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劍宗靈氣充沛,山巔之上更是神清氣爽。
在這藥園里,武昊斜躺在一塊巨石上,手里捧著那本厚厚的百草錄。
三天時間,他已經(jīng)是通讀了這兩本書,對于其中記載的數(shù)千種藥材,可謂是倒背如流。
“青蛇藍(lán),形如蛇信,味稍苦,有劇毒。咸葉草,形如豬耳,味咸,可補氣血……。”
武昊合上書籍,看著院子里晾曬的一些藥材,嘴里念叨著。
“青月,你干嘛呢!”
目光落向遠(yuǎn)處,玄青月正端著竹篩,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武昊急忙上前,從她手里接過竹篩。
“晾曬藥材的事情,我來干就行,你歇著?!?p> 玄青月甜甜的笑道:“我只是無法動用靈氣,又不是身殘體弱,這身子骨要是不活動,都要生銹了?!?p> “行啦,你好好看書。咱們在這兒,也不能白吃白住,杜遠(yuǎn)人挺好,我閑著無聊幫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玄青月催促著,將武昊推到一旁,笑了笑后轉(zhuǎn)身緊握,再度端出來一些藥材,放在院子里晾曬。
“這書籍,我已經(jīng)倒背如流了!”
以他的悟性和記憶里,三天時間已是掌握了這兩本百草錄里所記載的。
原本打算,找杜遠(yuǎn)尋找一些丹方開始讀閱,可惜他初晨便去了無妄山采藥。
武昊心念一動,進入鑄刀塔內(nèi),盤坐于其中開始修煉。
盡管在蒼茫大陸,煉丹師是一個極為受人尊重,也很搶手的職業(yè),但是煉丹師卻是極為的稀缺。
一來,成為一名煉丹師所需的條件極為的苛刻,二來修煉一途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不少人也是不愿分心,故而一心只顧修煉。
“長達(dá)三天,你一直未曾進入其中修煉!”
刀奴的身影浮現(xiàn)而出,言語中帶著一抹責(zé)備的韻味。
武昊睜開眼眸,道:“前輩!這幾天接觸煉丹……?!?p> “煉丹!你若擁有,蔑視天地的實力,還愁沒有煉丹師主動送上門來嗎?”刀奴打斷了武昊的話語。
他皺眉看著那道虛幻的身影,自打進入第二層,刀奴的身影仿佛凝實了些許,而且他的言行也是更具有特殊性。
就好比此刻,刀奴的憤怒,這種憤怒讓武昊感覺很不舒服。
似乎也是覺察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刀奴嘆道:“你身便是刀,便是爐!若有絲毫怠慢,耽誤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刀毀爐破,你將灰飛煙滅?!?p> “不至于吧?!蔽潢徽酒鹕韥恚溃骸拔揖褪茄辛?xí)一番煉丹之術(shù),何來如此惡劣的后果?”
“你可知,修煉一途大忌便是好高騖遠(yuǎn),貪多而不精!我知道,你入煉丹之道,是為了幫助妻子解除痛苦,但你也要掂量著,如果耽誤了修煉,將來如何護她?”
武昊并未多想,只是覺得刀奴,或許是一心想讓他快速修煉提升修為。
點了點頭,武昊正色道:“前輩放心,以后我在修煉之余,再研究煉丹之道便是。”
“隨你。”刀奴說罷,身影消散開來。
撇了撇嘴,武昊有些不明所以,他盤膝而坐運轉(zhuǎn)太虛御火術(shù),引太陰真火入體,開始修煉著。
每過一段時間,當(dāng)適應(yīng)了這里火焰的濃度后,他便是會往前挪動一些。
半天時間過去,武昊這才是從鑄刀塔中而出。
此時,已經(jīng)是黃昏,他在藥園里四下看了看,未曾見到玄青月,轉(zhuǎn)身向著院外而去。
還未走到前廳,便是聽到那里,傳來一陣叫囂之聲。
“我是來取補靈丹的,你給我取的這是什么!連個下人都做不好?!?p> “嘿嘿,除了一副漂亮的皮囊,別的一無是處?!?p> “話可不能這么說,要是這小美妞,給咱師兄享受享受,也挺好嘛!”
在大廳里,以北海彭為首的四人,沖著玄青月指指點點,嘴里里更是不干不凈。
北海彭說著,更是一手伸出,向著玄青月的臉蛋而去。
她皺眉往后退了一步,沉聲道:“你們?nèi)羰怯幸庖?!就等杜遠(yuǎn)回來,再來領(lǐng)取丹藥!”
“吆,長脾氣了?”北海彭挑釁道:“師兄今兒,就要摸一摸你,怎么啦?!?p> 他說著,再度伸出一手,向著玄青月的臉蛋兒捏了過去。
嗖!
一道身影閃射而來,武昊一把捏住北海彭的手腕。
“膽敢碰她,你找死!”
殺意迸射,武昊手腕一抖,一股暗勁沖入北海彭的手臂,瞬間他的手臂骨骼斷裂開來。
砰!
一拳砸出,雖未曾調(diào)用靈氣,仍舊是將北海彭震飛了出去。
砸落在地,北海彭接連噴出幾口血來,另外幾名弟子見狀,霍然拔出腰間長劍。
砰砰砰!
