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滄?
蘇振威這才注意到,在一群秋水鏢局弟子中,赫然混入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震驚之余,耳邊也不斷響起蘇荷的聲音,正是蘇荷在講述前幾天的遭遇。
“哼!山傀三兇,好大的膽子!”
蘇振威勃然大怒,實則心中更多的是后怕和后悔。
對于這唯一的女兒,他可是視若掌上明珠,唯恐有半點損傷。
也因此,再看向葉滄時,目光中多了一絲和善,還有感激之意。
“蘇兄,你可是答應(yīng)……”那邊的柳家家主哪里還坐的住,連忙道。
蘇振威擺擺手,道:“柳兄嚴(yán)重了,兄弟我可是什么都沒有答應(yīng)過,只說了,可以商量?!?p> 柳家家主頓時無語,早知道就不貪那點便宜,直接把名額換到手。
結(jié)果,為了一石二鳥,不但要拿到名額,還有把人家女兒娶回家。
如今,真有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蘇兄,這名額何等珍貴,豈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得到的?”
“臥槽!”
這不能忍啊,我就站在這里,一句話沒說,這還蹬鼻子上臉了!
“你說誰是阿貓阿狗?”葉滄還沒開口,蘇荷先忍不住了。
“大膽,這位是柳伯父,豈能如此無禮?”蘇振威出言喝止。
柳家家主自然不好喝小女娃一般見識,不過,依舊冷傲的說道。
“拿到名額并不意味著進入血炎閣,這血炎閣的考核何等殘酷?沒有實力,還是不要浪費的好?!?p> 蘇荷任然不滿,小聲嘀咕道:“葉滄不行?難道這小公雞就行?”
小公雞自然是指柳云臺,誰讓他眼睛長在腦門上,和驕傲的小公雞一樣。
柳家家主“呵呵”一笑,說道:“三年前,云臺的表兄已經(jīng)進入血炎閣。
不就之前,他來看望姑母曾親口說過,以云臺的實力,進入血炎閣,不難?!?p> 柳家家主的這話,可不只是闡述一件事實,同樣也是在威脅。
一位有機會進入血炎閣內(nèi)門的弟子,秋水鏢局和他交惡,值得嗎?
至于蘇荷,則是一臉的不屑,進入血炎閣很了不起嗎?眼珠子都飛到天上了。
的確,聽到這話的柳云臺,不自覺的把頭仰得更高,傲意十足。
一眾秋水鏢局的弟子雖然不喜歡柳云臺,卻不得不佩服他的實力,甚至還有一絲羨慕。
至于葉滄,則是一臉的古怪,這么一個名額,真這么值錢?
據(jù)葉滄所知,血炎閣大收門徒,不禁任何人加入,名額雖然有用,卻并不保證你能夠進入血炎閣。
說白了,所謂名額的作用,不過是跳過海選階段,直接進入淘汰賽。
這名額對于進入血炎閣有用嗎?有;可要說有多大的作用,不見得。
柳家家主的言外之意,這名額落到柳云臺手上,那是有用的,落地葉滄手上,不過是白白浪費。
蘇振威有些意動,雖然名額在他手上,可說的難聽點,這東西根本不是他們能用的。
與其白白浪費,不如結(jié)一個善緣。
眼看自己老爹的神色有些動搖,蘇荷哪里肯罷休,連忙道。
“爹,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葉滄了,難道你要讓女兒言而無信?”
干鏢局這一行,最注重的自然是信譽,沒有信譽,誰敢把東西交你手上?
更何況,葉滄的確救了蘇荷,還有一眾秋水鏢局的弟子,蘇振威不是以怨報德的人。
更何況,要是那些事都是真的,這身份不明的少年,未必比柳家小子差。
“柳兄,這實在是……”
柳家家主頓時大怒,雖然極為不滿蘇振威的態(tài)度,卻不敢把怒火撒在他身上。
那倒霉的,自然只能是葉滄。
“小子,不要癡心妄想,這里有一百兩銀子,算是送你的,你放棄吧!”
葉滄被震驚到了,一百兩銀子,你特么要不要這么扣。
二話沒說,他直接砸出兩百兩銀子,廢話都沒有多出一句。
“你,可以滾了?!?p> “大膽!”
柳家家主頓時大怒,一張老臉漲的通紅,這是活生生的打臉啊,還是他把連湊上去給人打。
實在是沒想到,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竟然這么有錢。
好吧,實在是這柳家家主太小家子氣。
“你找死!”
柳云臺同樣大怒,不只是惱怒自家老爹的丟人,更是怨恨葉滄的挑釁。
在他眼里,他就是天命之人,遇上他,就應(yīng)該老實滾開,否則就是找死。
不知天高地厚,沒錯,在葉滄眼里,柳家父子就是這樣的人。
既然柳云臺要動手,他自然不會客氣,解決了他,那名額的事也就定了。
至于柳家家主,開脈境的強者,的確很強,可還不至于讓葉滄退卻。
反正死在他手中的開脈境,又不止一個。
“住手!”
只可惜,這一戰(zhàn)最終沒有打起來,蘇振威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
“蘇兄要袒護這小子?藐視我柳家,還從來沒人敢這么大膽!”
