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田歸,竟然是半個月之后,這是葉滄絕對沒有想到的。
如今的田歸看起來,越發(fā)的意氣風(fēng)發(fā),再沒有半點管家的樣子。
“嘿嘿……”
面對田歸,葉滄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這也難怪,此前,田歸絕對是最親近葉滄的人之一。
田歸同樣會心一笑,只不過笑得很隨意,有些漫不經(jīng)心。
“小滄,知不知道爹爹的東XZ在哪?”
和熙熙的笑容,乍一看,完全是個誘拐小孩的怪蜀黍。
“小滄,找到了,管家叔叔親你吃糖好不好?”
說吧,田歸還晃了晃手中的糖果,那種大街上一文錢一把的小玩意。
“嘿嘿……”
葉滄還在傻笑,不過卻抓過腰間的布袋,抓了一枚妖丹扔進(jìn)嘴里。
看了看葉滄手中的藥丸,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糖果,田歸老臉一紅,太特么丟人了。
不得不說,田歸哪怕裝的再想,依舊是沐猴而冠,改不了那副小家子氣。
“小滄……”
田歸循循善誘,結(jié)果葉滄依舊是一副傻笑模樣,自始至終就沒變過。
哦,不對,有變化,口水滴答,不偏不倚就落在田歸身上。
“我這可是天羽蠶絲的錦袍……”
田歸心里那個氣啊,可是一想到那件東西,他就不得不按耐怒火。
“小滄……”
然而,迎接田歸的仍然是那一副傻笑,心有怒火,可你能對一個傻子怎么樣?
“該死!”
只可惜,葉滄還是高估了田歸,這混蛋還真是連傻子都不放過。
一巴掌把葉滄拍倒在地,緊接著便捏住葉滄的喉嚨,氣勢洶洶的怒吼道。
“說,東西在哪?”
“哇……”
葉滄心中大急,不是他玩過火了,而是這田歸真特么不講究。
尤其是田歸眸子中閃過的兇光,葉滄知道,這混蛋絕對動了殺意。
應(yīng)該說,對于葉滄的殺意,絕對不是今天才生出的,而是蓄謀已久。
還好,田歸心中雖有殺意,可他畢竟明白,這還不是除掉葉滄的時候。
惱怒無比的田歸,只得將葉滄扔在地上,至于葉滄,自然是繼續(xù)大哭。
“既然你這么著急死,那我就不用客氣了?!?p> 然而,片刻過后,葉滄動了,往屋子里走去,一副熟的不能再熟的樣子。
“嗯?”
田歸察覺到,連忙跟上,卻又立即放慢腳步,生怕影響到葉滄。
果不其然,只見葉滄跑到內(nèi)屋,在床頭上輕拍幾下,一個暗格出現(xiàn)在墻壁上。
葉滄熟練的取出一枚丹藥,正是療傷的化血丹,很自然的服下。
這一切,被葉滄演繹的和本能一樣。
當(dāng)然,事實上還是有些差距的,只不過,利令智昏,田歸可沒注意到。
暗格剛剛出現(xiàn),田歸身形一閃,把葉滄擠開,從暗格中取出一支盒子。
看著葉滄服下療傷丹藥,田歸神色輕蔑的說道。
“你那死鬼老爹倒是了得,竟然把你訓(xùn)練到這個份上?!?p> 說吧,田歸心中還是不爽,又罵道:“就和訓(xùn)練狗一樣?!?p> 說罷,竟然不由自主的笑出來,或許對他而言,作踐葉滄父子便是他最得意的事。
“哈哈哈……”
緊接著,田歸卻瘋狂的大笑起來,看著手中的一張卷軸,笑得肆意癲狂。
甚至,就連葉滄何時離開都沒注意到。
葉滄傻笑著離開,余光卻瞟向屋子,其中的田歸,依舊春風(fēng)得意。
“葉天銘,你東西始終還是落到了我手上。
當(dāng)初,要不是你藏私,我早就突破開脈境,早就成為廣安城第一高手。
如今,也不晚,我田歸注定要把你葉天銘踩在腳下,要把廣安城踩在腳下。”
葉滄不明白,父親當(dāng)年明明救了田歸,給他吃的、喝的,甚至幫助他走上武道。
可是田歸,對于父親從來沒有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恩,反而是嫉妒,甚至憎恨。
哪怕當(dāng)初在葉家大管家這個位置上做的很好,也不過是忌憚父親的實力罷了。
“升米恩,斗米仇嗎?”
太過容易得到的東西,很容易讓人覺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貪得無厭,結(jié)局便是結(jié)恩,變成結(jié)仇。
葉滄仍舊是傻子模樣,在胡老頭的帶領(lǐng)下,回到了他的破舊小屋子。
察言觀色,這絕對是一個小人物能夠活下去的必修課,胡老頭深諳此道。
他發(fā)現(xiàn),如今的葉滄,似乎有些和剛才不一樣,哪里不一樣,卻又說不上來。
葉滄自然知道哪里不一樣,自信,或者說感覺到了一絲安全。
至于原因,田歸的死期不遠(yuǎn)矣!
