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會長,好久不見!”
看到和乾寶跟李修緣等人進來,譚飛端起酒杯笑道,“來來來,快進來!”
“我們好好喝上幾杯!”
和乾寶向前一步,語氣輕淡,“譚主簿,好久不見!”
“這酒,我就不喝了!”
“萬蛟的事情,我需要蛇城給個交代!”
譚飛將酒杯端起,不緊不慢的抿了口,“和會長,算起來,我們已經(jīng)有三年沒見面了?!?p> “這剛見面就說這么嚴肅的話題,不太好吧?”
“譚主簿,明人不說暗話,告訴我,到底是誰扣留了我們的貨物,還有那些管事都去哪了?”
和乾寶瞇著眼,不怒而威,“你最好不要挑戰(zhàn)我的耐心!”
原來,和乾寶來風雨樓不僅僅是為了萬蛟的事情,同時也因為這段時間蛇城分會出了大事情。
五天前,和記商會蛇城分會被一伙黑衣人突然包圍,他們不僅將和記商會的所有車隊全部扣留,同時還將所有管事悉數(shù)扣押。
接到消息的和乾寶立馬派人前往蛇城,然而衙門那邊卻避而不答,只是說正在調(diào)查,還沒有出結(jié)果。
“和會長,不要生氣。”譚飛微微擺手,語氣輕淡,“這氣壞了身子,可不好辦?!?p> “姓譚的,你什么意思!有你這么當官的嗎!”和一鳴怒了,他年輕氣盛哪受得了這樣的陰陽怪氣,“說不定,就是你們衙門的人跟萬蛟一起干的!”
據(jù)他的調(diào)查,那伙黑衣人雖然蒙著臉,但是其中一人眼睛處受了傷,跟蛇城衙門的徐捕頭有幾分相似。
所以他才懷疑,這其中說不定有蛇城衙門的身影。
“一鳴,怎么說話的!”和乾寶冷哼一聲,語氣卻沒有絲毫責備,“譚主簿不好意思,一鳴說話有些沖動,不過······”
“不過據(jù)我所知,那日包圍我們分會的黑衣人中,有一個就是徐捕頭,這事情,你們怎么解釋?”
譚飛摸著山羊胡,語氣自然,“徐捕頭?他早就被我們衙門辭退了!”
和乾寶瞇著眼,他早就猜到譚飛會這么推辭了,不過現(xiàn)在當務(wù)之急是要把人救出來。
“喬四呢?”
喬四,和記商會蛇城分會長,跟隨和乾寶已經(jīng)有十五年了。
這些年來,他一直聽從和乾寶的調(diào)令,即便當初萬蛟潛逃蛇城,喬四也毅然決然的聽從和乾寶的意思,去蛇城經(jīng)營分會,同時暗中監(jiān)視萬蛟。
“和會長,喬四的事情,有人比我更加清楚!”
“不如,你來問問他!”
譚飛輕輕咳嗽了聲,又拍了拍巴掌。
這時候,一個矯健的身影從二樓緩緩走了下來。
李修緣微微昂起頭,只見一個面若白玉,臉上帶著邪笑的青年男子手拿折扇,慢慢下樓。
“和會長,別來無恙!”
青年男子挺著胸膛,目光從臺下諸人面前掃過,視線觸及到蘇慕清的時候,他的身軀微微一顫,江風城竟有如此絕色美人!
和乾寶怒目圓睜,幾乎咬著牙道,“萬、梓、豪!”
“和會長記性不錯嘛!”萬梓豪單手背負在后,神情平淡,“都七年過去了,你還記得我!”
“是你!”和一鳴大口呼著氣,心里早已燃起滔天怒火。
七年前他的父母就是被此子折磨而死,如今仇人見面,和一鳴雙眼已然通紅。
“一鳴,忍住!”察覺到和一鳴的異象,李修緣趕緊拍了下他的肩膀,在他的耳邊念了幾句清心咒,后者這才緩了過來。
和乾寶強忍著怒火,瞪大雙眼道,“喬四呢!”
“和會長,喬四的生死重要嗎?”萬梓豪嘴角劃出一道弧線,“實話跟你說,蛇城分會就是我?guī)私说?,喬四心念俱灰跳河自盡了?!?p> “現(xiàn)在蛇城的運輸,已經(jīng)被我們天蛟幫的人全部掌握,另外,鶴城、龜城和江雪城也快了?!?p> “只要我一聲令下,這三座城池的和記分會頃刻間都會步蛇城的后塵!”
和乾寶右手摸著下巴,似乎在思考著什么,“你是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要跟你合作!”萬梓豪滿臉笑意,“有了我們天蛟幫的幫助,和記商會的生意將來肯定越來越好。”
“為了表示我的誠意,蛇城分會的貨物,我會在三天內(nèi)盡數(shù)還給你們。”
和一鳴氣的渾身打顫,“其他的管事呢?”
萬梓豪撇眼望去,一臉深意,“小朋友,不該問的,就不要問了!”
和記商會蛇城分會的管事性子太過剛烈,即便萬梓豪殺了分會主喬四,還是沒有將這些人屈服。
既然殺了一個是殺,那么殺了十個也是殺,萬梓豪索性將分會的所有管事全部坑埋了。
和乾寶一臉悲切,他沒有想到萬梓豪竟會如此殘忍,相比萬蛟而言,此人做事不守規(guī)矩,更難對付。
“萬梓豪,我和記商會是絕對不會屈服的!”