蘇振威無奈的說道:“柳兄且息怒,這位小哥畢竟救了小女,我不可能坐視不理?!?p> “那好,蘇兄究竟如何才肯把名額讓與我柳家?”
蘇振威略微思考,便開口道:“柳兄,兄弟我實在為難。
不如這樣,眾所周知,想要進入血炎閣,關(guān)鍵還是實力,既然如此,不如讓兩位才俊比一場如何?”
對于這個提議,葉滄是很不滿的,這算什么?
這個名額可不是誰給他的,而是一場交易,是葉滄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膱蟪辍?p> 或許,在蘇振威看來,這樣做絕對是誰都不得罪,又維護了秋水鏢局的信譽。
當(dāng)然,在內(nèi)心深處,蘇振威還是偏向于柳家的,畢竟他更看好柳云臺。
能夠被血炎閣弟子看好,甚至預(yù)言必定進入血炎閣,這樣的實力豈會等閑?
至于葉滄,雖然斬殺山傀三兇,可相較于柳云臺,還是不夠看。
柳家家主有些不滿,他們是什么身份,竟然要和一個野小子爭奪名額。
“蘇兄,這……”
“好,我會一根根掰斷這小子的骨頭?!?p> 柳云臺頓時大喜,他早就看葉滄不爽眼,正要找機會教訓(xùn)一番,沒想到瞌睡來了便遇上枕頭。
“爹……”
蘇荷剛要反對,卻被蘇振威一個眼神止住,只得生氣的跑開。
蘇振威雖然溺愛女兒,可在一些關(guān)鍵的大事之上,他也絕不會退讓。
“葉小兄弟覺得怎么樣?”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葉滄身上,很顯然,這是要讓人葉滄知難而退。
“葉滄兄弟……”
王武雖然受了傷,卻還是掙扎著靠近葉滄,連忙勸道。
“要不算了,你……”
葉滄搖搖頭,笑道:“蘇掌門,我同意了?!?p> 對于葉滄的答案,蘇振威微微吃驚,柳家家主滿臉的不屑,還有柳云臺的得意。
蘇振威微微搖頭,年輕人心氣太高,受不得委屈,卻不知道吃虧是福。
雖然在他心里,葉滄哪怕比不上柳云臺,卻也絕對不差,至少比他這些弟子優(yōu)秀。
哪怕這個名額注定給柳云臺,可蘇振威自認(rèn)也不會委屈了葉滄。
只可惜,看到葉滄如今的舉動,蘇振威卻很不高興,赤裸裸的打臉,畢竟這名額本該是葉滄的。
蘇振威高不高興,說實話,葉滄還真沒放在心上,從那個稱呼上便能看出來。
按照葉滄和蘇荷、王武的關(guān)系,叫蘇振威一聲伯父不過分,可他稱呼的卻是蘇掌門。
在葉滄看來,這已經(jīng)是一次純粹的交易,沒必要摻雜任何感情。
一次簡單的比試而已,沒必要做什么準(zhǔn)備,就定在明天,秋水城的擂臺上。
這個世界武風(fēng)盛行,比試切磋猶如家常便飯,為了避免對城市造成損傷,幾乎每個城市都會建造擂臺。
秋水鏢局要使用擂臺舉行一場比賽的事,瞬間傳遍秋水城,更何況,這事關(guān)秋水鏢局的那個名額,以至于許多人慕名而來。
葉滄雖然沒什么名氣,可裕州城柳家的柳云臺卻不是無名之輩。
方圓數(shù)百里內(nèi),柳云臺也是數(shù)得上的人才,同輩之中難逢敵手。
知道柳云臺的人更多,但他們更為好奇的卻是葉滄,究竟哪冒出來的,竟然要與柳云臺一戰(zhàn)?
夜幕降臨之后,葉滄沒有繼續(xù)修煉,而是打坐保持狀態(tài)。
雖然他很有信心,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他必須以最好的狀態(tài)迎敵。
屋外忽然有動靜響起,赫然是蘇荷和王武,只不過有些不對勁。
蘇荷手上提了不少東西,大包小包的,好似要搬家似的。
“葉滄趕緊的?!?p> 葉滄一愣,問道:“趕緊什么?”
“當(dāng)然是離開秋水城?!?p> 葉滄一臉疑惑:“離開秋水城?”
蘇荷連忙解釋。
原來,她下午特意調(diào)查了柳云臺的消息,不查不知道,這家伙竟然這么強!
蘇荷也不覺得葉滄會是柳云臺的對手,所以覺得讓葉滄逃走。
因為柳云臺已經(jīng)放話了,他絕不會讓葉滄活著走下擂臺。
葉滄無語,不過還是開口:“那你這大包小包的又是什么意思?”
蘇荷一款坦然的說道:“當(dāng)然是和你一起走?!?p> 葉滄再次無語:“你爹放心你離去?”
蘇荷臉色有些不自然,葉滄便知道,這事絕對是瞞著蘇振威的。
或許是看出葉滄的懷疑,蘇荷連忙道:“放心好了,大師兄會幫我們的?!?p> 葉滄扶額,他關(guān)注的是這個問題嗎?又看向王武,原以為這是備胎,結(jié)果連備胎都算不上。
搖搖頭,葉滄說道:“我不會走的?!?p> 蘇荷一臉憂急的說道:“那名額推薦書被爹爹貼身保管,我試過了,偷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