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有想到,葉滄墜落的地方,竟然不偏不倚的正是巖漿河流之中。
“撲通!”
無數(shù)巖漿濺起,而葉滄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徹底被巖漿河流淹沒。
“葉子哥哥!”
綠蕪頓時有些著急,甚至忍不住要跳下巖漿河流中尋找葉滄,卻被林涵攔住。
“放心好了,一條巖漿河而已,還能淹死他不成?”
巖漿河流中的溫度并不算高,就連普通火猿都能下去游一趟。
以葉滄的肉身強度,只要不是待里面不出來,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的。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林涵和常晟已經(jīng)把周圍清理干凈,仍然沒看到葉滄出現(xiàn)。
“這家伙該不會游泳吧?”
可問題是,巖漿河流這玩意,也不需要會游泳啊。
林涵可以確定,葉滄墜落巖漿河流時絕對沒有昏迷,可為什么沒有起來?
綠蕪又要下去尋找葉滄,還是被林涵攔下:“要去也是我去。”
就在林涵準備動身之際,常晟忽然轉(zhuǎn)身,目光銳利的看去。
“有人來了,人數(shù)還不少!”
林涵渾身一顫,這么巧?大戰(zhàn)剛剛結(jié)束,轉(zhuǎn)眼就有人出現(xiàn)?
哪怕林涵再蠢,也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更何況是如此微妙的時間。
“怎么辦?”
林涵眉頭深鎖,這個時候應(yīng)該走的,可葉滄不知道跑哪去了,怎么走?
“走不了了?!?p> 常晟再次轉(zhuǎn)身,目光看向他們的退路,那里竟然也有人出現(xiàn)。
林涵非旦沒有絕望,反而有些樂了:“咱們什么時候成了香餑餑?”
————
林涵三人形勢危急,葉滄卻發(fā)現(xiàn)了不同的情況,巖漿河流有問題。
好吧,說的準確些,不是巖漿河流有問題,而是這個河段有問題。
其它地方的巖漿河流,頂天也就一丈左右深,而這里,卻有幾分深不見底的意思。
說起來,葉滄能夠發(fā)現(xiàn)不對勁,還真是老天爺?shù)囊馑?,先是火猿王將葉滄打下來,其次這一掌可不輕,他一口氣沒理順,完全沒力游上去。
這越墜越深,葉滄才發(fā)覺有些不對勁,這巖漿河流也未免太深了些。
難不成這里還溝通血炎山脈的地心?
可是這也不對啊,巖漿河流的發(fā)源地乃是上游得火山,并非此處。
隨著越發(fā)的深入,溫度也越來越高,哪怕是葉滄也有些扛不住。
好吧,已經(jīng)扛不住了,渾身的衣衫,還有毛發(fā),早就被燒的一干二凈,皮膚也燙的通紅。
葉滄忽然想起,剛開始見到火猿王時,它身上也有些被燒焦的痕跡,難道就是這里?
要知道,火猿天性喜火,火猿王更是如此,能夠灼傷火猿王的溫度,必然非比尋常。
就在葉滄猶豫著是否要繼續(xù)深入時,腳下傳來一陣踏實的感覺,這是到底了。
然而,這所謂踏實的感覺不過瞬息,忽然一道龐大的吸力,將葉滄吸入其中。
“我靠!”
葉滄奮力掙扎,卻無濟于事,不過轉(zhuǎn)眼間,眼前的世界已然換了模樣。
兩丈方圓的空間,巖漿被徹底隔絕,周圍就好像鑲上了一道玻璃,將巖漿分隔在外面。
“怎么回事?”
意料中的危險并未降臨,葉滄有點懵,仔細的打量四周,腳下好像踩到東西了。
借著朦朧的光線,仔細一看,赫然是一塊白骨,不只是這里,旁邊還有。
最引人注目的,并非這些凌亂的白骨,而是核心位置,一柄赤色的劍。
不對,這還算不上劍,應(yīng)該是未曾祭煉過的劍胚。
堅硬的地面上,還有無數(shù)細微的劃痕,清掃灰塵一看,赫然是一排排細小的文字。
“生不逢時……嗚呼哀哉……老天無眼……”
總的來說,就是一句話,懟人懟天懟地,最后才是此人的遺言,這家伙的運氣似乎不太好。
此人名叫鐘躍,本是血炎閣弟子,算是葉滄的半個同門,此人可謂是天賦異稟,只是運氣有點不行。
出門能被天上掉下來的石頭砸暈;喝水能夠喝出針來;血炎山脈考核的時候丟了石符,失去了第一名……
凡此種種,鐘躍得一生可謂是坎坷的一生,雖無大難,小災(zāi)小患卻是不絕。
就這樣,憑借著無以倫比的天賦,鐘躍依舊在血炎閣混出了名堂。
眼看著頭頂上的烏云漸散,甚至讓他有一種時來運轉(zhuǎn)的感覺,只可惜倒霉鬼還是那個倒霉鬼。
一次偶然的機會,鐘躍誤入血炎山脈地脈核心,經(jīng)歷重重磨難,機緣巧合之下得到這柄劍胚。
結(jié)果,遇上一頭地脈中異常強大的妖獸,對他展開了瘋狂追殺。
千難萬險,終于將妖獸斬殺,而鐘躍卻也身受重傷,憋著一口氣逃到這里。
原以為就要逃出生天,結(jié)果等待他的卻是無邊無際的巖漿,熾熱的高溫,讓他孱弱的身體越發(fā)不堪。
經(jīng)理重重磨難,在失望與希望得雙重壓迫下,垂死的鐘躍還是被壓垮了。
最后時刻,無可奈何之下的他,取出一塊陣盤,強行擠開巖漿,為他換來了這方空間。
哪怕陣盤能夠汲取巖漿中的能量,維持自身的運轉(zhuǎn),可鐘躍還是無可避免的走了。
葉滄張大了嘴巴,一臉的難以置信,大哥,你就沒嘗試著向上游一會?
