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錢莊兌換銀票,又沒有招惹她,反倒是她誣陷我!”李修緣不想跟蘇慕清爭,只是簡單解釋了下。
“誣陷你?”蘇慕清笑了,“你有什么好讓她值得誣陷的!”
“她是江雪城郭家三千金!見過的銀票比你吃的飯還多!她怎么可能誣陷你?”
李修緣也有些許不爽,“她是郭三小姐那又怎么樣!她就能誣陷人嗎?”
“李修緣,我真是錯看你了!”蘇慕清抱著雙手冷笑一聲,“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你仗著葉溫柔對你有些許好感,就暗示她給周掌柜施壓,然后開除曉芙,真是好手段?。 ?p> 李修緣有些無奈,只好解釋道,“清,你真的想錯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
“今天早上,我拿著林超峰的銀票去兌換銀子,準(zhǔn)備把祖宅贖回來!”
“可誰知道,一到沈記錢莊,郭三小姐就對我有意見,先是說我的銀票是仿造的,接著又說我偷了蘇家的!她還把岳母大人請了過來!”
頓了下,李修緣苦笑一聲,“說來也巧,葉幫主和柳大師這個時候正好來到了錢莊,看見郭三小姐污蔑我,就說了兩句公道話!”
“你若是不信,自然可以回去問下岳父大人!”
之所以問岳父蘇惑,純粹是因?yàn)樵滥格T家珍滿口謊言,李修緣一點(diǎn)都不相信。
“周掌柜也是在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后,做出了決定!”
李修緣為此還搬出了熊捕頭,“對了,你還可以去衙門問下,郭三小姐的手下郭阿達(dá)因?yàn)槲勖镂冶恍懿额^抓走了,整件事,錢莊的人都可以作證!”
看著李修緣問心無愧的模樣,蘇慕清心頭的火氣微微壓了點(diǎn),“就算曉芙說錯話了,你也不能讓葉溫柔強(qiáng)迫周掌柜辭退曉芙!”
“她才晉升第三管事不久,現(xiàn)在一句話讓她從沈記錢莊出來,她在江風(fēng)城的面子往哪里擱?”
李修緣有些無奈,“清,我沒有讓葉幫主幫忙!”
“你不要多想,我和葉幫主是清白的!”
蘇慕清往前走近了兩步,一下子看到了李修緣肩膀上殘留的發(fā)絲。
火氣再次燃了起來,“還說是清白的?”
一把捻起發(fā)絲,蘇慕清幾乎是用吼的語氣說出,“這是什么?”
“發(fā)梢玫紅,香呈百合,這是葉溫柔才有的香味!”
“還說你和她是清白的!”
“還說不是你讓葉溫柔強(qiáng)迫周掌柜辭退郭曉芙的!”
李修緣苦笑一聲,他想起葉溫柔走前和自己輕輕一抱的場景,這女人真是妖孽?。?p> 看著蘇慕清暴怒的樣子,李修緣決定退一步,語氣真誠道,“清,你可以不相信我,總該相信柳大師吧!”
“我們剛才在裕華樓觀湖閣吃飯商討和會長治病的事情!”
“我答應(yīng)了他們今天去和記商會給和會長看病,葉幫主一時開心,輕輕抱了下我,表示感謝!”
蘇慕清火氣剛剛發(fā)了,心情略微平復(fù)了些,語氣還是不屑,“你?就憑你那三腳貓的醫(yī)術(shù)?”
“你該不會以為,上次治好韓老是你醫(yī)術(shù)了得吧?”
“你那是運(yùn)氣好,瞎貓碰到死耗子!”
李修緣聳了聳肩,有些無奈,索性不再開口。
“以后,我不允許你跟葉溫柔來往!”
頓了下,蘇慕清想起昨天李修緣用五品大還丹救母親的事,咬了咬牙,繼續(xù)說道,“至于昨晚你找葉溫柔要的五品大還丹,我以后會籌錢再買一枚,到時候你還回去!”
眼看這個女人還在糾纏葉溫柔,李修緣嘆了口氣,轉(zhuǎn)變方式道,“葉幫主的事情,我們以后再說!”
