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相擊,刺耳的嗡鳴聲,讓場中所有人急忙捂住耳朵。
劍如長虹,刀若天雷,僵持瞬息后月櫻的修為,便體現(xiàn)出了絕佳的優(yōu)勢,源源不斷的靈氣灌注而來,在逐漸壓制著武昊。
但二人四目相對,當(dāng)月櫻看著武昊眼中,那淡然的神色時,她感到不到任何即將取勝的喜悅。
突然,她見得武昊嘴角,掀起一抹笑意。
砰!
緊接著,武昊手臂一震殺意縱橫,殺意出刀生炎,鴻蒙骨刀上一股渾厚的九天玄火蜂擁而出。
霸道的氣勢增幅著火焰,炙熱的高溫帶著恐怕得力量,讓得月櫻臉色大變。
轟!
一蓬火焰炸裂開來,月櫻手中長劍寸寸斷裂,刀芒迸射而來,逼的月櫻飛速后撤。
與此同時,手持骨刀的武昊,也是踉蹌后退。
刀芒緊隨而至,月櫻避無可避之時,腳步踉蹌的武昊,猛然一腳踏出,肩頭一抖撤去那沖擊力,骨刀一震刀芒崩碎。
月櫻一個趔趄,險些跌落擂臺之下。
“敗了?”看著空蕩的雙手,月櫻怔住了。
鏘!
皇家侍衛(wèi),霍然抽搐佩劍,一個個縱身而出,踏上擂臺,手中長劍指向武昊。
月櫻臉色一沉,喝道:“退下!”
諸多凝魂境的侍衛(wèi),方才是急忙收劍,躬身退下擂臺。
月櫻雙手抱拳,看著笑而不語的武昊,道:“多謝手下留情!我月櫻敗得心服口服!”
場下嘩然一片,誰都沒想到,天命境初期的武昊,僅出一刀便是能將天命境巔峰,乃是道體的月櫻擊敗。
赤陽以及李家和陸家高層,此刻憐憫的看向葉蒼蘭。
他們雖不知緣由,但葉家因此讓得萬法之體的葉狼喪命,更是錯失了這個有著驚人戰(zhàn)力的奇才,對赤陽城各大家族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好事。
武昊手掌一翻,鴻蒙骨刀歸于小腹之間化作丹田充斥于體內(nèi)。
“算不上?。№敹嗨闶瞧绞职??!?p> “武昊公子,無須自謙!敗就是敗了?!边@月櫻倒是豪爽。
看她個性,倒是頗為投緣,武昊淡然笑道:“好吧!那你可知敗在何處?”
“氣勢不如人!再加上,用劍生疏?!?p> 武昊點了點頭,道:“此之其一,你那長劍,不過是普通兵刃!而最為重要的是,在你迎合自身道體,將自身潛能發(fā)揮到極致的路上,還需要從頭再來!”
先前那一刀之威,已是讓月櫻折服,她默默點頭,道:“多謝。按照先前賭約,那黑金劍鞘是你的了?!?p> 正待她自納戒內(nèi)取出黑金劍鞘時,武昊面色徒然一變,身形一閃快速后撤。
“轟!”
就在這時,半空上一道赤紅色的能量轟擊而下,落在他先前站立之處。
玄青月閃身沖向擂臺,一把摟住武昊,手臂一揮靈氣凝聚成光盾,那波及而來的能量被格擋在外。
殃及魚池的月櫻,被震的倒飛而出,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腳步落地,武昊二人霍然抬頭,看向半空中。
一層淡紅色的光幕,籠罩在葉家上空,淡淡吸力從中而出。
“血魔大陣!”
武昊臉色一驚,此乃天宗陣法。
眾人此刻,也都是抬頭看向葉家上空,淡紅色的光幕,伴有淡淡的吸力,色澤逐漸厚重起來。
玄青月黛眉緊蹙,霍然扭頭,看向葉蒼蘭,喝道:“葉蒼蘭!是何人贈予你噬魂蠱?”
“哈!哈哈哈,都得死,都得死!你們,都得給我兒陪葬。”葉蒼蘭狀若瘋癲。
眾人聽的此話神色大驚,皆是有些慌亂,有人更是當(dāng)先向著葉家之外跑去。
然而整個葉家,都是籠罩在那血魔大陣下。
“蠢貨!”武昊冷眼看向葉蒼蘭,道:“你可知血魔大陣,會吸取陣法中所有人的血氣,從而增強此陣,此陣不破,在場所有人都得死!你要整個葉家,為此覆滅嗎?”
“我兒已死!我才不管那些!”葉蒼蘭猙獰的指著武昊,道:“再說了,天宗特使鐘玉良說過,只會對付你二人罷了!”
“說你蠢,你還真蠢!”武昊不屑與他理論。
此時的月櫻,神色復(fù)雜,她秀拳緊握,道:“血魔大陣,嗜血而生!陣法中但凡血肉之軀,都難逃一劫!”
聽聞此話,眾人幾乎是炸開了鍋。
月櫻抬頭,高聲喝道:“師尊!你布下此陣,難道是打算,將徒兒一并了結(jié)在這血魔大陣中嗎?”
不出武昊預(yù)料,那所謂的天宗特使,正是月櫻的師尊,名為鐘玉良。
一道身影懸浮半空,俯視著葉家,冷笑道:“月櫻!我早勸你,莫要來葉家,你偏偏不聽?!?p> “可師尊,接葉狼這萬法之體,乃是皇室的命令?!痹聶寻櫭嫉?。
“區(qū)區(qū)西月小國,哼!”鐘玉良蔑視的笑道:“若將此二人,擊殺于此!我自可撤去此陣。要么,你們就陪他倆一起死!”
