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氣的孕育比江洋預測的還要慢不少,如今剝奪八人靈魂,其中還有賀佳這個玄體二階的靈魂,仍舊無法煉氣成旋。
但新孕育出的玄氣讓江洋實力精進不少。
如今另外兩支隊伍蹤跡不明,江洋也無心追蹤,即便是追上了,恐怕也無法襲殺,這支隊伍押送的不過是一些草藥玄鐵,就已經(jīng)出動了玄體二階的人物。
另外兩支隊伍其中有一支還是押送城主府的物件,或許會有更強的存在。
“沒有問仙宗,還殺什么問仙宗的人,這次任務看來根本就完成不了?!?p> 如今顧漫幾人不知在做些什么,大概率或許是在探尋問仙宗的消息,江洋不打算把這件事告知顧漫,任由她們?nèi)ヌ讲椤?p> 恢復一番后,江洋走向官道旁的那輛馬車,那些馬被戰(zhàn)斗余威波及,早已盡數(shù)死亡。
江洋把草藥和玄鐵全部收入空間戒中,然后又去摸尸。
都是一群窮光蛋,沒有空間戒,靈石也沒幾塊。
最終這場戰(zhàn)斗獲利靈石七塊,這還是在賀佳身上找到了四塊靈石,其余還是在林友身上和另一位命氣境身上收來的,除此之外就是幾柄玄鐵打造的刀劍,便再無他物。
“這些玄體短時間肯定是不能倒賣出去,要不然我肯定會被懷疑是問仙宗的人,虧死了,前前后后用了十塊靈石,這才七塊。”七塊靈石發(fā)著碧綠光芒,如方糖大小,都是常用的靈石。
繳獲戰(zhàn)利品,江洋撇了一眼那些死去的馬,迅速走上去收走了一匹。
“馬肉能不能烤著吃呢?”
歪著頭尋思著,他倒是沒吃過,以前吃狗肉過敏,這吃馬肉應該不會吧?
敖云那一張八寶粥臉,的確是堪稱鬼斧神工,慘不忍睹,難怪師傅以前不許自己吃狗肉,自己若是成天面對敖云,恐怕也吃不下飯吧?
折返回城,江洋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
深更半夜,問仙城唯有少數(shù)建筑還閃爍著微光,街道尤其冷清,江洋獨自一人走在大街上,準備前往散龍會看一看。
散龍會不像客來樓那般醒目,散龍會明面上只是一些散修組成的組織,雖在問仙城有些名聲。
但似乎為了彰顯豪情氣概,不拘小節(jié)的性格,特地選了一個偏僻的位置作為總部。
問仙城散龍會,坐鎮(zhèn)總部的是一位玄體巔峰強者,可江洋卻不這么認為。
散龍會既然能憑空捏造出一個問仙宗,那么其內(nèi)部絕對有一位擁有通天之能的超級強者,或許是靈體巔峰,甚至有可能是仙體境。
散龍會坐落在城西偏郊的位置,是一棟簡約的大宅院,門口掛著兩個大燈籠,燈籠上紋繡著一條張牙舞爪的神龍,還有一桿旗幟插在大門邊,旗幟上同樣是一條神龍。
正門高約丈許,寬約三丈,門上掛著牌匾,寫著散龍會三個大字。
圍墻也是差不多三丈高,兩邊側(cè)門關閉著。
“吱呀——”
側(cè)門打開,走出兩人。
江洋猛地打個激靈,迅速閃身躲在圍墻轉(zhuǎn)角。
“便不用送了。”
“那田兄可一定要傳達出我的消息。”
“這是必然!”
二人客套一番,隨后姓田的男子環(huán)顧四周,理了理衣帽,人臉藏在帽子下,平靜的離開。
江洋緊蹙眉頭,尋思著這聲音為何有些耳熟。
他大氣都不敢喘,看著男子離開,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跟上去。
街道漆黑,青石板路踩起來‘咯吱咯吱’的響,江洋脫了鞋子,屏氣凝神,小心翼翼的跟在男子身后兩百米。
忽然江洋背脊發(fā)涼,丟了鞋子,風靈步施展而出,快速暴退。
輕微的異響,立即驚動那人,他猛地轉(zhuǎn)身,卻沒看見任何人影,隨后他神識再次席卷出去,人也跟著動起來。
江洋顧不得那么多,方才那瞬間他察覺到對方的神識鋪天蓋地的席卷出來,雖然微弱,但他若再不退,便會被對方發(fā)現(xiàn),如今他只能借助這偏城錯綜復雜的地形來躲避追擊。
江洋游走于各個小巷,速度爆發(fā)到極致,看見轉(zhuǎn)角便立即沖了進去,然后再次閃身換地方,對方的神識席卷速度極快,但始終慢他一步,這還是對方無法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也無法用神識定位到他的存在。
但他卻始終能用神識掃蕩到一絲動靜,后方的人不斷追擊,江洋風靈步接近風速。
“這樣下去遲早會被追到,怎么辦?打肯定是打不贏,這速度恐怕接近靈體境了。”
江洋終于為自己的魯莽付出了代價,當然他也沒想到這深更半夜還會有人從散龍會總部走出來。
他雖然實力精進了不少,但讓他正面和玄體巔峰對抗,恐怕三五招他就得落入下風,十招之內(nèi)他必死無疑。
借助白石之力也不成,他根本沒辦法使用白石之力鎖住對方的靈力,差距太大了,他恐怕連對方的防御都破不開。
再次從轉(zhuǎn)角沖出來時,江洋卻到了城道上,西城門近在咫尺。
想要再借助地形顯然不可能了,恐怕還未進入暗巷,便會被對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蹤跡。
江洋沒再猶豫,趁對方神識還未跟上自己,直接沖出了西城門。
出了城后,江洋直接閃身入官道一側(cè)的灌木之中,然后再次前行一段距離后立即屏息倒地,隨便揪了一把草蓋在自己的身上。
在江洋出城后不到十息,一道身影同樣沖出了西城門。
站在城門口,漆黑的夜無法看的太遠,他的神識只能覆蓋方圓三百米的位置,緊皺著眉頭,此刻他站在城門口猶豫不決。
“跑了嗎?”