“對了,還有件事忘了跟你說,柳大師的煉丹堂燒毀了,暫時沒有辦法提供那三百枚丹藥,不過過幾天應(yīng)該可以送過來!”
蘇慕清冷笑一聲,“我的事,不用你來操心!”
“我知道那三百枚丹藥,是柳大師看在葉溫柔面子上才提供的!告訴你,我不稀罕!”
說完,蘇慕清猛然間轉(zhuǎn)過頭,背對李修緣說道,“李修緣,你若還當(dāng)自己是蘇家人,明天晚上,來濱江閣一號!”
“你和我一起,親自給郭曉芙賠禮道歉!”
看著蘇慕清漸漸遠(yuǎn)去的身影,李修緣重重吐出口郁氣,有些事情,他一時間沒有辦法和蘇慕清說清。
回到屋子,他將里面必要的東西搬進(jìn)了馬車,接著又去了集市,將剛剛忙完的娘親接到了祖宅。
做完這些,天已然黑了,李修緣跟娘親告別后,直接去了蘇家。
果然,葉溫柔的專屬馬車已經(jīng)來到了蘇家大門外。
馬夫依舊是聶楓。
馬車還未駛出多遠(yuǎn),李修緣下意識掀開寶石鑲嵌的簾帷,余光下金燦燦的蘇家牌匾,離他越來越遠(yuǎn),似乎他和這個家也越來越遠(yuǎn)。
蘇家門口,背負(fù)著雙手的蘇惑,緩緩伸出右手,輕輕拍了下神情黯然的蘇慕清,勸道,“清兒,回去吧!”
“他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蘇慕清端著雙手,目光還是直直的望著漸遠(yuǎn)漸杳的馬車,“爹爹,真的是曉芙冤枉了修緣嗎?”
蘇惑點(diǎn)頭,語氣有些沉重,“清兒,是我們錯了!”
“修緣拿出的那三千兩銀票,確實(shí)是飛鷹堂給的!”
“飛鷹堂的三管事,林杰,你也認(rèn)識的,他親口承認(rèn),是林堂主為了感謝修緣,送給他的!”
看著夕陽漸沉,蘇惑搖了搖頭,語氣無奈道,“曉芙怎么會變得這樣!”
“小時候的她聰明伶俐,從來不會看不起人,更不會隨便污蔑人,唉······”
許久,蘇慕清將目光收回,眸中光彩漸失······
此時,葉溫柔的馬車已經(jīng)來到了和記商會總堂。
下了馬車,李修緣在大堂看到了神情光艷的葉溫柔。
此刻的葉溫柔,換了身紅袍錦衣,細(xì)嫩的臉頰略施粉黛,站在大廳處徐徐而走,翩若驚鴻。
看到李修緣漸漸走近,她忽然一笑,眼眸迷離,整個人就像朵綻放的紅花誘人。
李修緣暗暗低下頭,小心平復(fù)著情緒,他知道葉溫柔很美,無論是五官還是身段,比起蘇慕清來,都不會差到哪去。
可這段時間,蘇慕清對葉溫柔有種莫名的敵視,他不想再讓人誤會。
“李公子,沒有帶蘇大小姐來嗎?”葉溫柔嬌媚一笑,目光輕佻。
李修緣壓著腦袋,低聲道,“沒有!柳大師呢?”
“柳大師有些事情,暫時沒有辦法過來?!?p> 葉溫柔不動聲色的挽住李修緣胳膊,眼神觀察著李修緣的神情,三分清淡,三分迷茫,三分期待,還有一分若有若無的煩躁。
唯獨(dú)沒有對自己身段和容貌的褻瀆之意。
這讓她又是喜悅又是郁悶。
喜的是,李修緣真的是個正人君子,郁悶的是,難道自己就真的不如蘇慕清嗎?
這家伙竟然連看都不看我一樣!
“李修緣,你真是越來越讓我好奇了!”
葉溫柔輕輕一笑,帶著李修緣穿過大堂,往后花園走去。
過了座石亭,又穿越了三個回廊,李修緣這才看到一處別致優(yōu)雅的宅子。
“葉姐姐,你怎么來了?”
