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宛不知怎么回復就是了,確實是不怎么介意,可是卻很是難為情。
裴南溪卻好似打開新大陸,調戲起人來,花樣甚多。
后晏宛狠拍桌子,面容清冷,皮笑肉不笑:“你是嫌命長嗎,能好好吃飯嗎,不知道食不言寢不語嗎,閉嘴?!?p> 那張俊朗臉龐,除了那臉頰上邊留下的劃傷,夠看,只是笑容還是一如既往的欠扁。
那日一事,過了好幾天,城中也有人在談論,惶恐不安。
茶樓是魚龍混雜之地,什么妖魔鬼怪話語,皆能聽個趣聞。有人說那是上天在懲罰壞人,也有人說是惡意傷人,百姓聽了個興趣,晏宛也是覺得好笑。
想起來,自己倒是忘了問了是何情況,想來那晚這人是故意岔開話題,不愿與她提及?!罢l來殺得你,明明人……”
似乎知曉晏宛的話中意思,給人夾了海蝦放其碗里,嘆了口氣:“與你無關,沖我來的,宮中來的人?!?p> 微一驚愕,“莫不是他?”
裴南溪點頭,冷意上眉梢,“怕是的,目前來說,無人會那般大手筆。千里迢迢,派了不少人來,我說過,生于斯長于斯,無可奈何的?!北緛砘适冶闶沁@般,權力永遠都是那般惑人。
沉默一會,晏宛手中的筷子戳著碗里的海鮮,蜷縮起來,殼是軟殼肉很飽滿,本是散發(fā)誘人的香味,卻覺得有點不是滋味?!白o著命就好?!?p> “自然,我可不想晏宛守活寡。”
得了,一番同情心是喂了狗。
暴雨仍是繼續(xù),晏宛見著那路邊,微蹙眉,已是到腳踝的積水,那橋下水已滿上路面,最慘不過路面靠溪的店鋪,都是積水。
那幾日的暴雨停了,烈日又出,卻聽聞不是個好消息。離南鹽城相去甚遠的一鎮(zhèn)子,聽聞受海風侵襲,堤壩崩潰,江水倒灌,死傷數(shù)萬,很多人,流離失所,而南鹽城這邊作為大城市,自然是要支援。
晏宛本在向錦云學刺繡,晏奕霖過來,坐下,似是急沖沖,氣息也不穩(wěn)。
“怎么這般急?”
裴南溪也是在一邊坐著,海江鎮(zhèn)的事情其也是有所耳聞。
晏奕霖喝下一杯水,深深呼了一口濁氣。
才看向晏宛道:“是這樣的,海江鎮(zhèn)那邊情況不容樂觀,太多人死亡了,皆是被江水沖走,也有尸體被打撈起來,都浸泡浮腫。要么房屋倒塌,壓死不少人?!?p> 裴南溪沒想到這般嚴重,皺眉幾分:“那你這是準備過去那邊了?”
“才從那邊回來。晏宛,那邊需要你過去救治一二,這邊南鹽城的大夫也被征集到那邊去了?!?p> 放下手中的繡針,晏宛點頭,“什么時候走?”
“現(xiàn)在,外邊有馬車候著呢?!?p> “好。”
似是想起什么,晏宛就提了出來:“那邊的藥材可是還充足?”
晏奕霖一愣,一手拍著額頭,“我倒是忘了還有這回事?!?p> “那我護送晏宛過去,奕霖你就去準備藥材的事情吧?!?p> “好。”
馬車緩緩駕駛離開南鹽城,暗處已經換下黑衣衣衫的人,其中一人看著那里去的馬車,“我們要不就上去,可是要回京城了?”
“我們騎馬車稍后跟上去,別是露出什么馬腳,現(xiàn)在是要等待那晏家四姑娘落單再動手?!?p> 有一人不滿:“可是裴少公爺已經受傷,現(xiàn)在可不應該是最好的機會嗎?”
那負責人瞪著不滿地那人:“怎么,你是想和那群人一樣要裴少公爺?shù)男悦怀??可別忘了,少爺與裴少公爺可是好友關系。李先生吩咐過,可是千萬不要傷害到裴少公爺?shù)男悦?。而且,大家可未必是其對手?!?p> 一番話下來,也是有道理,其余人都不敢再發(fā)出什么話語來,只能是靜靜等待那個最適合的時機。
大概在鄰近午時,馬車就在海江鎮(zhèn)的城門口停下,晏宛看前邊那人來人往,有些衣衫不整,有些面部滿是污垢,最可怕的是城中還是積水甚多。
裴南溪見到也沒忍住發(fā)出感嘆:“這次是真的很嚴重?!?p> 許是晏奕霖吩咐過,很快就有人來接待,見到晏宛和裴南溪,躬身行禮:“見過四小姐,裴少公爺?!?p> “嗯?!标掏鹗且娺^這人,在晏府的時候,人是晏奕霖手下的心腹估計,兩人一直都形影不離。
其也自我介紹了一番,叫做晏峽。晏峽帶著晏宛在城里邊轉悠了一圈,還是騎得馬車,里面積水已經到了人的膝蓋骨之上,甚是內澇嚴重。
裴南溪見四處都沒有什么可以疏散積水的渠道,“海江鎮(zhèn)就沒有能夠疏散水的水利工程?堤壩一潰敗,應當搶修便是了,怎的還這般嚴重?!?p> “裴少公爺有所不知,也是無奈之舉,暴水漲,江水入海渠道不通,海江鎮(zhèn)子鄰近的農村更是死傷無數(shù),??谏踔吝€有食人的大魚都會在那邊候著,還有越來越多之勢?!?p> 鎮(zhèn)子中的人口皆是很多都被緊急轉移到臨近的高山上邊去,下了馬車?!靶⌒?,路面還是濕滑。”裴南溪手攙扶著晏宛,可怕人會因著這山路不好走而崴腳或者是其他情況。
“嗯?!?p> 山路因為暴雨,也是泥濘不堪,腳踩上去,軟趴趴,鞋底也是沾泥,還是粘性極大。
眼淚走了一段路程,就覺得這登山煞是費力,且這山似乎歷經歲月被流水侵蝕,山體也是陡峭難攀爬。
回首看著身后的腳印,深淺不一,也還是凌亂,想來也是有很多人走過?!翱梢冶衬闵先?,見你這般都累著了?!迸崮舷陉掏鸬亩线呥@般詢問。
晏宛瞪了人一眼,“我又不是弱雞,哪來那么孱弱。”
再過了兩刻鐘,晏宛只覺得打臉了!其腿腳酸軟,爬山可真是個技術活!于是問向晏峽:“還有多久?”
前邊的晏峽或許是因為上上下下習慣了,大氣不喘:“因為江水倒灌,怕是在山太下邊,會受到影響,因而城中的百姓皆是在鄰近山頂那邊,也是因為其有天然的山洞,避難是容易極了?!?p> “……”晏宛懂得這番話,抬眼看山路漫漫,心里一大群羊駝崩騰而過,我這是造了什么孽要答應晏奕霖?爬山累死人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