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林涵越打越艱難,雖然依舊占據(jù)優(yōu)勢,卻完全是陷入纏斗之中。
這樣下去,別說取勝了,真正一番肉搏過后,能夠平局就算不錯。
想了想,葉滄還是提醒道:“平心靜氣!”
當(dāng)然,葉滄也就是提點一句,能聽得進就聽,聽不進去就算。
兩人雖然熟,卻還稱不上朋友,有些話也沒法說盡,只能適可而止。
或許是平日里憋得有些過了,一旦爆發(fā)出來,林涵的性子有些按捺不住。
若是看不清自身的優(yōu)勢,動手卻不動腦子,他的成就注定有限。
“平心靜氣?”
由于和葉滄相處的時間不斷,林涵對于葉滄的聲音還算熟悉。
尤其是這句話,葉滄經(jīng)常說,事實上,林涵也覺得,葉滄做到了。
如今突兀的聽到這句話,林涵可不覺得葉滄是沒話找話說。
“什么意思?”林涵喃喃自語。
秦琥看到這一幕,頓時大喜,立刻全身爆發(fā),撲了上來。
“和我交手還敢心不在焉,你這是找死!”
看著如猛虎出籠一般的秦琥,林涵不敢大意,只好收起心思,全力對敵。
秦琥全力進攻,林涵不敢力敵,只得先行退讓,憑借身形閃躲。
就在二人交錯的瞬間,截然不同的戰(zhàn)斗方式,讓他似乎有所領(lǐng)悟。
“是因為這個嗎?”
也就是這一刻,他才明白,一個人怎么能夠如此的不明智。
又或者說,他太著急了,急于取的勝利,反而因為急切而忘了自己的長處。
有些事情一點就通,林涵更是如此,只要想明白,反而簡單了。
場上的戰(zhàn)斗方式瞬間大變,一個兇猛如虎,另一個飄逸如風(fēng),截然不同的戰(zhàn)斗風(fēng)格,卻打得極為精彩。
林涵畢竟是林涵,不消片刻便將秦琥壓制,一手劍法更是瀟灑無比。
擂臺周圍忽然有聲音響起,卻是有裁判宣布,比賽即將結(jié)束。
如今的總?cè)藬?shù)是五千零二十七人,所以,接下來大概還有最后一輪的比賽。
多出來二十七人,卻不會只開展二十七場比賽,在最后一個人被淘汰以前,比賽都不會暫停。
所以,接下來的比賽,輸贏雖然重要,可能夠堅持的時間長短,同樣重要。
玉碑上金光閃耀,一個個編號,還有對戰(zhàn)信息浮現(xiàn),讓人印象深刻。
因為玉碑上正反兩面的編號,似乎有些相似,沒錯,王牌對王牌。
排名前列的強者紛紛出現(xiàn)在玉碑上,全都是強強對話。
要說這些人,大多沒有淘汰的風(fēng)險,不過光是這些對戰(zhàn),想想都讓人有些激動。
說實話,有那么一瞬間,葉滄甚至覺得有人搞了暗箱操作。
好吧,他猜的沒錯,擂臺對面的山包上,閣樓內(nèi)的張浩之十分滿意。
“這樣才有點意思?!?p> 松石道人有些不滿意這樣搞事情,這些人究竟有什么本事,最后自然能看出來。
結(jié)果,張浩之一句沒意思,非要看看這些年輕人的實力,才搞出如此一幕。
雖然覺得沒必要,可松石道人也沒有攔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沒錯,無論是松石道人,還是張浩之,都不會有太多的想法,或者說,他們根本不在乎這些人怎么想。
高高在上,這是每一個實力強大的修士的通病,誰都避免不了。
當(dāng)最后一行金光亮起時,屬于葉滄的編號竟然出現(xiàn)了,不止出現(xiàn)了,對手也很有趣。
二萬二千二百二十二號,不得不說,光是這個編號就足夠驚人。
更不要說,這家伙可是排行榜上第三名的家伙,叫作沈威。
幸福來的太突然,就連葉滄都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有一戰(zhàn),而且是條大魚。
五千零二十五,這便是如今武者的數(shù)量,又有兩人被淘汰。
也就是說,葉滄必須在這二十五淘汰之前解決戰(zhàn)斗,否則就是白忙活。
“果然是個骯臟的賤種?!?p> 剛剛踏上擂臺,一道不善的聲音響起,葉滄瞬間臉色一變。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侮辱,哪怕葉滄脾氣再好,心中也是怒火叢生。
為什么沒人敢招惹厲剎?因為他夠狠,殺的人頭滾滾,看來還是我太善良了。
沈威極為不屑的說道:“就你這樣的玩意,我壓根沒放在眼里,只不過趙晪開口了,我也就勉為其難?!?p>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沈威為何要替趙晪出頭?
要知道,就身份而言,沈威的父親作為云楓城城主,權(quán)勢同樣驚人。
只不過,仔細一想,葉滄也就明白了,世家根深蒂固,沈城主能夠立足云楓城,少不了趙家的支持。
如此一想,葉滄也就明白:“原來是趙晪的走狗!”
哪怕是城主之子,葉滄也不打算客氣,所謂大狗還要看主人,可他連主人都不在乎,更何況是狗。
“走狗?”
沈威眉頭緊皺,雙手不自覺的握緊,瞳孔收縮,眼睛有點紅。
“你找死!”
