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風(fēng)掌,謝朝令成名之技。
謝朝輝功力雖然不如哥哥謝朝令,可這修為是后天大圓滿境界。
他使出的烈風(fēng)掌威力可不容小覷,普通的后天武者若是承受了這一擊,至少也要昏睡好幾天。
就算熊捕頭修為強(qiáng)悍,可是按照謝朝輝的估算,最起碼也要三五個時辰才能清醒過來,這還是服用了護(hù)心丸才有的效果。
然而,這一切都變了。
眼前這個身法詭異的小子,只是將身體內(nèi)的真氣渡給了熊捕頭,頃刻之間人就醒了,這怎么可能?
“熊捕頭,你謝錯人了!”就在這時,郭曉芙的聲音打斷了大堂中的沉寂,她雙手抱胸語氣不屑,“要不是謝叔叔手下留情,你這年可就過不去了!”
郭昊軒眉頭微皺,他的武道修為雖然比較差,可剛才熊捕頭中了烈風(fēng)掌后口吐鮮血,面色蒼白的模樣不像是假的,再想想李修緣曾經(jīng)醫(yī)治好韓琛,他心里有個念頭一直在徘徊著:
莫非,這小子醫(yī)術(shù)真有幾分道行?
熊掌柜一臉懵逼,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來,“李公子,我這是怎么了?”
李修緣淡淡一笑,“沒事,熊捕頭,你傷還沒有完全恢復(fù),這幾日要記得好好休養(yǎng),盡量不要用勁?!?p> 馮家桂冷笑一聲,語氣譏諷,“喲,這裝神醫(yī)還裝上癮了?”
“李修緣,你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再出來說話吧!”
“就你這個廢物,還會給人看???”
馮家珍雙手叉腰附和道,“你不要以為去了頤元堂當(dāng)了兩天學(xué)徒,就可以充當(dāng)大夫給人看病!”
“熊捕頭受傷也是你這個縮頭烏龜造成的!”
“你要是不躲,熊捕頭能受傷嗎?”
李修緣半轉(zhuǎn)過身子,目光和馮家珍對視,“按照岳母大人的意思,我就該站著不動,讓這位謝大人打?”
“廢話!謝大人打你,那是你的榮幸!”馮家珍冷哼一聲,繼續(xù)譏諷道,“現(xiàn)在你給我站好了,不準(zhǔn)動!”
“謝大人,不好意思,這個是我們蘇家贅婿,不對!”馮家珍望向謝朝輝,臉上堆滿笑意,“他,暫時是我們蘇家的贅婿,但很快就不是了!”
“現(xiàn)在我讓他站著,您隨便打,不用給我面子!”
蘇慕清眉頭微蹙,向前一步道,“娘親,修緣他再怎么說也是蘇家的姑爺,你不能這樣······”
“清兒!”馮家珍喝住蘇慕清,語氣十分堅(jiān)定,“你在胡說個什么,這樣的畜生有什么資格當(dāng)蘇家的姑爺!”
“以前是我太縱容你了,現(xiàn)在我絕對不能再縱容下去!”
“今天回去,你就把休書寫好,明天去衙門戶籍司登記,把他驅(qū)逐出府!”
蘇慕清強(qiáng)忍著淚水,雙膝直挺挺的跪在馮家珍面前,“娘親,我不能這么做!”
“修緣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請你再給他一個機(jī)會!”
“機(jī)會?我機(jī)會還給的少嗎?”馮家珍怒目圓睜,“蘇家夜宴,這小子是怎么拂我面子的?”
“山城十萬銀兩的大單眼看就要成交,又是誰攪黃的?”
“蘇慕清,你能不能長點(diǎn)腦子?”
“你真指望這個小子能奪回靈劍山,重建梨花山莊?”
“別說是他,就連郭大少都沒有一點(diǎn)辦法!”
“你要是還認(rèn)我這個娘親,就把休書寫了!”
蘇慕清緊閉著牙關(guān),遲遲沒有說話,她知道娘親是借著這個機(jī)會給她施壓。
如果她不答應(yīng)娘親,娘親這臉面可就不好擱了,可如果答應(yīng)娘親,她心里總有那么些不舒服。
她目光望向李修緣,卻見他神情鎮(zhèn)定,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整件事好似和他無關(guān)一般,頓時一股無名之火燃了起來。
“李修緣,你在笑什么!”
“你是不是覺得自由了,可以和葉溫柔雙宿雙飛了?”
“我告訴你,休想!我蘇慕清絕對不會跟你和離!”
說完,哐當(dāng)一聲,蘇慕清直接摔門而出。
“清兒!清兒!”馮家珍趕忙追了出去,眼眸中閃爍著一絲懊惱,自己還是用力過度了。
趁著這時,馮家桂壓低聲音道,“郭少,其實(shí)我們家漫漫也不錯的,今年她才十七,容貌和人品也都是一等一的!要不······”
郭昊軒背負(fù)著手,語氣輕淡,“伯母,昊軒的事情,就不勞你掛記了!”
“你若是有這個閑工夫,還不如想想怎么把江風(fēng)城的銷路打開?!?p> 在蘇家人面前馮家桂可以有恃無恐,可在郭家大少面前,她老實(shí)了不少,“是是是!我晚點(diǎn)和家珍商量下。”
“精彩!精彩!這戲還真是精彩啊!”就在這時,久未出聲的謝朝輝忽然鼓掌,眼神中充滿了戲謔,“被自己的岳母嫌棄成這般樣子,你還能如此淡定,還真是個人物??!”
他轉(zhuǎn)向郭昊軒,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下,鼓勵道,“昊軒,謝叔叔送給你一句話,只要鋤頭舞得好,再堅(jiān)硬的墻角也能挖的倒!”
