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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之陽

第九章 你慘嗎?跟我比呢。

大河之陽 苗二兒 3323 2020-03-03 20:56:08

  到了孬蛋約定的日子。

  郭祥做了滿滿一桌子菜就出門去了,他又去郭九成的公司了,他準(zhǔn)備今天在那兒等著郭九成。該還的小債郭祥基本都還了,沒還的也給債主定了時間,就剩郭九成這個最大的人情了。

  孬蛋站在家門口等著新廠他們,那天已經(jīng)約好了,他們下了學(xué)就直接過來。很快三個人就一起出現(xiàn)了,大嘴興高采烈的遠遠叫著孬蛋的名字,楊風(fēng)也一臉笑容。只有新廠像流浪的小狗似的,無精打采的跟在后面,臉上都是無趣。

  “等你們半天了,怎么這么慢。”。孬蛋跑了過去。

  大嘴大吼:“還不都是新廠,最近不知吃了什么藥,變神經(jīng)了,說好的事又鬧脾氣說不想來,讓我好好懟了他一頓?!?。

  孬蛋過去一把摟住新廠,大聲說:“怎么了,不想來我家吃飯?!?。

  新廠一頂肩膀,從孬蛋的胳膊底下出來,擠出一個比哭還難受的笑說:“沒事。”。孬蛋看了他一眼,也不再說什么,一把又從后面攬住大嘴的脖子說:“大嘴總,我專門讓我爸買了東街的牛肉。”。又飛起一腳輕踢在楊風(fēng)的屁股上說:“楊大帥哥,還有你的糖醋魚。”。這都是那天孬蛋攔著他們問他們想吃什么時,兩個人說的。新廠那天都沒吭聲。

  楊風(fēng)和大嘴都感覺到孬蛋又生龍活虎起來了,都很高興。三個人打鬧起來,只有一個人悶著跟著三人一起進了孬蛋的家。

  孬蛋家的所有門上都貼著白紙,幾個人一進去還都有點瘆得慌,但看著孬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漸漸也放松了下來,特別是看見那一桌豐盛無比的大餐,大嘴大叫了一聲說:“孬蛋,這是有什么好事啊,太豐盛了吧?!?。孬蛋一把拉住落在最后的新廠說:“坐,就咱們四個,我沒請過大家吃過飯,今天這一桌就當(dāng)是我回請了?!?。

  四人坐定,大嘴吃個不停,楊風(fēng)隱隱覺得孬蛋肯定有事,但看著孬蛋很興奮的樣子就沒有說什么。新廠還是一副身體不舒服的樣子,只是簡單的吃了幾口。孬蛋拿著飲料,往四人的杯里一倒,端了起來說:“來兄弟們,喝?!薄4笞於酥?,站了起來,豪邁的說:“干?!?。四人都是一口干了。一晚上,孬蛋和大嘴說了好多好多話,從小時候一直說到現(xiàn)在,楊風(fēng)也說了很多,只有新廠還是悶葫蘆一樣,沒人問他他就不吭聲。

  四人吃完,楊風(fēng)和新廠說是幫孬蛋收拾,這次孬蛋說什么都不讓,說是他爸還沒吃飯,等他回來吃完他收拾。四人一起出門,孬蛋說要送他們回家,四人就像以前一樣,先送大嘴往家走了。

  郭祥在郭九成公司等著,人還沒等到,先等到一車貨。郭祥就直接上手幫忙卸車。車快卸完時,郭九成回來了。他下了車直接來到貨車這里,站在那兒先和負責(zé)人說了兩句話,然后就看著人干活,忽的看見郭祥正在奮力的搬著貨物,就大喊道:“祥子,你過來?!?。郭祥把肩上的貨放到地方,跑著過去。

  郭九成看著滿頭大汗的郭祥說:“家里事忙完了,我不是說給你幾天假的嗎。”。

  “九成哥,我今天是來找你說點事的,正好趕上車來?!?p>  郭九成說:“走吧,跟我去辦公室?!?。

  “馬上完了,我卸完再過去找你?!?。

  郭九成看了一眼貨車,嗯了一聲。

  郭祥卸完貨,去以前睡的地方找了個破毛巾,把衣服和鞋底都擦了擦,去了辦公室。他今天來和郭九成辭職的,也是來感謝郭九成的。更是想向郭九成說如何還債的。

  郭九成看著怎么都不肯坐的郭祥,又聽了他說的以后按月,或者按年還債的話,就說:“你想出去闖闖,我很支持你。男人嗎就是要敢闖,敢干,至于你說還債的事,我就直說了吧,我的錢是借你的,但沒有期限,以后你混好了給我利息我也要,混不好你就慢慢攢,等到什么時候你攢夠了有錢了回來一把給我。我可不要什么月月收,年年收的。我說的夠明白了嗎?!?。

  郭祥一肚子感激的話,又說不出口了,只是重重的嗯了一聲。

  孬蛋幾個送大嘴回到家,又拐回到了自己家門口。孬蛋沒進去,又走了一段把楊風(fēng)送回了家?,F(xiàn)在只剩下新廠和自己兩個了。

  孬蛋提了一腳新廠的屁股說:“走,好久沒去你家那兒轉(zhuǎn)悠轉(zhuǎn)悠了?!?。

  新廠撇了一眼孬蛋,自己大步的往前走。孬蛋咦了一聲,快跑過去一下按著新廠的肩膀,往下一壓一借力,跳的老高。新廠煩躁的怒吼一句:“干什么呢,煩不煩。”。孬蛋冷笑一聲說:“行啊,這么長時間沒見,脾氣大了不少啊,怎么著比劃比劃,正好我手癢的很。好長時間沒揍人了。”。新廠眼睛都紅了,憋在肚子里的氣一下就沖到了腦袋頂,對著孬蛋就打了過去。孬蛋往后一閃,笑著說:“停,停,停,咱們換個地方這里是大馬路,別一會兒過來人了。咱們?nèi)ズ由駨R底下的地里吧,敢不敢?!薄_呎f邊戲謔的盯著氣的呼哧呼哧直喘氣,手死死攥著拳頭的新廠。新廠也不吭聲,扭頭就朝著那方向去了,孬蛋跟在后面,哼著歌。

