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刀塔內(nèi)火焰熊熊,太陰真火彌漫在二層,散發(fā)著冰寒無比的氣息。
刀奴的身影逐漸變得虛幻,最后化作一縷火焰,融于這滿地的火舌之中。
初晨的陽光,灑在無妄山上,偌大的演武場中,已經(jīng)站立著六七十人之多,一個個精神煥發(fā),滿含期待的看向不遠處的高臺上。
在一雙雙炙熱的眼神下,陸清瑤身著一襲青衣,腰間佩劍踏上那高臺之上。
“諸位稍安勿躁,核心弟子尚有未出關(guān)者,但不會影響今天的提名?!?p> 無論是新入門的弟子,還是一些天賦平庸的外門弟子,在這個時候都是流露出激動和期待之色。
一旦被提名,將很有可能參加此次劍池秘境的歷練。
在等待了,約莫一刻鐘后,四名長老也是相繼登場。
人群后,武昊雙手抱著膀子,遠遠的瞥了一眼,三長老身后的蔣新騰。
高臺上,蔣新騰投來冰寒的眼神,那挑釁的韻味十足。
“夫君。”身旁的玄青月,挽著他的臂彎,柔聲道:“怎么這幾日,不見耿云了?”
“那小子,浸泡在溫柔鄉(xiāng)里,早就把我這個大哥給忘了吧。”
二人相視一笑,耿云這些天竟然連藥園都沒去,應(yīng)該是在閉關(guān),準(zhǔn)備在劍池秘境開啟之前,沖擊凝魂境了。
再度等待了一會,從內(nèi)院中走出七人,他們行至四位長老的身后。
陸清瑤扭頭看了一眼,快步行至其中一人身旁,低聲問道:“二師兄!大師兄還沒出關(guān)嗎?”
“大師兄讓我轉(zhuǎn)告,此次他可能稍晚一會?!蹦凶诱f完,關(guān)切的問道:“清瑤師妹,你最近的修為如何?”
“就那樣吧?!标懬瀣幉幌滩坏恼f了一句,就走向大長老身旁。
后者點頭示意,陸清瑤拿著一個名冊,走向高臺中央。
“這一次,是第三次提名!但凡點到名字者,請留下來?!?p> 陸清瑤話畢,場中的氣氛緊張了起來,在為時三個月的測驗中,有不少人脫穎而出,成為了此次進入劍池秘境歷練的人選,盡管距離得到名額,還有最后一次篩選,但能入圍這一次,才是最關(guān)鍵的。
“外院大弟子顧慶元?!?p> 人群中,顧慶元露出一抹笑容,快步走了出去,站在隊伍的最前方。
“外院,李默、劉釗……。”
陸清瑤每每念叨一個人的名字,那人都會一臉欣喜的跑上前。
外院共有六人被提名,剩余的四十多人,都是落寞的搖了搖頭。
武昊皺著眉頭,嘀咕道:“這入圍的名單,從三個月前已經(jīng)開始考核,那我們新入的這批人呢?”
“既然臨近秘境開啟,無妄劍宗還對外招收,自然是有打算的!夫君莫要擔(dān)心,以你的天賦自然會入選。”玄青月倒是對他頗有信心。
“內(nèi)院弟子!蔣新騰、王忠……,耿云?!?p> 陸清瑤念完最后一個名字,便是耿云,但未曾提及武昊的名字。
此時,高臺上的蔣新騰,遠遠的沖著武昊挑釁的笑著。
可就在這時,陸清瑤接著道:“根據(jù)此次提名,應(yīng)杜遠師叔要求,武昊在提名之列?!?p> 蔣新騰的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他踏前一步,躬身沖著幾位長老,道:“各位長老,武昊入門短短數(shù)天,未曾經(jīng)歷考核,如何能夠被提名。”
各位長老聞言,并未表態(tài),此事乃杜遠推薦,他們也不好推辭。
見眾人不予理會,父親蔣懷仁也是面色陰沉,蔣新騰轉(zhuǎn)身,沖著高臺下的顧慶元使了一個眼色。
“啟稟各位長老!若武昊都能被提名,在場諸多師兄弟,落選者恐怕心有不服?!鳖檻c元高聲道。
那些落選者,一聽此話,紛紛點頭表示贊同,并且有人小聲的議論著。
陸清瑤雙手虛壓,但明顯無法控制著嘈雜的議論聲。
“要怎的一個考核法?”武昊抱著膀子,高聲的問道。
演武場內(nèi),眾人紛紛扭頭看來,有人小聲嘀咕道:“他就是武昊?”
“據(jù)聽說,那天顧慶元師兄,將禁制增至最強,仍舊是被他輕松單手,舉起巨鼎?!?p> “那天賦測試呢?可是有人親眼所見,他將測靈石都撐爆了。”
對于這個入門幾天,便是有著傳奇色彩的少年,不少人都懷有質(zhì)疑的態(tài)度。
高臺上,陸清瑤瞪了一眼武昊,沉聲道:“杜遠師叔推薦!何須什么考核,你就別添亂了?!?p> 武昊咧嘴,人畜無害的笑著,作為無妄劍宗丹藥的提供者,怕是沒人膽敢得罪了杜遠,從而失去丹藥的協(xié)助。
看他那副狂傲的模樣,蔣新騰眼里閃爍著狠色,他狠狠瞪了一眼顧慶元。
后者雖有些猶豫,但仍舊是高聲道:“雖是師叔推薦!但也得有真材實料才行!我顧慶元,愿意出手試一試他。”
不等征求各位長老意見,顧慶元轉(zhuǎn)身,挑釁的看向武昊。
“你,可敢應(yīng)戰(zhàn)?”