你這都走了九十九步,就差這么一步,然后倒在了這里?
說實話,葉滄覺得這位大哥都不是運氣不好的問題,他的整個人生,完全是烏云蓋頂。
“若有后來者,萬望收斂余之殘區(qū),勿使宿之荒野,所余之物,靜待有緣……”
一時間,葉滄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這劍胚應(yīng)該就是鐘躍的遺物,至于現(xiàn)場凌亂的情況,尤其是這四分五裂的尸骸,估計是火猿王的手臂。
倒霉孩子喲!
難怪這群火猿會定居于此,原來是火猿王盯上了這劍胚,只是那大猴子會玩劍嗎?
看著遍地的殘骸,葉滄忽然有些于心不忍,連忙將鐘躍的骸骨拼湊起來。
都說入土為安,不過這里怕是安不了,只能將尸骸收好,帶回去再埋了。
看著有些殘缺的尸骸,葉滄也是無可奈何,誰知道那大猴子竟然干了些什么?
看著尸骸所在的地方,就是鐘躍坐化的地方,葉滄忽然覺得有些怪異。
葉滄連忙挖開一看,果然,一個有些殘破的儲物袋出現(xiàn)眼前。
原來,鐘躍所說的遺物是這東西,而不是劍胚。
也對,想當(dāng)年,能夠游走與靈脈之心之間,這樣的實力,怎么可能尋常。
一名強者的遺物,不可能只有一柄劍胚,定然還有其它珍貴的東西。
這首手碰到儲物袋,儲物袋忽然化作粉屑,其中的東西一股腦的落下。
年久日深,更何況是在這樣的惡劣條件下,能夠維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不錯。
其中的瓶瓶罐罐不少,可也就普普通通的,大多數(shù)還是空的。
也難怪,一個傷者,而且是垂死的人,真要有靈丹妙藥,也早就服用了。
這一看,卻讓葉滄有些傻眼,這家伙未免也太窮了吧。
丹藥沒有,靈符沒有,至于兵器倒有一柄長槍,不過也就普普通通。
至于這些卷軸,也就是普通的黃階戰(zhàn)技,連玄階戰(zhàn)技都沒看到。
這哥們的日子未免也太艱難了些。
“咦?”
忽然一張卷軸吸引了葉滄的目光,有些殘缺,不過字跡完整清晰。
“血兵之法!”
所謂兵器法寶,也是有等級劃分的,和丹藥一般,可分為一到九品。
一品凡兵,就如同葉滄手中的金絲大環(huán)刀一般,乃是以精鐵百煉而成的寶刀,也是最普通的法寶。
真正得法寶,唯有凝煉出武道真氣的武者方能使用,這便是二品法寶。
然而,這所謂的血兵之法,卻與通俗的煉寶之法截然不同,因為他不需要煉器師。
正常情況下,法寶皆是由煉器師所煉制,而血兵,卻是武者自己孕養(yǎng),同樣分為一到九品。
血兵具有成長性,隨著各類珍材奇料添加進去,還有武者的氣血不斷淬煉,它是能夠升級的。
看到這一幕,再加上眼前的劍胚,葉滄瞬間明白鐘躍的意思,難怪他廢了這么大勁。
興奮之余,葉滄卻生出一股疑惑,因為他知道,肉身的強大是極為艱難的。
品級較低的血兵,自然能夠依靠自身的氣血孕養(yǎng),可一旦品級提升,武者的氣血能夠供應(yīng)上來?
這完全是一個悖論,等級越高的血兵,所需的氣血越發(fā)強大,可武者的氣血豈能無限制增強?
尤其是突破至開脈境之后,真氣開始壓制氣血,這完全是一個不可逆的過程。
除此之外,竟然還有不少卷軸記錄的并非功法戰(zhàn)技,而且是修煉心得。
“好東西?。 ?p> 修煉心得,可謂是武者各自的體悟,尤其是份屬同門之人,更加具有借鑒意義。
光有這兩樣?xùn)|西,葉滄便算不虛此行,至于其他人,只是小事罷了。
不過,葉滄還是小心的將鐘躍的尸骸,還有各種遺物收起來,將來給他陪葬。
耽擱的時間不斷,估計綠蕪等人都要擔(dān)心了。
葉滄伸手握住劍胚,打算把他拔出來,卻發(fā)現(xiàn)劍胚巍然不動,好似生了跟一般。
也對,真要這么容易,火猿王早就把東西搶走了,哪還有葉滄的機會。
奈何葉滄都使出了吃奶的勁,依舊是不動分毫,難不成是他修為太低?
不對啊,鐘躍所說的是“靜待有緣”,難不成這有緣人還有修為限制?
“一定有什么是我沒發(fā)覺的。”
劍胚,陣盤……陣法……
“對了,陣法,一定是陣法。”
原來,這劍胚乃是陣盤的一部分,大陣未破,卻又如何能夠撼動劍胚。
葉滄記得,其中一張獸皮上描述的便是陣法,還有破解之道。
“原來如此!”
“咔”的一聲,地面忽然四分五裂,露出一塊塊青色奇石刻繪的陣盤。
而劍胚也成功落入葉滄手中,看著溫潤如玉,通體赤紅的劍胚,葉滄神色欣喜。
“果然是好劍,日后便叫你赤霄吧!”
“轟!”
話音剛落,四周的大陣瞬間崩潰,巖漿猶如海水般從四面八方涌來,瞬間將一切淹沒。
“我靠,陣盤忘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