葉天銘,作為曾經(jīng)的廣安城第一高手,豈會真的沒有半點后手。
當(dāng)年,在被葉家趕出廣安城后,葉天銘能夠憑借雙手,打拼出這樣一個局面,靠的可不只是實力。
實力和智慧缺一不可。
當(dāng)然,他不是沒有失敗過,看錯田歸,算是他最大的失敗。
不過,他同樣留下了后手對付田歸。
沒錯,就是那副卷軸,一副能夠要人命的卷軸。
這副奪命卷軸,不只是奪去了葉天銘曾經(jīng)好兄弟的命,還有他的半條命。
這話,葉天銘曾經(jīng)對田歸說過,只可惜,田歸的想法卻有些不同。
在田歸看來,這分明是葉天銘強(qiáng)大的根本,他藏拙,不過是擔(dān)心被超越。
在這樣的念頭鼓動下,得到了奪命卷軸的田歸,又豈會罷休。
否則,憑借葉滄一個鍛體境第三重,想和田歸比斗,純粹是找死。
……
果不其然,通過胡老頭打探消息,田歸都沒等到第二天,便直接閉關(guān)。
閉關(guān)修煉,這是絕對禁止任何人打擾的,包括他的寶貝兒子,田天賜。
至于田天賜,徹底被放了羊,在整個廣安城橫行無忌。
外界的事,葉滄并不是太清楚,他也不需要知道,他只要努力修煉便是。
大量的鍛體丹被服下,藥力一遍遍洗涮他的肉身,他的實力也在一點點增長。
更何況,太古神體這樣的功法,讓葉滄能夠敞開了服用鍛體丹,完全不用擔(dān)心沒法消化藥力的問題。
既然如此,葉滄自然不會客氣,葉家的丹房,自然被他一次次光顧。
真要說到對整個葉家的熟悉,尤其是這些重要地點,除了田歸,還真沒人比得上葉滄。
更何況,田歸閉關(guān),田天賜終日不歸,葉滄完全不用擔(dān)心露餡。
近百枚鍛體丹的堆積,葉滄終于在半個月之后,突破到鍛體境第五重。
而最近,田歸閉關(guān)的主屋,也有動靜傳來,卻是田歸有些動怒。
很顯然,半個月的修煉,田歸終于遇到了瓶頸,難以逾越的瓶頸。
好在田歸修為還不深,否則的話,這可就不是生氣的問題了。
當(dāng)年,葉天銘遇到這個瓶頸,最終選擇了后腿,所以丟掉半條命。
至于田歸?
他的選擇,或者說,葉天銘已經(jīng)替他選擇了。
田歸自認(rèn)為最了解葉天銘,對田歸最了解的人,同樣也是葉天銘。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葉天銘沒有選擇銷毀奪命卷軸,而是留下,已經(jīng)決定了田歸的命運(yùn)。
再有幾個月時間,一切便能夠塵埃落定。
只可惜,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卻是很骨感。
葉滄想安安靜靜的度過這幾個月時間,卻有不速之客出現(xiàn)。
“葉滄,給小爺滾出來?!?p> 這么囂張的聲音,除了田天賜還能有誰?
哪怕萬般不情愿,可葉滄還是被左拉右拽的拖了出來。
“來來……快看一看,這位便是咱們的葉大少?!?p> “哈哈哈……”
很明顯,田天賜在小伙伴們面前的顯擺,眾人都十分開心。
至于葉滄,雖然恨不得把這群人一巴掌拍死,卻只能繼續(xù)忍。
且不說會破壞后面的計劃,光是田天賜身邊的這位高手,就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
鍛體境第七重,至少。
看來,田歸對于這個寶貝兒子,還是很看重的,不知道宰了他,能不能把田歸氣死?
當(dāng)然,這事也就是想想,不現(xiàn)實不說,對付田家父子,田歸才到關(guān)鍵。
“田少,看來這家伙不給你面子啊!”
忽然,在一陣嬉笑聲中,一道嘲弄的聲音響起,有些刺耳。
田天賜頓時惱怒,直接給了葉滄一腳,葉滄心頭那個氣的,卻不得不繼續(xù)傻笑。
好在田天賜沒有繼續(xù):“一個傻子罷了。
葉軍,不用挑撥我,想要教訓(xùn)他,盡管出手便是,別打死就行,當(dāng)然,打死也行,你賠命就好了?!?p> 那葉軍也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卻沒有真的動手,畢竟這個地方不合適。
至于葉滄,卻記住了這個名字,葉家的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最終,葉滄還是被帶出了葉家,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該說是田家。
騎著馬,把廣安城的主街弄得人仰馬翻,一群紈绔出來城揚(yáng)長而去。
至于葉滄,被一名護(hù)衛(wèi)抱著,也跟隨在眾人身后,離廣安城越來越遠(yuǎn)。
說實話,如果這時候葉滄逃走,只要找好機(jī)會,他有八成把握。
可是一想到這樣便宜了田家父子,還有即將實現(xiàn)的計劃,未免又有些可惜。
“啪!”
一巴掌打斷了葉滄的思緒,他這剛準(zhǔn)備發(fā)怒,卻聽到聲音響起。
“你知道嗎?從小到大,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模樣。
笑什么笑?跟個傻子不樣,不對,你就是傻子,人都傻了,還笑個什么勁?”
“啪!”
又是一巴掌,田天賜得意的道:“還笑?”
“啪!”
田天賜不過鍛體境第四重的修為,打在葉滄身上,完全沒感覺。
可被人這樣狂扇,說實話,真的很不爽!
想我堂堂穿越者,竟然被這樣個毛頭小子狂扇嘴巴,還不得不忍著。
簡直是穿越者之恥!
“冷靜,冷靜……”
葉滄一遍遍的提醒自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更何況,不用十年,只用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