就在李修緣四處打量的時候,從宅子處忽然走來個神情雀躍的女子,在她的身后還跟著幾人,其中一人,高昂著腦袋,神情十分驕傲。
女子身著碧綠的衣袍,肩上還披著件灰白的貂絨披風(fēng),見到葉溫柔,直接沖上去一把抱住葉溫柔,“我們可有好長時間沒見面了!”
葉溫柔將碧衣女子抱了下,輕輕放下,笑道,“是??!云瑤,算下來,快有半年了!”
“你爺爺身體怎么樣了,我聽人說昨晚他受了重傷,特地帶了位朋友看看他?!?p> 很顯然,葉溫柔和這個叫云瑤的女子關(guān)系不錯,說起話來也沒有那么多的禮節(jié),拘束。
一聽葉溫柔說到重傷,云瑤的臉色陡然間黯了下來,語氣哽咽,“爺爺?shù)膫ぁぁぁぁぁぁ?p> “都是那天殺的赤眼!要不是他突施暗箭,爺爺怎么會成這樣!”
她頓了下,看向葉溫柔慘然一笑,“王神醫(yī)說,爺爺是因?yàn)榧^上的劇毒滲入內(nèi)臟,導(dǎo)致五臟六腑受損······”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白衣面容精致的男子,忽然上前說道,“大小姐,你不用擔(dān)心!”
“我已經(jīng)請了無雙醫(yī)圣唐儒生神醫(yī)的親傳弟子薛金牛過來,只要他出馬,你爺爺?shù)牟】隙梢灾魏玫?!?p> “嗯!”云瑤重重點(diǎn)頭,緊鎖的眉頭也微微舒展了些,語氣真誠道,“郭大少,這次多虧你把薛神醫(yī)請來!”
“薛神醫(yī)是無雙醫(yī)圣的親傳弟子,一定可以把爺爺救回來!”
白衣男子淡淡點(diǎn)頭,眉宇間的傲氣四溢,“那是自然!薛神醫(yī)和我關(guān)系極好,我郭昊軒這個面子,他多少還是會賣一點(diǎn)的!”
“哎呀!我真是糊涂了!”云瑤拍了下腦門,笑道,“你看,我都忘了給你們介紹了!”
她手指點(diǎn)下白衣男子對葉溫柔說道,“葉姐姐,這是江雪城的郭大少,郭昊軒!”
說著又對郭昊軒介紹道,“郭大少,這是我的好姐姐,葉溫柔,她可是紅蓮······”
“我知道!這位是名震兩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紅蓮幫葉幫主!”郭昊軒拱手行禮笑道,“對葉幫主,我可是神往已久,這次能見葉幫主,真是三生有幸??!”
葉溫柔淡淡一笑,保持著禮貌,她很不喜歡郭昊軒這雙直白霸道的眼神,比起郭昊軒,她還是喜歡風(fēng)輕云淡的李修緣。
從始至終,郭昊軒和云霄都沒有拿正眼看過李修緣,這讓葉溫柔面色帶著些慍怒。
“云瑤,我也帶了個朋友,給和會長看看病,他醫(yī)術(shù)還不錯的!”說著,葉溫柔將李修緣拉起,介紹道,“李修緣,韓老的救命恩人,也是我葉溫柔最好的朋友!”
果然,眾人一聽最好的朋友,語氣和態(tài)度驟時發(fā)生變化,“原來是李公子!真是幸會幸會!”
“李公子一表人才,一看就是人中之龍!”
倒是郭昊軒聽到“李修緣”三個字時,微微一愣,旋即嘴角劃出道弧線,語氣狐疑道,“李修緣?蘇家贅婿?”
李修緣背負(fù)著手,淡淡點(diǎn)頭,“不錯!”
“郭昊軒,郭大少?郭曉芙的親哥?”
郭昊軒傲然昂頭,語氣不屑,“果然是你!”
“念在這里是和府,你下午欺負(fù)我妹妹的事,我晚點(diǎn)再跟你算!”
李修緣目光平靜,淡淡吐出兩個字。
“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