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云龍?zhí)阶?/h1>
之前在樓上，方昶還沒動手的時候便已經(jīng)觀察過。
附近唯二的妖氣都集中在這棟爛尾樓里，而那四人也只是一些霉運纏身的倒霉人，并沒有什么異常。
禿頭張老板來搞這個轉(zhuǎn)運儀式，是因為他的桃花運已經(jīng)爛到骨子里，再不想想辦法，他怕是活不到明年開春了！
——前段時間和本地一位大領(lǐng)導(dǎo)出去唱歌，他沒剎住車，竟然和領(lǐng)導(dǎo)的秘書趁著酒精在廁所里做了點“一旦描述就會被河蟹咔嚓”的事情，結(jié)果他剛出來，一抬頭，就看見老總正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然后公司的項目直接被叫停，來自競爭對手的打擊報復(fù)、來自消防聯(lián)檢部門的輪番刁難更是讓他的公司瞬間就陷入了一個舉步維艱的境地。
友商、銀行、上下游企業(yè)，在這件事情上變得及有默契——在一致敵對他上及有默契。
這段時間眼看著公司的銀行貸款都要出問題，他也是慌了神，不然也不會急病亂投醫(yī)，來這種地方去做這種沒有任何保證的事情。
至于女大學(xué)生，則是因為私生活混亂不小心感染了絕癥，藥沒少吃，錢沒少花，身體狀況卻是山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持續(xù)崩壞的免疫系統(tǒng)用醫(yī)生的話來說就是：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大概就一年半年時間吧。我給你開點藥，你還有啥想吃的、想玩的，就盡量不要留遺憾吧。”
友情贊助搜魂材料的電臺小哥都和他們也是差不多的理由，這三人其實沒什么值得在意的。
那……
是這次主持引導(dǎo)他們進行儀軌的夫妻？
方昶用翅膀蹭了蹭頭發(fā)。
他因為實力有限，神通通幽現(xiàn)在是做不到遍照陰陽、無一疏漏的境地，可他用通幽來辨別氣息，分清人妖還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不知來歷的原暗本就象征著一種足以改變現(xiàn)世的強大力量，不能以常理來判斷。
其強大且充滿了神秘意味，雖有不少妖類信仰原暗，可它的本相卻如云龍?zhí)阶σ话汶y以揣測，方昶也只能借著這些偶爾顯露的只鱗片爪拼圖一般嘗試著去揣測它的信息。
就像這對夫妻，或許他們本就是引誘普通人的原暗妖類呢，先前沒被發(fā)現(xiàn)也是借原暗完全隱匿了氣息的緣故？
看著電臺小哥的手電筒在爛尾樓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方昶嘆了口氣在地上在皮卡車旁邊等了他一會。
“妖怪先生……您這是？”電臺小哥剛下來就看見“借他魂魄”一觀的人面鳥在一輛不知道什么時候停這的皮卡旁邊站著。
等他，順便整理翅膀上的零星斷羽。
“報警了嗎？”
噗通~
電臺小哥直接跪在了地上，“妖怪先生您放心，我肯定不會干這種事情的?。 ?p> 啪啪膝行幾步到方昶身前，電臺小哥被嚇得涕泗橫流，更是接連賭咒發(fā)誓，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做那種不知輕重的事情——就差抱大腿直接嚎了！
“不要害怕，我又不是什么魔鬼嘛。”不動身色的用翅膀推開電臺小哥，方昶面帶微笑道：
“我的意思是你現(xiàn)在就報警，懂嗎？把這里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向巡捕司的人說一遍，到……”
“您信我??！我真的不會暴露爺爺您行蹤的！求您了！放過我吧！我這幾年已經(jīng)很倒霉了，我還不想死啊——”
“閉嘴！”方昶打斷了打斷他說話的電臺小哥，泛著暗淡金色的眸子往下一瞥，元氣流動間場面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站起來，不許哭?！?p> “現(xiàn)在，拿出你的手機，我說你學(xué)，不聽話就今晚給我加餐?！?p> 加、加餐？
他想起了這只人面鳥滿嘴的三角尖牙——那肯定不是吃素的吧！
嚇到打嗝的電臺小哥連忙從兜里掏出手機。
手機屏幕一亮，照的二人臉上浮著一層幽幽冷光。
……
“許先生，你說你剛才是被人面鳥脅迫了？”
巡捕司的探員在電腦上快速記錄著二人的對話，“那你說的這個人面鳥？他是哪位？”
“不是哪一位，是人的頭，然后長長的脖子，一個兩米多高的鳥的身體的那種人面鳥?！?p> 面色蒼白的電臺小哥顯然還沒有從先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就是……你們有沒有看過山海經(jīng)？”電臺小哥努力的描述著方昶的形象，“就是什么禺強、或者句芒吧，反正就是那樣，大概就是那個樣子。”
“然后是金色的眼睛、臉上還有兩條蛇一樣的紅色紋路，那個脖子足足有一尺那么長，還長著一身的黑色羽毛，還能從翅膀上揮出那種……那種半透明的風(fēng)劍出來——我說的那個豬妖就是被他這樣打死的！”
“噗——”差點笑出聲的巡捕司探員伸手咬住了指節(jié)，“請問許先生您說的是這個嗎？”
——他用手機點開了一個手游人物的介紹頁面。
也是人面鳥身，有個技能就是在一段快速俯沖之后用翅膀射出羽箭來殺傷敵人。
“哎呀！不是這個！我不玩游戲的！”
電臺小哥許愛水壓下舉在面前的手機，“我沒跟你們開玩笑！他是真的、就是那種特別兇殘的那種！”
眼看著這個話題已經(jīng)不能繼續(xù)下去，筆錄做的七七八八的巡捕司探員便伸手阻止了許愛水的反復(fù)贅述。
“那你看，許先生，您這個情況我們已經(jīng)了解了，不管是您說的人面鳥，還是您舉報非法出售劣質(zhì)食品的奧杜因屠宰場我們都會在近期去做調(diào)查的，到時候一有消息，我們自然會通知您的?！?p> “是，你們趕緊去看看，那個很危險的，豬妖、人面鳥，真的是……”
絮絮叨叨的電臺小哥許愛水獨自離開了巡捕司。
他知道今天經(jīng)歷的這一切很離奇，很不可思議，但就像那句話：“現(xiàn)實要遠比小說荒誕不羈。”
種種因素影響之下，哪怕他用最誠懇的語氣去說一件最真實的事情，也不會有人相信的——比如現(xiàn)在，會有巡捕司的探員會相信馬路對面那個擁著黑色大氅的年輕男人是一個恐怖的人面鳥嗎？
“我已經(jīng)全都說了！”
電臺小哥發(fā)揮出了面對敵人槍口的法國士兵速度，還沒等方昶開口，他就已經(jīng)自己舉起雙手，快速而簡介的將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復(fù)述了一遍。
——丟人歸丟人，但是總比被妖怪吃掉的好。
于是，凌晨六點多。
距離金城冬季日出還有將近一小時的時間，面帶蛇紋的人面鳥在夜色下點點頭，原地變成一只棕色貓頭鷹拍著翅膀飛上了天空。
“終于走了……”
心神猛地一松，隨著這驚悚一夜的徹底結(jié)束，擔(dān)驚受怕的電臺小哥也像是一灘爛泥一樣緩緩坐在了馬路牙子上。
“豬妖、人面鳥……”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秋名山調(diào)查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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