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客來樓大門前,那兩位小生笑容燦爛,目光真摯。
江洋掃了掃這棟造型奇特的大樓,‘呸’了一聲就匆匆離開了。
在問仙城閑逛了一段時間,江洋覺著無趣,便打道回府,至于任務的事,休息一夜,明日再說。
回到酒樓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江洋正準備回房睡覺,卻看見顧漫坐在院落中秋千上,瞇著眼睛看著自己。
“你去哪里了?”顧漫似乎一直在等江洋。
江洋走了上去,紫色的顧漫看上去尤其古怪,江洋順手摘了一朵欄戶外的雛菊,然后走向顧漫。
“出去打探消息去了,既然是做任務,那肯定要了解一些關于問仙宗的動向?!眮淼角锴裕笞陬櫬砼?。
顧漫盯著江洋手里把玩的那朵雛菊,問道:“你準備怎么做?”
江洋琢磨了半天,把雛菊的花瓣一朵一朵扯掉,顧漫忽然問道:“你這是干嘛?”
江洋異樣的看著顧漫,“尋思著想打個比喻呢,我準備一個一個收拾,也不準備和你們一路了,我一個人方便行事?!?p> “你…”顧漫噎住,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這時江洋起身,“我回去休息了,你也知道我向來獨來獨往,不習慣一群人辦事,況且我也不能把我自己的性命托付給其他人,我更相信我自己。至于我的戰(zhàn)績點…到時候我自會想辦法來找向你證明?!?p> 離開院落,江洋回到三樓,俯瞰還坐在院落中呆滯的顧漫,然后便回到了房間。
星辰點他其實不太需要,他現(xiàn)在的目的是殺人,殺越多越好,剝奪了靈魂,便能夠孕育玄氣。
可殺人也不是個簡單的活,總不能隨便逮住一個就殺吧,殺,當然是殺該殺之人。
沒辦法從客來樓那里套取問仙宗的訊息,他準備用自己的辦法。
躺在床上,江洋尋思著之后的計劃…
……
一晃五日光陰,江洋自那夜以后便再也沒回到過酒樓。
白天偵察問仙宗,晚間便修煉法術和戰(zhàn)技,五天時間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他知道問仙宗在問仙城還有一個與之敵對的勢力。
散龍會。
關于散龍會的信息,江洋不太了解,只是從一些民眾口中得知。
散龍會的成立似乎是因問仙宗而起,只知這是一個針對問仙宗而崛起的勢力。
夜里問仙城燈火闌珊,三支馬車隊伍在問仙城東城門集合,隊伍共有三輛馬車,每一支車隊都豎起一桿旗幟,旗幟上紋繡著客來樓獨特的建筑,小竹筍。
江洋潛藏在暗處,雖然問仙城霓虹閃爍,但江洋卻難以看清那三支馬車隊伍的隊長長什么模樣,或許是相距太遠的位置。
“散龍會又要假裝客來樓的人負責押送了,看來今晚是要引誘問仙宗的人出來?!?p> “國戰(zhàn)吃緊,皇朝派不出人手來剿滅這些惡貫滿盈的劫匪,仙府學子雖然年輕有為,但每一次都要死很多人,這些英雄組織散龍會,是我輩楷模,若我是仙途之人,我也義不容辭?!?p> 江洋耳畔傳來正義凜然的感慨,這時由不得他多想,馬車已經(jīng)出了城門。
江洋急匆匆跟了上去,出了東城門,發(fā)現(xiàn)三支馬車隊兵分三路,江洋不好抉擇,便隨意選擇了一支隊伍跟了上去。
官道漆黑,兩側(cè)灌木叢生,江洋隱匿其中,一路披荊斬棘,小心翼翼跟隨而至。
“多謝賀兄護送我等。”
“貴兄不必多禮,我等借客來樓的名義押送物件,還怕得罪了客來樓呢?!边@支馬車隊伍的領頭坐在馬上,與一同隨行的雇主聊的甚歡。
江洋在暗中聽得清晰,散龍會若想真的引誘問仙宗出手,學習客來樓那一套,自然是要假戲真做。
押送的物件也都是真的,隨行的雇主那當然也是真的。
這些雇主究竟是多此一舉還是真的想配合散龍會引誘問仙宗的人出手?
江洋忽然想到這個問題,雇主既然要押送東西,找客來樓或許更穩(wěn)當一些,難道真是打抱不平?
沒仔細多想,這支馬車隊伍忽然加速,江洋也默默跟了上去。
離開東城門五十里,這支馬車隊停了下來,江洋也借此機會開始恢復損耗的靈力,官道上馬車隊靠邊駐足,灌木林中江洋安靜恢復著。
“離城大概五十里地,動手吧?!?p> 官道上那支隊伍突兀間發(fā)生了動靜。
“賀,賀兄?你這是要干嘛?”
灌木林中的江洋忽的睜開眸子,往前悄悄挪移,然后小心翼翼的撥開厚厚的雜草,竟看見出人預料的一幕。
夜里刀光劍影,這一支隊伍不過寥寥十人,除去被瞬間殺掉的雇主和另一名隨從,眨眼就只剩其余八人。
瞬殺二人,連慘叫聲都沒。
七人在擦拭刀劍上的血液,那領頭賀姓男子環(huán)顧著四周,并說道:“都清理干凈,別讓人發(fā)現(xiàn)痕跡。”
江洋咽了一口唾沫,這瞬間發(fā)生的事讓他有些猝不及防,這是啥意思?