鐘玉良話畢,大手一揮,血魔大陣吸力逐漸增強。
他獰笑道:“若能將此二人斬殺!奪得先前那柄骨劍,待得我重返天宗,必將得到至高榮耀,屆時區(qū)區(qū)西月國,豈能容得下我!”
聽聞此話,場中不少人,都是將目光投向武昊二人,甚至是月櫻身后的皇家侍衛(wèi),也是怒目相向。
顯然,只有斬殺他二人,在場眾人方能活命。
武昊戳著一抹狠色,玄青月護在他面前,謹(jǐn)慎的盯著場中那些虎視眈眈者。
葉蒼蘭大聲喊道:“諸位聽到了嗎!要想活命,就跟我一起,殺了那二人!”
他說罷,當(dāng)先而出,向著玄青月爆射而去,葉家大長老和二長老,也是略微蹉跎,緊跟其后。
玄青月手掌一翻,鳳鳴劍在手,一劍揮出劍光閃爍。
轟轟轟!
只聞三道炸響聲,葉蒼蘭和兩位長老瞬間爆裂成一蓬血霧。
“真元境強者!”那些皇家侍衛(wèi),露出震驚之色。
武昊也是稍顯詫異,他凝視著玄青月,后者收劍而立,扭頭歉意笑道:“夫君,抱歉!這段時間為了激勵你,我未曾告訴你,其實那天我服下噬魂蠱后,便是將它封印了?!?p> 武昊笑罵道:“所以這段時間,你并非是在剔除蠱毒,而是在恢復(fù)修為?!?p> 玄青月吐了吐舌頭。
武昊攤了攤手,苦笑道:“算你用心良苦,也罷!不跟你計較?!?p> 半空中,鐘玉良冷笑道:“你二人還有心思打情罵俏!血魔大陣,殺戮越多,陣法越強,哈哈哈!”
抬頭看去,一劍斬殺葉蒼蘭三人后,血魔大陣那猩紅之色,的確是厚重了不少,散發(fā)的吸力也是越發(fā)強盛。
月櫻憤恨的喝道:“枉我尊稱你為師尊!這些年你將我誤入歧途也就罷了!今天竟然不惜對我也下殺手!鐘玉良,像是你這等卑鄙小人,怪不得當(dāng)年會被天宗逐出宗門?!?p> 月櫻話畢,走向武昊二人,拱手道:“二位前輩,此人乃真元境中期!前輩若有破陣之法,我等將全力相助。”
然而聞言,武昊卻是搖了搖頭。
“血魔大陣,需要破陣,必須要有比布陣之人,足足高出一個境界的修為!否則,根本無法破陣?!?p> “別妄想了!我早已察覺,那玄青月修為步入真元境,故而才是一直未曾現(xiàn)身,在你們比武切磋之時,布下此血魔大陣!”懸浮虛空的鐘玉良冷冷的笑道。
此番話語,讓得場中眾人幾乎絕望,而他們的目光,再度落在了武昊和玄青月的身上。
在場匯聚了赤陽城各大家族的骨干,以及月櫻公主和十余名凝魂境的侍衛(wèi),而今唯一的活路,明顯只有將玄青月和武昊擊殺,否則都得陪葬。
武昊也是眉頭緊蹙,盡管目前玄青月的修為,已是恢復(fù)到了真元境,對付場中這些人綽綽有余。
可即便是將這些虎視眈眈的眾人擊殺,此陣只會越來越強。
而場中至強者玄青月,卻是從始至終,都是未曾開口。
血魔大陣的吸力越來越強,那修修為低微,甚至是不懂修為的葉家下人,身上已是有血氣飄蕩而出,如同殷紅色的薄霧,向著半空陣法光罩匯聚而去。
場中一度陷入沉默,死亡讓眾人恐慌,但又不知所措。
“夫君!”僵持許久,玄青月突然轉(zhuǎn)身,道:“此人雖被逐出天宗,但也跟天宗有過來往,今天若是不除,恐怕后患無窮!”
“你想干嘛!”武昊心頭一驚,一把抓住玄青月的手腕,搖頭道:“不可莽撞!”
玄青月只是淡淡一笑,轉(zhuǎn)身看向場中這些人,厲聲問道:“各位若是活著,可否替我二人保密,就當(dāng)我二人,從未出現(xiàn)在赤陽城!”
眾人聞言不解,但不少人都是只顧著點頭。
玄青月再度說道:“我的意思是,此事后,絕口不提我二人的名諱!”
“一定,一定!”
“我們一定守口如瓶,只字不提?!?p> 眾人熙熙攘攘的回道。
武昊一把拽住玄青月,斥道:“青月!你別傻了,想巴結(jié)天宗的人何止只有葉家!即便破陣,你我二人行蹤,也勢必暴露!再說,我絕對不會答應(yīng)你這樣做?!?p> “可目前,還有別的辦法嗎?”玄青月輕撫著武昊的臉頰,柔聲道:“夫君,我等了三百年,如今你終于恢復(fù)了!你說過,該輪到你呵護我了!”
武昊渾身一顫,他試圖抓緊玄青月,后者手臂一震,一股柔和的靈氣蕩漾開來將他震退。
縱身一躍,玄青月懸浮于半空中,手中魂器鳳鳴劍嗡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