“你若要戰(zhàn),我和某人接下就是!”
和乾寶干脆撕破臉皮,萬蛟既然已經(jīng)開始行動,那他們也不能坐以待斃了。
“七年前的慘劇,我絕對不會讓它重演!”
望向譚飛,和乾寶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譚主簿,你們蛇城衙門確定要參合這一腳嗎?”
“你不要忘了,你代表的可是蛇城衙門!”
“況且,百獸幫和紅蓮幫也不會袖手旁觀!”
說話間,他眼睛瞥向謝朝輝,心里略微安定下來。
謝朝輝代表的可是大齊順天盟,就算萬梓豪再喪心病狂,也絕對不敢當著他的面對自己出手。
其實,當和乾寶看到萬梓豪出現(xiàn)的時候,他就知道這蛇城衙門跟萬蛟聯(lián)合起來了。
譚飛蒼白的臉上涌現(xiàn)絲絲笑意,看起來陰森至極,“和會長,你以為紅蓮幫跟百獸幫我們就沒有后手嗎!”
萬梓豪眼睛一瞇,打斷道,“譚飛,不要多說!既然他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怪不得我們了!”
“動手!”
話音剛落,二樓咻地一聲出現(xiàn)了層密密麻麻的弓箭手。
他們每個人都將彎弓拉起,箭頭直指和乾寶等人。
蘇慕清盯著閃爍藍光的箭頭,下意識后退兩步,她沒想到一場夜宴竟然演變成這樣。
李修緣伸出右手,輕輕握住蘇慕清,語氣說不出來的溫柔,“有我在,沒事的!
“啪啪啪!”就在這時,許久未開口的謝朝輝突然拍掌,“天蛟幫,果然是你們!”
“來到我們江風城,還敢這么囂張?”
萬梓豪昂起頭,臉上帶著絲絲笑意,“閣下又是誰,敢管我們天蛟幫的事?”
身材魁梧的謝朝輝右手微微抬起,一字一語說道,“謝!朝!輝!”
譚飛臉色稍變,他沒想到順天盟的人竟然也摻和進來了,而且來人還是二當家謝朝輝。
“慌什么!”察覺到譚飛眼中慌色的萬梓豪低聲呵斥道,“又不是謝朝令,怕個什么!”
“殺!”
譚飛趕緊出聲,“少主,不能殺!若是讓謝朝令知道是少主殺了他弟弟,天蛟幫可就永無寧日了!”
萬梓豪昂起頭,目光輕蔑,“怕什么!我爹爹可是半步玄境高手,還怕一個區(qū)區(qū)謝朝令?”
譚飛低聲道,“少主,可謝朝輝的背后是順天盟,就算是萬大人也不敢對付!”
“那就全殺了!死無對證!”萬梓豪干凈利落道,“就把那個女人留下來!”
這個女人,就是半依偎在李修緣懷里的蘇慕清。
一向喜好女色的萬梓豪又怎么會錯過如此傾國傾城的美人。
“殺!”
萬梓豪右手一招,二樓的弓箭手接到指令,立馬準備釋放手中的箭羽。
就在這時,謝朝輝突然爆喝一聲,二樓的門窗忽然被一群黑衣人撞破。
只見這群黑衣人一個個手拿兵器,宛如砍瓜切菜般將二樓的弓箭手全部斬落在地。
萬梓豪眼睛微瞇,他沒想到和乾寶還留了這一手。
和乾寶跟和一鳴同時松了口氣,“謝大人,這次多虧了你!”
謝朝輝昂起頭,給了他們二人一個放心的眼神。
“萬梓豪,你以為這世界就你聰明?兩天前風雨樓以采購食物為由,從江雪城帶來了三輛馬車,這兩天江風城風雪不斷,如果是正常的糧食,過城關(guān)的時候,車輪是深陷才對!”
“可你們糧車里帶的卻是弓箭和兵刃,進城關(guān)的時候,只留下淺淺的車轍子!”
“至于這些弓箭手,也是三天前你們化整為零分批進入風雨樓的!”
萬梓豪嘴角微抽,但是很快就恢復過來,“謝大人,不愧是順天盟的二當家,竟然對我們天蛟幫的行動了如指掌。”
“但是,你還是太小瞧我了!”
“動手!”
話音落下,萬梓豪身后的紅衣人,一個個快步縱越飛上二樓,他們的動作極為矯健,一看就是練家子。
謝朝輝的黑衣人也不甘示弱,拿起武器和萬梓豪的手下開始交戰(zhàn)起來。
不到十息的功夫,黑衣人竟然落入了下乘。
“這些人應(yīng)該服用了赤血丹!”看著雙眼充斥著紅絲的萬梓豪手下,李修緣很快做了判斷。
蘇慕清眼神迷惑,“赤血丹?那是什么東西?”
“短時間內(nèi)增強修為的一種丹藥!”和乾寶擰著眉頭說道,“服用者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功力暴漲,但是也會對身體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輕者殘廢,重者直接爆體而亡!”
“看來,萬蛟不光對別人狠,對自己的人也狠!”
“小心!”
就在這時,李修緣半轉(zhuǎn)過身子,疾速抬起右手,一把抓住往和乾寶飛速而來的長劍。
他手腕輕輕一抖,長劍原封不動回了過去,這一手速度猶如閃電一般,紅衣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被釘在門柱而死。
萬梓豪怒火中燒,指著大堂內(nèi)的李修緣大聲咆哮:
“殺了他!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