,攪動其他國的視線跟窺伺之心,必然會侵犯血衣堡的利益,到時候幫誰都一定,更何況,他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口頭約定,而葬送了自己所謂的布置。
完全沒有必要。
且存在著沖突問題。
不過君無道的話,也讓蝶萬花臉色一沉,本來是指望十萬套的,沒想到最后五萬套完整兵甲,都有點困難,對方這完全沒有談攏的余地啊。
君無道笑了笑,魔瞳中彌漫著一股危險的氣息,道:“為何一味是本座在付出,而不是你們付出,況且在本座看來,你們?nèi)f蝶盟如今的地位也并非不可動搖,楚國國君,熊負芻,已經(jīng)對于你們有了看法,近年來這位楚君可是處心積慮的想要除掉你們?!?p> “更何況,如若不是礙于蝶寰宇的實力,你們?nèi)f蝶盟,又有何種底氣,來跟本座討價還價,還是說,你認為憑借你們幾人,就妄圖以此欺吾?”
幾人全部心頭沉甸甸的。
“萬蝶盟如何,我想君大將軍比我更清楚,我父親一日在,便可做保萬蝶盟一日地位不可動搖,即便是以楚王熊負芻那老賊,也得掂量掂量?!?p> 蝶萬花目中蘊含冷意,萬蝶盟的處境雖然堪憂,但是只要他父親一日在,地位便可不倒,即便楚國也別妄想動搖一點。
“是嘛,如若那是十多年前,或許還能讓吾有一點后顧之憂,然如今這世道,你覺得憑借你抬出你的父親,就能震懾住本座,震懾住天下人的野心,你未免太過異想天開了?!?p> 君無道將手伸向案桌,敲了敲,道:“現(xiàn)在,我的東西,給本座準備好了,少了一點,吾要爾等拿命來償,說到做到,不信……,你們可以試著掂量掂量,看看你那父親,能否阻止得了吾?!?p> 魔瞳中的危險氣息更重,隱隱間殺意沸騰,將整間殿宇,都扮的如同冰窟,攝人的氣魄,讓人震顫。
蝶萬花氣急,她在萬蝶盟行走至今,所見所聞不少,但是君無道的語調(diào),那種逼迫的意味,讓她非常不爽。
蝶萬花站起身湊上前,身子傾斜,撐在案桌上,跟君無道對視著,雙方不足半米距離,咬牙道:“你之境界也不比我等高在那里,就憑借宗師實力,難道就妄想挑戰(zhàn)萬蝶盟縱橫年久的實力,還是說你狂妄到,以為自己天下無敵,無人能制你了嗎?”
君無道雙手抱懷,冷眼撇著她,寸步不讓的說道:“無不無敵不知道,但是,至少你們?nèi)f蝶盟這種老古董,本座還不放在眼里,什么蝶寰宇,充其量只是半步入土的老古董,該換換了。”
“萬蝶盟已經(jīng)很久沒有強者居上了,總是吃老本,泯滅是遲早的事,如若不嫌棄,本座不介意未來將其一起鏟除,作為踏腳石?!?p> “你敢!”
蝶萬花怒拍桌案,胸前波蕩起伏,俏臉上盡是寒霜。
萬蝶盟在她眼中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而如今卻在對方口中蹦出無數(shù)冒犯的詞匯,即便是再好的心態(tài),在凈土被犯時,也會暴躁如雷。
“滾,本座不打女人,但也沒說不殺女人?!?p> 撂下這句話,君無道便看向了姬無夜,言道:“本座今日找你討要一個人,百越國太子,天澤,我想這位你應該認識吧。”
赤眉龍蛇天澤。
在場眾人自然認識,而且此人還是由白亦非親自抓住的,就數(shù)白亦非最為清楚。
很危險的一個人。
姬無夜拿不定主意,看向了白亦非,畢竟人是他抓的,且關也是他關的,如今君無道要人,他何必要參與進去。
君無道看到他的作態(tài),便看向了白亦非,而白亦非則是閉上眼沉思了片刻,最后盯著君無道說道:“天澤之事關系重大,如若我放其出來,必然會給韓國造成難以想象的損失,孰輕孰重,我想君無道大人應該有所知曉?!?p> “那與我無關,我只需要其人。”
君無道冷言說道,根本不管白亦非的解釋跟顧忌。
“不放,天澤此人,本侯是不會放的,以如今這混亂局勢,再出現(xiàn)一個赤眉龍蛇天澤,與本侯利益不符,如若君無道大人怪罪,也恕本侯難以從命。”
白亦非在這點上很是堅定。
“你當真以為本座不敢殺你?”