“加油!到時候謝叔叔一定來喝你的喜酒!”
說完,謝朝輝大笑一聲從李修緣面前經(jīng)過,離去前他壓低聲音道,“小子,今天看在熊捕頭的面子上,我不找你麻煩!”
“以后,可就沒有這么好的運(yùn)氣了!”
李修緣微微昂起頭,語氣平靜,“這句話,我原封不動送給你!”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望月樓。
這一局,是他輸了,既然輸了就沒有必要留在這里。
踏上二樓,窗戶旁,郭昊軒摸著鼻梁,眼神一直盯著李修緣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哥,真是痛快?。】偹阕屵@小子吃癟了!”郭曉芙跳著過來,心情說不出來的愉悅,“清兒姐姐支持不了多久了!”
“到時候哥哥一定可以抱得美人歸的!”
郭昊軒微微搖頭,沉聲道,“現(xiàn)在還沒有到慶祝的時候!”
“補(bǔ)血丸的事情,總有一天會敗露,這次我是提前做了防范,下次就沒有這么好的運(yùn)氣了。”
“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你趕緊讓賀小方把解藥煉制出來!”
“明白!”郭曉芙嬌媚一笑,“只要蘇家一出事,蘇慕清到時候肯定手忙腳亂,一定會四處求救,到時候只要哥哥你拿出解藥,她肯定會答應(yīng)你的!”
“曉芙,你說錯了!”郭昊軒擺手,語氣悠悠,“我要的是她心甘情愿!”
······
出了望月樓,李修緣長嘆了口氣,沿著湖邊開始漫步。
這次事情,是他考慮不周,如果他早點(diǎn)去甲子房和乙子房查看鐵盒的話,今天就不會那么被動了。
走了好一會兒,李修緣在湖岸邊突然停下腳步,語氣極其平靜,“清兒,跟了我這么長時間,出來吧!”
原來,蘇慕清出了望月樓后一直沒有離去,而是在一處巷角躲了起來。
當(dāng)看到李修緣出來后,她就不動聲色的跟著。
“你是從什么時候知道我跟蹤你的!”蘇慕清從一處雜樹中出來,臉上帶著疑惑,“我明明已經(jīng)很小心了,就連腳步聲都隱藏著?!?p> 李修緣轉(zhuǎn)過身子,眼神癡癡的望著這個驚世容顏的女人,“如果我說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信嗎?”
蘇慕清猶豫了下,微微搖頭,她并非不相信而是覺得不可能。
要知道為了跟蹤李修緣是不是去找葉溫柔,她可是隔了好幾十步,時不時還躲避在人群或者雜物之后。
“你身上帶有香囊,加上你的心跳聲,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是你!”李修緣淡淡一笑,眼神中都是寵愛。
“香囊?不可能!我們之間隔了好幾十步,加上天氣又這么冷,你怎么可能聞得到?”蘇慕清下意識搖頭,“而且,我的心跳聲自己都聽不到,你怎么可能聽到!”
“沒有不可能!你的香囊是用滇南產(chǎn)的沉香所制,味道雖然清幽,可是我以前每天都聞,還能不熟悉嗎!”
“至于心跳聲,你在經(jīng)過王婆豆腐鋪的時候因?yàn)榕藘蓧K豆腐,心跳加快,然后是拐彎進(jìn)入紫檀街的時候,你看我消失在巷角,心跳再一次加快。”
“然后,就是在這里,我停下腳步的時候,你的心跳猛然加速,呼吸也開始局促起來?!?p> 全對!
這中間沒有一句話是胡編亂造的!
蘇慕清懵了,一時間她都忘記了自己要說些什么。
“清兒,有很多事情,我現(xiàn)在還沒有辦法跟你解釋!”望著蘇慕清,李修緣語氣真摯道,“不過,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不會害你,更不會害蘇家!”
“最起碼,你娘親和二姑煉制的止血丸,有問題!”
“我派人調(diào)查過了,五品止血丸的藥方是郭昊軒從滇南買來的,這段時間,他讓岳母大人一直采購蛇蘭草,而蛇蘭草對于武者可是有相當(dāng)大的副作用!”
聽著李修緣的話,蘇慕清腦海中忽想起娘親曾經(jīng)說過一句話,好像也是什么止血草藥方。
當(dāng)時因?yàn)樽谂傻氖虑?,她根本就沒往心里去。
現(xiàn)在想想娘親這段時間經(jīng)常早出晚歸,整天神神秘秘的,似乎還真有什么事情瞞著她。
看著李修緣的眼神,就如湖水一般清澈,這讓蘇慕清不由信了幾分,“告訴我,怎么做?”
李修緣沉聲道,“郭昊軒已經(jīng)拿了醫(yī)管署的文書給岳母大人簽了,將來若是出事,岳母大人就是主犯?!?p> “你先回去勸勸岳母大人,如果實(shí)在勸不過,就將他們丹藥儲存的地方告訴我。”
蘇慕清點(diǎn)頭,心里卻有了打算,自己還是回去好好問問娘親。
假如丹藥真有問題,她立馬讓娘親收手,可如果沒有問題,她也要拿回一枚丹藥,給人測試后再來確定。
“你去哪?”蘇慕清岔開話題道,“這可不是回你們李家老宅的路?!?p> 李修緣淡淡一笑,“風(fēng)雨樓,和會長約我在那里見個客人?!?p> “有沒有葉溫柔?”蘇慕清冷不丁來了句。
李修緣嘴角微微一抽,這個女人怎么和葉溫柔杠上了,“沒有!”
“我不信!我也要去!”蘇慕清毫不猶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