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玲瓏骰子安紅豆
噗嗤
裴南溪就那樣在晏宛耳邊笑著,那笑里呼吸間熱氣噴灑在晏宛的頸脖上,“你給我起來?!?p> 晏宛已經(jīng)處于暴走的邊界,偏生人還沒有自覺,“晏宛的脖子真是紅,粉粉嫩嫩,咬上那么一口?!蹦樚?,揶揄著注視晏宛的眼睛,深邃到好似能將她吸進(jìn)眼里,手也抬起,撫摸晏宛的臉頰,“真軟。”
“呵呵?!?p> 晏宛一個(gè)鯉魚打挺就推開人并起身,追著人繞著院子幾圈,“老娘錘爆你狗頭,打斷你手,讓你亂動手動腳?!?p> 烈日酷熱,但是又很涼快,風(fēng)中的發(fā)絲在揚(yáng)起,那一抹癢意,也不知在癢到了誰的心頭。
……
翌日晏宛剛剛出門,就見著裴南溪在門口斜倚著墻角,也不知道臟。
晏宛挑眉笑道:“怎么,是昨天錘得你還不夠么,還敢出現(xiàn)在我眼皮子底下?!毕肫鹱蛱?,臉又黑沉了幾分。
人是故意停下,還轉(zhuǎn)身伸手,晏宛一個(gè)沒剎住腳,人就投懷送抱進(jìn)了人懷里,耳邊,空氣里,皆是燥熱,也皆是裴南溪得意的笑聲。晏宛使出奪命踢,也是裴南溪反應(yīng)快,一轉(zhuǎn)身躲避,倒是晏宛的后脊背貼上了一個(gè)堅(jiān)硬的胸膛。
毫不留情,胳膊肘往后,人吃痛悶哼放開自己。
日頭是盛了點(diǎn),早早,就上了半空。裴南溪踏著光走近晏宛,“沒有膽子,怎么追得美嬌妻?”
“裴南溪,請你要點(diǎn)臉面好嗎,咱別大街上丟臉面了好嗎?”
裴南溪環(huán)視了四周,有幾道好奇的視線過來,晏府的守衛(wèi)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每夜里回來,深情目送離開,也就不知道這對有情人是怎么回事,自家的四姑娘一臉嫌棄,裴少公爺還一臉興奮湊上來。
“得嘞。”
裴南溪上去,又說:“我聽錦云說你近來愛在賭坊里蹲人?!?p> “嗯,一個(gè)老婆子,狡猾的很?!?p> 說到這,晏宛猛側(cè)過頭來,詢問:“你不會是來幫我逮人的吧。”
“也可啊?!迸崮舷p笑,稍摸了下鼻尖,其實(shí)他是來蹲那個(gè)不要臉面的人,敢公然調(diào)戲晏宛,不知有主了嗎?
好的吧,晏宛還是個(gè)黃花閨女,還是少女發(fā)髻,連玉扳指都還回自己,怎么勸說都堅(jiān)決不肯要回來。
可是得燒腦筋?!瓣掏穑宜湍泓c(diǎn)其他的東西?”
晏宛莫名:“什么玩意?!?p> “定情信物?”
“呵,就你戲多,誰跟你定情了,我們還婚姻都解除了,請不要多想?!?p> “……”
裴南溪沉默片刻,見著前方攤位擺滿玉色中帶紅的玩意,唇勾起,伸手拉著晏宛便往那邊過去。
木頭架子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允羌t色絲線編織,有玉石四方中空,里帶一點(diǎn)紅色,晏宛目光被吸引,拿起一個(gè)在手心里把玩,冰涼觸感,編繩還好玩。
攤位前還有別的客人,皆是男女一對,女的多數(shù)是紅著臉,男的還甜言蜜語。
攤主也是個(gè)眼尖的,見二人身上服飾價(jià)格不菲,身邊男子還高大,笑得一臉溫柔,還不等他開口解釋,裴南溪瞥了攤主一臉,挑揀一下就付了幾文錢,拉著晏宛離開。
晏宛一臉莫名,方才那手中的玉石還沒有捂熱,就被裴南溪奪走丟回眾多貨物之中。
“裴南溪,你是不是有毛病,我回藥廬給你開點(diǎn)藥治治?針灸一二如何?”
帶自己過去,還不給自己玩的盡興,搞得一臉莫名。
裴南溪也不惱,笑著將手中方才精心挑揀過的玉石放進(jìn)晏宛手中,娓娓道來:“這是玲瓏骰子,那里邊的是相思子?!?p> “相思子是什么?”晏宛將玲瓏骰子放在眼前,微瞇著眼睛,驚訝道:“這是紅豆?”
忽而腦海便有那么一句詩曰: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千古絕美的情詩,現(xiàn)實(shí)少見這玲瓏骰子,倒是沒有想到今還能收到,驚喜幾何,顧慮便有幾何。
“這便是我給你的定情禮物,晏宛可莫要還回來?!?p> 人目光深邃,就站在光的剪影之下看著自己,笑得一臉溫柔,晏宛想伸出的手頓住。
“裴南溪,你,你要不收回去,我不還,等你來拿?”
晏宛思慮再三,覺得這玲瓏骰子比那玉扳指更為沉重,這玉石冰冷,來邊的紅豆艷紅似火,那是一份深情,目前她,還不敢接過來,受不住這一份情。
裴南溪沒想到晏宛這般果斷,果決到絕情。“晏宛,方才放你手中,你遲疑了,我是能將玲瓏骰子收回來,很輕易的能夠收回來嗎?你捫心自問,你遲疑的那一剎,也可有想過接受?”裴南溪目光就這樣緊緊盯著晏宛看,面部笑容已經(jīng)收斂。
“特想捏死你這個(gè)女人,怎么就不是好歹,本少爺都這般對你了。不過……我怎么舍得,傷你一根汗毛,心里邊都痛得很?!?p> 晏宛默默將手收了回去,在裴南溪的注視下,將玲瓏骰子放回了袖中,手肘便被人挾持住。
就像玉扳指一樣,找個(gè)機(jī)會丟回去便好。
晏宛無聲地嘆了一口氣,這四方玲瓏骰子也是玉質(zhì)白膩潤滑,手感極好,中的相思子也是制作精良保存的好,挑了最好的紅豆來配了最好的玉。
捫心自問,晏宛是喜歡這玲瓏骰子,或許難得一見,或許因從未擁有。
裴南溪拿過晏宛手中的玲瓏骰子,眉眼彎彎,“這可不是放兜里的,而是戴在頸脖上的?!?p> 手指碰過發(fā)絲動作輕柔,在晏宛愣神便為她套上,日光下,胸前的白玉倒出一抹紅,極為好看便是了。
末了,“發(fā)亂了。”裴南溪將晏宛被自己弄掉的碎發(fā),撩起,撩到耳后便去,那耳垂下,倒是見著一顆小痣,是淡淡的粉。
“晏宛耳垂下還有一顆小痣呢,真是別致。”
晏宛聽聞,伸手一抹,還真是有,自己未曾注意,倒是被眼前人見著了。
“裴少公爺眼睛倒是利索?!币Σ恍Γ抗庥挠?,晏宛這番模樣倒是惹得裴南溪大笑起來。
“晏宛近來害羞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了?!?p> 這么一提醒,晏宛也覺得是,是什么時(shí)候開始的來著,思量,再三思量,已是難以尋得蹤跡。
也不知是好是壞!
“勸你莫來招惹我,否則,我就毒死你算了,省得整天在我眼前晃悠,礙眼。”
“你也舍得。”
裴南溪挑眉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