  新廠走啊走,孬蛋開口了:“別走了,就這兒吧,再走沒勁了”。新廠猛的轉(zhuǎn)身,對著孬蛋就踹了過去。新廠長這么大,還沒打過架呢。只是學(xué)著黑蛋的樣子,先用腳踹。孬蛋可是村里小子們中間的打架王,只是這次沒想到新廠這么快,話都不等他說完就動手了,沒有防備重重挨了一腳。但孬蛋只退后幾步,停穩(wěn)身子迎著新廠就上了,一陣亂拳腳,打的新廠毫無還手之力。不過新廠身子素質(zhì)在那放著呢,又處在極度憤怒之中,忍著疼痛瞅準(zhǔn)機會一把抱住了孬蛋,腳下一拌往下一壓,把孬蛋放翻在地。但畢竟沒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沒有乘勝追擊,本來已經(jīng)騎在了孬蛋身上,但竟站了起來,還想用腳踹孬蛋。孬蛋可不給他這機會,迅速的站起身來,也用抱摔的方法,想要把新廠摔在地上,但新廠更有力氣,孬蛋怎么都摔不倒,只好放棄,又是開始拳打腳踢。新廠也慢慢找到感覺,咬著牙用拳對拳,用腳對腳。到最后直接發(fā)展成,兩人對立站著,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你踢我一腳,我還你一腿。新廠不會用力,拳腳沒有孬蛋重,孬蛋耐力不行,到最后越來越吃力。終于先忍不住大喊了一聲:“停?!薄P聫S就應(yīng)聲停了。孬蛋順勢往地上一躺,哈哈大笑起來,新廠也癱坐在了地上。

  孬蛋笑聲越來越像哭,最后真哇哇大哭起來,邊哭邊嘶喊:“媽,媽?!薄?薜膫挠^。新廠不知怎的,竟也大哭起來,哭聲一點也不比孬蛋小,不過他沒有喊媽,只是扯著喉嚨哭嚎。就這樣兩個孩子,在荒田野地大哭了一場。

  孬蛋先停了哭,爬了起來。走到還在痛苦的新廠跟前,蹲下身子,推著他說:“新廠,別哭了,舒服點沒有。”。新廠也停了,喘了兩口氣,真是舒服多了,連氣都順了。孬蛋坐在新廠旁邊說:“我這方法行吧,小時候我被別人欺負,氣的不行,就是靠這個才舒服的?!?。新廠也坐了起來,借著月光看著孬蛋的身形說:“舒服了,好舒服。”。

  孬蛋說:“新廠,你打我真疼啊,你不是說你沒打過架嗎。怎么對我下手這么狠。不過還算講究沒打我臉?!?。

  新廠噗嗤笑了,這時也開始覺得身上疼,摸了摸鼻子說:“還說呢,你上來就給我鼻子一拳,到現(xiàn)在還疼呢?!薄扇艘煌笮ζ饋?。

  笑完,孬蛋問:“新廠,你最近怎么了,我聽楊風(fēng)說你最近很怪,是不是因為運動會的事?!?。

  新廠心里一疼,趕緊說:“不說了,跟你打了一架心里好多了。”。

  孬蛋說:“新廠,你知道不知道我很羨慕你?!薄?p>  新廠:“羨慕我,不會吧,你小時候可沒少欺負我?!?。

  孬蛋哈哈大笑說:“放屁,我什么時候欺負過你了,我可記得都是大嘴和楊林欺負你的。不說這些了,我說的是真的。全部人我最羨慕的就是你,大嘴都比不了你?!?。

  新廠往前挪了挪身子,問:“我有什么可羨慕的,我還羨慕你的,羨慕你什么都不怕?!薄?p>  孬蛋:“真的,我沒給你開玩笑。你還記得小時候嗎,咱們兩個是班里最窮,穿的最爛的兩個人,還都是班里學(xué)習(xí)最不好的兩個人。當(dāng)然后來你學(xué)習(xí)比我好了點。不過總的來說當(dāng)時我覺得咱倆最像了。所以剛才我才敢說我從沒欺負過你?!?。新廠想了想也真是,孬蛋那時除了不理自己外,還真沒欺負過自己。剛才自己也只是順嘴開玩笑的。

  孬蛋繼續(xù)說:“再后來,咱倆在大嘴領(lǐng)著結(jié)拜了兄弟,慢慢的熟悉起來了。我看著你在運動會上拿金牌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羨慕。羨慕的我?guī)滋於技拥乃恢?。然后就是你家里越來越好,你再也不用穿破爛衣服,穿布鞋了,我成了咱們兄弟里,甚至學(xué)校唯一一個還穿補丁衣服,補丁鞋的人。但我并不為此難過。再后來就是你來給我送東西,那時我特別感激你,我覺得你是我一生的好兄弟。”。

  新廠有些感動說:“孬蛋,你也是我一生的好兄弟。”。

  孬蛋:“新廠,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楊風(fēng)說是因為運動會的事??赡苁前?,但那算什么事?。磕憔鸵驗檫@個半死不活的。你覺的你很慘嗎?你知道我有多想和你換一換嗎。如果人生重來,你愿意和我換嗎,新廠,你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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