一眾弟子,紛紛扭頭看去,皆是流露出憐憫之色。
那顧慶元可是外門大弟子,修為在天命境巔峰,停滯于這個境界,已有很久了。
“敗兵之將何敢言勇!”武昊笑著擺了擺手,道:“跟我打!你不配?!?p> “嘶!”這番狂傲的話語,讓眾人倒抽一口涼氣。
顧慶元的臉色陰沉如水,雙拳緊緊地攥著,曾經(jīng)交過手,他知道武昊的厲害,但眾目睽睽下,對方如此狂傲,讓他感到顏面無存。
“武昊!北海彭的死,你可有話說?”顧慶元突然質(zhì)問道。
“北海彭,死了?”太山,陸清瑤一臉驚詫,幾名長老沒事皺著眉頭看向武昊。
“無話可說!倒是想問問,你不是看到整個過程了嗎?怎么,倒是自己逃跑了?!?p> 武昊的風(fēng)輕云淡,讓極為長老面色陰沉。
三長老沉聲道:“禍害同門!這是觸犯門規(guī)的大忌!”
“清瑤,這人新來的吧,這么狂!”先前那名男子,走到陸清瑤的身旁,蔑視的瞥了一眼武昊。
陸清瑤好像對著人,頗為的反感,只是應(yīng)了一聲,道:“是新來的?!?p> 北海彭的死,讓場中越發(fā)躁動,三長老正好想要借此發(fā)飆。
一道輕咳聲,從演武場外傳來,頗顯病態(tài)的杜遠,緩步走了過來。
“北海彭的事,我知道!此人前來我藥園挑釁,后被我弟子武昊擊殺,這件事我本打算等宗主出關(guān),再稟告的?!?p> 杜遠行至武昊身旁,壓低了聲音,道:“外人面前,以師徒相稱,便于行事?!?p> “我沒意見。”武昊淡然笑道。
眼看場中,沒人再反對,杜遠問道:“我推薦之人,還需要測驗嗎?”
“師叔!”顧慶元躬身道:“晚輩不過是想讓大家,心服口服?!?p> 杜遠沒有理會他,看向武昊,問道:“你的意思呢?”
“我是怕我,失手打死他!”
“你!”顧慶元臉一沉,大袖一揮,道:“好!比武切磋,拳腳無眼!生死各安天命?!?p> “哎,既然他要找死,那我就陪他玩玩!”
武昊嘆了一口氣,緩步走向顧慶元,咧嘴笑道:“三拳,打死你!你信嗎?”
顧慶元嘴角抽搐,一言不發(fā)!眼里狠色閃爍。
在這里,除過內(nèi)院的大師兄和宗主外,齊聚了無妄劍宗所有弟子,在聽聞武昊狂傲的話語后,都是有種憤憤不平的感覺。
顯然,大長老沐袁對于武昊的狂傲,也是心有芥蒂。
他站起身來,道:“清瑤,把這高臺讓給他們!既然是比武切磋,那就由著他們吧!”
四位長老身形一閃,飄落在數(shù)丈開外,一群內(nèi)院的核心弟子,也是快步后撤,讓出高臺上這片空地。
顧慶元縱身一躍,踏上高臺,喝道:“請!”
“三拳!”武昊笑著,揚了揚拳頭,但那邪魅的笑容下,已是暗藏殺機。
眾人抬頭看著高臺上,對峙的二人,彼此間在低聲的議論著。
擺出一副外院大師兄的架勢,顧慶元拱手道:“請出手吧!”
“我若先出手,怕你沒機會!”武昊雙手負于身后。
“狂妄!那我今天,就好生教訓(xùn)你一番!”
顧慶元早已惱怒,話畢腳下一踏地面,縱身如離弦之箭爆射而出。
緊握的拳頭上,包裹著一層厚實的靈氣,在快速逼近時,靈氣蕩漾出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漣漪。
見這靈氣渾厚的程度,大長老沐袁輕撫著雪白的胡須,道:“顧慶元雖未到凝魂境,但這等修為,已經(jīng)無限接近那個境界了?!?p> 其余三位長老聞言,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這小子,有苦頭吃嘍?!?p> “人狂沒好事,狗狂沒屎吃!”
見顧慶元氣勢洶洶一拳而去,諸多同門憐憫的看著武昊,嘴里惋惜的嘆著。
那一拳,快速臨近武昊,直到他距離面前,僅有一米開外時,武昊這才是提起拳頭。
轟!
雙拳交擊,轟然炸響。
噗嗤!
顧慶元臉色漲紅,猛地噴出一口血來,身體倒飛而出。
而武昊攥著拳頭,矗立原地紋絲不動。
這臉打的啪啪響,大長老輕浮胡須的手都是定格了,其余三位長老,也是一臉愕然。
一眾弟子,瞬間傻了眼。
待得顧慶元,踉蹌著站穩(wěn)腳步時,揚了揚拳頭,武昊喝道:“第二拳!”
砰!
他話畢腳下一蹬地面,巖石地面崩裂,他如光影向著顧慶元迸射而去。
瞳孔緊縮,手臂骨折,顧慶元單手在面前劃過一抹弧度,手中印結(jié)翻轉(zhuǎn)。
“土靈盾!”
他驚呼著,倉促的施展著武技,一道靈氣凝聚成的光盾,浮現(xiàn)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