低聲呢喃一句后,他收回神識,便回到城中。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江洋又再次感應到神識的力量席卷出來,不過這一次只是大致掃蕩,并未仔細探查。
“找到你了!”
一聲冷喝響起,隨后那人在官道上奔走馳騁,一步踏出五十米遠。
江洋摒棄一切雜念,倒在草堆中不敢有任何動作,只要對方不以神識仔細探查這片區(qū)域,就不會找到他。
方才那聲冷喝,是為了讓自己驚懼,使自己露出馬腳,若有動靜,恐怕會瞬間被對方探查到具體位置。
如此反復幾次,那人再次退回城中,江洋打定主意,今夜自己就呆在這不走了。
兩個時辰后,神識再次席卷而來,江洋無動于衷,精神一直處于緊繃之中。
又是兩個時辰后,黎明曙光從蒼穹傾灑而來,可江洋的曙光,仍舊未來。
藏匿在暗中,江洋忍受著饑餓,他只能感受到微光從雜草縫隙灑落在他臉龐,直至光滅,又是一次輪回。
這一日,那道神識連續(xù)試探了二十次,江洋依舊沒有暴露。
直至三日后,神識已經(jīng)將近十個時辰?jīng)]有掃蕩而出,江洋這才小心翼翼掀開自己身上的雜草。
換了一條官道,繞城走了七八個時辰,才從東城門回到問仙城。
劫后余生的江洋深深嘆氣。
“三日之苦,今后必當數(shù)倍奉還?!?p> 赤足走在城道上,一雙雙異樣目光落在江洋身上。
在草堆里呆了三天時間,江洋一動未動,露水雜著泥土落在他的臉龐上,如今身上滿是泥垢,骯臟如乞丐般。
江洋本準備找一家酒樓換一身衣物。
突兀間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江洋扭著頭到處看去,正好與不遠處的顧漫眼神對視。
顧漫站在稀松的人群內(nèi),手里拿著一把秀氣的古劍,確認那位‘乞丐’就是江洋之后,她面容微驚,迎面走了過去,身后還跟著敖云等人。
敖云那張長滿痘痘的臉實在是令江洋惡心,他目光落在江洋身上,不斷打量著江洋,最后大笑。
“哈哈,江洋,離開了我們,你混成這般模樣了嗎?怎么,沒地方住,開始當乞丐要錢了?”
他本就看江洋不爽,明明有著足以匹敵玄體二階的實力,卻說著一些讓人很不爽的話,再加上顧漫告知他們,江洋準備單獨行動后,他就更不爽了。
江洋這不明擺著怕他們成為累贅嗎?
敖云的譏諷江洋置若未聞,實際上他也不想開口說話。
“你這是怎么了?”顧漫迎上來追問,然后繞著江洋轉(zhuǎn)了一圈,噗嗤笑了一聲。
“我看,八成是被問仙宗的人給追殺了?!贝藭r,又一人抱著雙臂,譏諷嘲笑,眼神露出輕蔑與不屑。
顧漫看向江洋,露出疑惑神情,像是在追問。
“哎呀,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我去你那換套衣服再說?!?p> 在江洋強制要求下,顧漫也只好答應。
醉陽樓三樓,江洋換好了衣服,便下了樓。
二樓有一個露天陽臺,此刻顧漫一行人都在這里等著江洋,江洋來到此處,先問道:“你們這些日子可探查到問仙宗的消息?”
顧漫搖頭,“沒有,你呢?”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著江洋,江洋之所以這般窘迫,他們認為必定是被問仙宗的人追殺。
江洋同樣搖頭,“沒有,我查出城外,逗留了一些時日。”
這也算解釋自己窘迫的原因了。
而這時顧漫卻說道:“三天前傳來消息,東城門外五十里地,發(fā)生劫案,死了十個人,有一人是問仙宗的人,八人是散龍會的人,一人來歷不明。”
“你從哪得到這消息?”
敖云冷哼一聲,“你以為人人如你這般閑無事事,跑去野外露宿?”
隨后傲然而道:“自然是我從散龍會打聽而來,散龍會與問仙宗是敵對勢力,我等已聯(lián)系好了散龍會,告知他們,下一次若是出城押運貨物,帶上我等,這樣便能引誘問仙宗出來,將其一網(wǎng)打盡?!?p> “哦,那你們自己行動吧,我就不參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