君無道半迷著眼,魔瞳中的寒光如有實質(zhì),然而白亦非卻是始終不曾動搖,天澤之事,更是關系著他的將來,如何會白白拱手讓人。
如今他的狀況,本就是嫁接巫之血脈出的毛病,而天澤等人更是百越巫之傳承者,如今他也只能從他們手中得到解決辦法。
白亦非至于為何一般篤定,其中還事關一些隱秘。
“我相信君無道大人對于我應該有所了解,本侯是血衣堡的人,而今您又與萬蝶盟不合,如若再招惹上血衣堡,我想以后的日子并不會好過?!?p> “你在威脅我?”
君無道眼中冷芒不減,而嘴上更是掛著一股笑意,讓人冷不丁的渾身膽顫。
“并非威脅,而是就事論事,天澤之事君無道大人就別過問了,況且其也與君無道大人沒有何瓜葛,何必淌著渾水。”
兩人針鋒相對,此刻皆是寒氣四溢,地面上到處都結(jié)出一層薄薄的冰霜,但是在君無道兩指有余的地方,自然而然的停止了蔓延。
一時間劍拔弩張。
天澤的問題如今都沒有解決,因為其下落至今未曾找到,被白亦非所收押之地,就好像遁了形一般。
“好,好,血衣堡,好個血衣堡,如若我父親尚在人世,本座或許還會賣你血衣堡一個面子,但是如今,這個面子可不好給了?!?p> “那君大將軍是要動手了?”
白亦非眉眼中凝結(jié)出一股攝人寒光。
君無道冷笑。
“動手?不,你抬抬舉你們幾個了,你們還不值得本座動手的資格,如若是你母親親自出手,還當?shù)闷鸨咀匾?,就你,以為嫁接了玄巫一脈的操冰之能,就妄想與吾為敵,太過異想天開。”
不屑的話語,與那輕視傲慢的態(tài)度,讓白亦非冷著的臉,瞬間低沉的更加陰冷,在隱蔽的地方,打了幾個手勢。
蝶萬花會意,姬無夜卻是閃爍不定,翡翠虎則是冷汗直冒,而這一變故讓君無道敏銳的察覺到了,但是卻不以為意。
“當年我父親對于你之母親,血蝶夫人的覬覦之心不假,是個人都能明白,既然生前不能成其美,我這個當人子的,如以年后,也不是不可以成人之美?!?p> 君無道的話。
讓白亦非,跟蝶萬花的腦后,直冒黑線,什么樣的怪才,生出這樣一個兒子,你母親要是知道了估計弄死你的心都有了。
然而君無道的話不假,當年他父親未曾追求他母親時,可是對血衣堡的血蝶夫人發(fā)起過猛烈追求,雖然最后不了了之。
“當年你母親追隨白起征戰(zhàn),最后兵敗,被困于常山之巔,如若不是我父動之以情,當年血衣堡就已經(jīng)泯滅,何來如今之談,說起來你家還欠著我君家人情?!?p> 君無道碰了碰案桌上的酒杯,發(fā)現(xiàn)上面明顯有個紅唇印,愣了片刻,隨即嫌棄的拋開。
完全不理會蝶萬花,那殺人一般的眼神,看著白亦非,如是說道。
這種事白亦非卻沒有聽人說起過,不過當年他母親被四位大宗師圍困常山之巔,卻是實情,沒想到其中居然有此隱情。
話說,為什么此壺不開提哪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