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溪對于這些陳年舊事雖然并不多做計較,但是這些事情既然已經(jīng)到了自己的頭上就必無可避。
劉乾既然已經(jīng)在自己面前提起了這件事,如果不做出一點回應(yīng),我們也會在別人的嘴中留下話柄。
他親自到宮中去,說上一番,只怕情況會好上一些。
裴南溪到底是身份尊貴進出證宮中有腰牌在身,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上前阻攔,一路進去也是暢通無阻。
經(jīng)過皇后娘娘寢宮的時候,裴南溪記起了一些兒時的舊事。
那時候他與劉海晏兩個人的關(guān)系也是極好,時常相約結(jié)伴到這里來玩耍,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皇后娘娘似乎有意讓他兩人分開。
有一次裴南溪前去尋找對方,陪自己玩鬧的時候,劉海晏無論如何也不肯開門,最后扔下了這樣一句話:“我母親說了,以后不能夠和你一起玩耍,所以還請你不要再來找我了?!?p> 就從那件事情了之后,裴南溪和劉海晏兩個人的關(guān)系就一天不如一天,直到現(xiàn)在的針鋒相對。
裴南溪也并不是那種多愁善感之人,駐足在原地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了之后,也就準備離開這里了。
正準備離開之時,突然腳下又頓住了。
透過面前的門縫,裴南溪從門里面望過去,只見那皇后娘娘坐在石凳之上,面前的石桌上面擺著幾個十分簡單的小菜。
皇后娘娘已經(jīng)在這地方獨自一人生活了許多年了,不受皇宮之中生活的拘束,倒也樂得自在。
平日里也沒有什么人前來打擾,一個人雖然有些孤單,可習慣了也就不會覺得有什么了。
可是今日裴南溪卻看見皇后面前站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麗貴妃。
劉海晏是皇后之子,且與麗貴妃的關(guān)系非常不好,想必有著這樣一層隔膜皇后與麗貴妃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竟然不會好到哪里去。
可現(xiàn)在裴南溪卻清清楚楚地看見兩人齊聚一堂,實在是很難讓人不心生好奇。
倒是想要站在門邊聽聽這兩人到底在說些什么。
“姐姐一人待在這里墻壁會覺得有些悶,今日閑來無事,便來陪姐姐說兩句體己的話。”
麗貴妃站在皇后娘娘的面前,雖說品級不如對方,卻也高高在上,目中無人。
“妹妹還是請回吧,我這地方要什么沒什么,可招待不了你!”皇后顯然十分不待見對方,這人分明就是來找茬子的,當下與她說話也并不給什么好臉色。
“姐姐這是要等我走嗎?”麗貴妃聽了這番話了之后,表現(xiàn)出一副極其可憐的模樣,似乎是被皇后一句不留情的話給傷害到了,我見猶憐。
突然之間,當她在一次抬起頭來的時候,妖嬈的身姿之下卻是極其冷厲的目光:“姐姐興許還不知道太子殿下不就之后就要去北疆了吧!”
“去北疆?”皇后聽到這番話了之后,明顯有些不安,眸子之中也露出恐懼之色。
不過當她站起來對上麗貴妃的眼神的時候,卻又做了下去,強行地壓制住自己的不安情緒,故作淡定地說道:“太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也該有他自己的想法了?!?p> 言下之意就是皇后娘娘并不反對太子作出的這番決定。
可麗貴妃對于皇后娘娘這么漠不關(guān)心的態(tài)度表現(xiàn)出來了極度的不滿:“你可知道他是你的兒子,若是這一趟去了的話,恐怕生死難測,你就不曾有一點點的擔憂嘛?”
“擔憂?”皇后眼角之中泛著淚光,冷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嘲諷自己,還是在嘲諷著身邊之人:“拜你們所賜,如今我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替他去擔憂的權(quán)利了,你來找我又有什么用?”
……
裴南溪站在門外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聽在耳里。
他并不清楚這兩人之間到底有什么糾葛,這就如同晏宛第一次見著他們的樣子的時候,心中有所疑惑一般,皇后和貴妃兩人長得極為相似。
如今,竟被自己撞到,在一起說著話。
雖然這言語之間滿是沖突,但是卻不能聽出來,她們兩人之間關(guān)系匪淺。
見著麗貴妃已經(jīng)快要出來了,裴南溪整了整衣襟之后就當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離開了。
御書房之內(nèi),劉乾見人前來,頭也不抬:“你來了!”
“陛下!”裴南溪一絲不茍的向?qū)Ψ叫卸Y。
劉乾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文書,雙手交叉,面帶微笑:“怎么樣,東西帶來了嗎?”
裴南溪知道對方所指的東西是什么。
頓了一頓之后,便如實的回答道:“沒有!”
劉乾臉色驟然冷了下來,本以為次人今天就來找自己,應(yīng)該是做好了準備的,可沒想到并非如自己所想的那般。
“那你來找朕干什么?”
沒有帶來自己想要的東西,就感恩貿(mào)然前來尋找,這人莫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臣有一事不明,想要討教討教!”
裴南溪令對方如此,倒也沒有過于放在心上,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為什么這么重要,竟然會惹得這么多人都牽連其中。
劉乾本來就沒有什么好耐性,再加上這會兒又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自然說話的語氣也沒那么好,眉毛緊皺撥出了一個深深的川字紋,這才松了口:“說吧!”
“先皇當年不過就只留下了一封遺書而已,如今陛下既然已經(jīng)坐上了皇帝的寶座,那么其他的事情也就不必過于擔憂?!?p> 裴南溪雖然并不知道那封書信里面到底寫了些什么,但是一些基本的事情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他的母親時不時的也會在這件事情上說漏嘴,雖然總是會及時的制止住,但是裴南溪也能夠從中察覺到一些什么。
如今見劉乾對此也十分著急,自然明白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劉乾一直以來對于他們裴家都不怎么友好,想必就是對于這皇帝之位患得患失。
可一直以來裴南溪都并沒有做過這方面的打算。
但是,如果執(zhí)意如此觸碰了自己的底線了的話,那么他也絕對不會手軟。
劉乾沒有拿到東西,不愿意與他繼續(xù)扯下去。
自然也不會將他這番話放在心上,十分不耐煩地制止了他繼續(xù)說下去的念頭:“回去了之后和你母親好好的商量一下,若是她肯交出來的話,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們裴家?!?p> “但是……”劉乾故意拉長的聲音,卻始終沒有說出這后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