如光影閃射而出,簡單暴力的三拳,砸在那三名弟子胸膛,三人噴血倒飛而出。
身體砸落在地,三人身上,快速燃燒起火焰,不出數(shù)息間便是化作灰燼,有著三滴魂血沒入武昊的體內(nèi),沉入鑄刀塔內(nèi)。
“你,你竟敢殺人?”北海彭一手扶著胸膛,另外一條手臂低垂著,艱難的站起身來。
武昊沒有理會他,而是一步步的,向他走了過去。
感受到死亡的氣息,北海彭面色大變,他霍然轉(zhuǎn)身準(zhǔn)備要逃,卻是被武昊一把扣住肩頭。
“早看你不爽了!”身后傳來,武昊冰冷的話語。
“夫君不要啊……!”
玄青月話語剛剛出口,武昊已經(jīng)是一拳轟擊在北海彭的背心,這一拳直接將其胸口洞穿,拳頭從胸膛砸了出來。
嗤嗤!
火焰升騰,北海彭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便是已經(jīng)斃命當(dāng)場,身體快速的燃燒著,化作灰燼以及一滴魂血,沉入武昊的體內(nèi)。
“哎!”玄青月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青月,這些人若是不殺,今后會有無休止的麻煩!”武昊頭也不回的說道。
玄青月默默的點了點頭,其實她也知道,像是北海彭這樣的人,是永遠(yuǎn)也不知道悔過的,斬殺才是唯一的解決麻煩的辦法。
但她心地善良,不想制造太多的殺戮。
武昊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遠(yuǎn)處那拐角,“既然看到了,怎么不打算出來一見嗎?”
墻角處,一道身影快速的向著遠(yuǎn)處逃竄而去。
“哼!狗屁的外門大師兄!”武昊不屑的笑道,轉(zhuǎn)身走向柜臺前。
“青月,我可以允許你,幫助杜遠(yuǎn)干一些雜物,但你要答應(yīng)我,以后有危險,第一個叫我!人的生死,都掌握在自己手里,試想一下我們慈悲,可他們呢?”
說完,他揉了揉玄青月的腦袋,笑道:“剛剛是那顧慶元,他逃了,恐怕以后還會有麻煩!你多小心啊?!?p> “我知道夫君疼我,我會多加小心的。”玄青月輕撫著他的手背,但眼底深處,隱藏著一抹擔(dān)憂之色。
武昊的呵護無微不至,但是這種殺戮,讓她感到不安,甚至是有些莫名的恐懼。
“你害怕了?”武昊笑問道。
“?。俊毙嘣乱徽?。
“你是怕我對你的愛,有一天會讓你窒息?你是怕我,因為對你的愛,有一天無法克制殺戮的心?你是怕我,如此的愛你,會有一天,當(dāng)你失去這一切時,無法接受?”
武昊的一連串詢問,每一句都是說到了玄青月的心底。
她看著武昊,半響后重重的點頭。
武昊笑了,笑的很開心,至少他知道在玄青月的心里,他有多么的重要,畢竟他并且非‘他’。
“傻丫頭!我永遠(yuǎn)是你的夫君,永遠(yuǎn)是那個,尊重和呵護你的人!”
捏了捏玄青月的臉蛋,武昊轉(zhuǎn)身向著院子里走去。
夕陽的霞光,灑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
玄青月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嘴里低聲的念叨著,“無論是三百年前,還是三百年后!無論是過去的你,還是現(xiàn)在的你,你都是我的夫君啊?!?p> 抿嘴一笑,玄青月不再多想,整理著架子上的丹藥。
直到夜幕來襲,采摘藥材的杜遠(yuǎn),這才是返回居所。
在客廳里,武昊正色道:“還請賜教,關(guān)于煉丹的一些細(xì)節(jié)?!?p> “三天時間,兩本百草錄,你已經(jīng)掌握了?”見武昊點頭,杜遠(yuǎn)駭然道:“怪才呀,怪才!兩本百草錄,數(shù)千種藥材,當(dāng)年初學(xué)煉丹的我,用了足足半年時間,才是將其通讀!可你三天,就掌握了。”
他說完,艱澀的咽了咽喉嚨,手掌一翻取出一尊不大的鼎爐。
“這是一口普通的煉丹爐,煉丹需要從提煉藥材開始!藥材提煉的越是精純,煉制出來的丹藥,成色自然越好。”
杜遠(yuǎn)想了想,道:“其實,煉丹之道和修煉之道并不沖突,而且在我看來是相輔相成的。在煉丹之時,所消耗的靈氣用來煉制丹藥,而后的修煉可補充靈氣,以此提升修為。其實,也是一個修煉的過程。”
武昊并不在意這些,他打量著那口普通的鼎爐,鼎爐有三足,其上有一個火眼,以及那厚重的鼎蓋。
“所謂的耽誤修煉,不過是資質(zhì)平庸者,因此而分心罷了?!?p> 見武昊根本沒興趣聽這些,杜遠(yuǎn)苦笑道:“武昊兄弟,我返回宗門時,聽到一些閑言碎語,說是你在這百草堂,斬殺了北海彭四人,可有此事?”
“是我殺的?!蔽潢惶ь^道:“會不會連累你?”
“殺得好?!倍胚h(yuǎn)突然笑了起來,道:“像是那種人,死不足惜!武昊兄,你放心,只要你在百草堂!別說是殺個區(qū)區(qū)外門弟子!就算是宰了那蔣新騰,他三長老也鬧不出個什么名堂?!?p> 聽聞此話,武昊倒是愣住了,萬萬沒想到杜遠(yuǎn)竟然會這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