一幕幕讓人煩躁的畫面在腦海中回閃,許多不舒服的回憶,因為葉滄一句話勾引出來。
他最憎恨的人,不會是葉滄,也不會是其他人,而是趙晪,還有那個該死的趙家。
為什么?
為什么他要委曲求全,為什么要跪在趙家面前,為什么要聽趙晪那個蠢貨的話?
因為他們是世家。
這是沈威父親,也就是云楓城城主的回答,世家和普通人,那就是云泥之差。
為了躋身世家,他的父親要卑微的站在趙家大門口,而他也要在趙晪面前溜須拍馬。
沈威自問一生不弱于人,可身份上的差異,讓他卑微且渺小。
哪怕如今的沈家也以世家自居,可他沈威,也不得不聽從趙晪的話。
為他當(dāng)打手,掃清障礙,甚至逼迫他人輸?shù)舯荣?,讓趙晪獲得更高的分數(shù)。
回憶很悲慘,經(jīng)歷很傷痛,可這一切都是有結(jié)果的,他沈威也是世家子弟。
或許在其他人看來,這樣世家夢是病態(tài)的,可這……就是他的追求。
雙眸微微閉上,一切的陰霾一掃而空,望著面前的葉滄,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厭惡。
“趙晪雖然是個廢物,可他有一句話沒錯,卑微的賤種不配修煉武道?!?p> 稍一沉吟,沈威猛地腳踏地面,身形徑直沖向不遠處的葉滄。
在動腳的瞬間,手上也沒閑著,五指微張彎曲成鉤,頗有幾分柳云臺鷹爪的意思。
眼看距離葉滄不到一米的距離,沈威突然出手,從一個極為詭異的角度,直取葉滄咽喉。
毫不留情的殺招,光是這第一手,便已經(jīng)說明白沈威的態(tài)度。
“虎爪撕山!”
面色沉靜的葉滄,望著撕開空氣襲來的手掌,不換不忙,腳下步伐躍動。
詭異靈動的步伐,讓葉滄在退后的時候,不斷變幻身形,讓沈威的進攻頻頻落空。
擂臺之下,已經(jīng)結(jié)束戰(zhàn)斗的林涵,積分攀升到第三的,此時自然是在場下觀戰(zhàn)。
看著葉滄詭異的步伐,別人或許不太清楚,可林涵卻張大了嘴,一副目瞪狗呆的樣子。
這不就是他施展過的步伐?葉滄怎么可能會?
不對,有些不對勁,怎么說好呢?似是而非。
看著有些動作像,可在關(guān)鍵部位,卻是被葉滄畫蛇添足添上去的。
“這個家伙,竟然是學(xué)的我!”
林涵震驚之余,也終于醒悟過來,這是葉滄在模仿他的身法,并且進行了增減。
雖然有些似是而非,雖然有些畫蛇添足,雖然有點不怎么樣。
可是,你還想怎么樣?
這只是葉滄經(jīng)過觀察,并且按照他的的想法,創(chuàng)造出來的新步法。
除了震撼之外,林涵心中更多的是好奇,這個家伙到底有多強?
看著進攻一次次落空,沈威臉色微變,怨恨且嫉妒的說道。
“步法?”
步法,可謂是世間最珍貴的戰(zhàn)技之一,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擁有。
就連沈威都沒能擁有的戰(zhàn)技,憑什么葉滄能夠擁有。
此時的沈威,怨毒之中更添加了一絲嫉妒,臉龐微微一抖,牙齒一咬,夾雜著怒氣,再次向著葉滄急沖而去。
“來的正好!”
眼看淘汰人數(shù)不斷增加,比賽很快便要中止,葉滄也不再耽擱。
眼看葉滄主動沖上來,沈威非旦沒有忌憚,反而是森然一笑,握緊了拳頭。
“開山!”
一聲爆喝,沈威握緊了拳頭,一陣尖銳的破風(fēng)聲響起,好似空氣都被拳風(fēng)打碎。
“太古神拳!”
而葉滄,也剛好沖了上來,同樣是緊握的拳頭,卻平平無奇,沒有太強的聲勢。
那種感覺,怎么說好呢?
沈威的拳頭那是打碎了空氣沖過來,而葉滄的拳頭,則是空氣主動退開,它從空氣間穿了過來。
在眾人眼中,沈威的拳頭以排山倒海之勢壓力,而葉滄則是風(fēng)中浮萍。
一朵小小的浪花,如何能夠面對滔天的浪潮?
林涵眉頭緊皺,雖然聲勢并不決定實力,可這也差的太多了吧。
“不對勁!”
率先發(fā)覺不對勁的,不是旁人,正是擂臺上的血炎閣弟子。
“砰!”
一聲悶響,葉滄甚至微微一顫,連退兩步,衣衫被勁風(fēng)鼓氣,甚至撕裂。
至于沈威,身體搖晃著退開兩步,單膝跪地,神色掙扎的捂緊右臂。
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沈威的右臂已斷,刺穿肌肉冒了出來。
“嘶!”
眼前的一幕,不禁讓人看了頭皮發(fā)麻,同樣讓人震撼不已。
誰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如此結(jié)局,葉滄贏得干凈利落。
有的人不禁想起有關(guān)葉滄的那個說法,誰能逼出葉滄的第四拳?
如今看來,沈威這算什么?一拳敗退嗎?
要知道,沈威可不是一個孱弱的對手,甚至可以說他很強。
那葉滄呢?變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