就在這時,賀姓男子來到了馬車旁,打開略顯沉重的幾個箱子,這便是他們此次押送的東西,他也不知是何物品。
打開箱子,只聽賀姓男子淡淡說道:“一些草藥,玄鐵,值不了多少錢,只能期盼另外兩支隊伍能有所收獲了,畢竟其中還有一支城主府的隊伍。”
“把那名隨從臉毀了,然后套上‘問仙宗’的衣服。”賀姓男子很平靜,也很嫻熟,顯然做這種事并非一兩次。
暗處,江洋正在梳理,這些散龍會的人,是在把罪名嫁禍在問仙宗頭上?
這么嫻熟的手法,殺兩人幾乎是眨眼時間,沒有太大的動作,若非江洋聽見那雇主恐懼的質(zhì)問,他恐怕還在處于恢復之中。
“這散龍會,有點東西!”
眼前這些人,賀姓男子實力沒暴露過,他不太清楚,至于那七人,唯有一位玄體一階。
既然賀姓男子是玄體二階,那自己能干掉嗎?
“動手?從他們口中逼問問仙宗的訊息?還是等待機會?可現(xiàn)在正是偷襲的好機會,機不可失!怎么辦?”
江洋躊躇不決,拿不定主意,兩三塊靈石很快便化作黯淡的石頭。
靈力已經(jīng)恢復至巔峰,而那幫人也迅速處理好了這次行動。
“干了!”
江洋屏氣凝神。
“咔咔咔——”
“什么聲音?”賀佳大驚失色,猛然冷喝。
與此同時,一朵劍花從遠處急速掠來,只見黑夜里一柄利劍灑落一朵朵雪花,刺向賀佳。
只有一柄燦若星辰的武器,根本不見人影。
而賀佳手中無兵器,只能移動自己的身子,躲避那把利劍。
一道黑影從官道旁邊的密林中沖了出來,一束白光忽然沖向賀佳,速度快至極致,肉眼已無法捕捉。
白石之力瞬間灌入賀佳體內(nèi),賀佳的身體頓滯原地,那道黑影已經(jīng)掠到那柄飛劍前方,握劍刺去。
一擊必殺!
劍雪刺入賀佳眉心,刀劍同時在自己身后綻放寒光,江洋抽劍而出,施展出云秀劍術。
云霧遮掩住江洋的身軀,在霧中,斬來的刀劍迷失了方向。
“在那邊!”僅剩的一位玄體一階神識外放,迅速找到了江洋的位置,帶著同伴攻去。
云秀劍術凝出的云霧層層疊加,江洋冷喝一聲,一腳跺地,靈力破體而出,凝結(jié)成密密麻麻的冰針。
不過仍舊是浪費掉了很多靈力。
“這冰針訣不好練,太麻煩!”
冰針無神識操控,眼見就要墜地,江洋卻是攜劍后退,然后一劍掃去,劍氣縱橫席卷而去,那些冰針飛向眾人的位置。
這些人幾乎都沒開啟天眼,神識孱弱,根本無法看清云霧內(nèi)部的情況。
“小心!”玄體一階徒然爆喝。
可冰針數(shù)量太多。
“分散隊伍,散開!”
“??!”
“啊——”
這條官道,白色云霧很快便被血色侵染,響起凄慘哀嚎,而江洋也并為因為是劍術施展者而得到特例。
天眼未開,神識無法外放,他也摸不清楚敵人的位置了。
靈力還在不斷向外噴發(fā),云霧越來越濃郁,江洋以云秀劍術施展出異象,但卻沒有靈力再施展出劍術了。
剛才那偷襲的一擊,消耗掉了他七成靈力,戰(zhàn)斗到現(xiàn)在才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已經(jīng)損耗了九成靈力。
拿出三塊方糖大小的靈石,江洋站在原地,警惕的看著四周,迅速恢復起來。
“你是誰?為何要偷襲我等?”他神識掃蕩出去,但卻不敢靠近,他怕了,甚至想轉(zhuǎn)身逃跑。
可剛才那驚鴻一瞥的一劍,讓他顫栗,玄體二階的賀佳,一劍被斬,他甚至連對方的臉都沒看見,自己的同伴在剛才冰針的橫掃下,又死了兩人。
“我問仙宗背負罪名,一直都是你等在背后推波助瀾,你說該不該殺?”
江洋不敢篤定問仙宗是否無罪,但散龍會嫁禍問仙宗乃他親眼所見。
如今自己冒充問仙宗人,也算是為了逼迫對方說出問仙宗的訊息,他現(xiàn)在在悄悄恢復,只要靈力恢復七成,他就不怕這些人逃跑。
白石之力也在這時候悄聲無息的延伸出去,意識無法外放,但卻能夠附著在白石之力上。
當初他就是這么斬殺蒼響的。
被白石之力禁錮住靈力,瞬間的時間,就足以讓戰(zhàn)局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當然這也要對方實力并非太強,否則江洋根本沒辦法破開對方的防御。
如今用同樣的方法斬殺賀佳,雖然是偷襲,但也證明這白石之力特別好用。
“你…究竟是誰?”過了半響,那人才咬牙切齒的詢問。
而此刻,云霧已經(jīng)逐漸散去,能夠看清楚五道人影相互間距離只有十米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