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以多欺少就是你們名門正派的強(qiáng)項(xiàng)。我這次來是想要回我的朋友,你們把琵琶放了,我就離開。不然,我必要踏平你們天心門?!?p> 阮松走到石碑旁,抽出黑鞭,就這么靠在石碑上說著話。
“琵琶戕害了許多百姓的性命,我姑姑更因?yàn)樗两裎葱?,你想救她?莫非你是她的同伙?”宋澤走到眾人面前?p> 阮松看著她,就是這個人剛剛讓他被坑了好幾次,她輕功不俗,自己恐怕也未必比得過,可是確確實(shí)實(shí)沒有覺察到修煉境界,可就算是掩人耳目,也不會分毫不露的。他站直身子,說:“就是你,捉走了琵琶?我不管你們名門正派什么事情,只是她對我有恩,如今她落難了,我必須要救她。這樣,你們挑三個人與我比試,不管境界高低,我絕不多說,只要我輸了,我就離開,也算盡力報了當(dāng)日的恩情?!?p> 他話說的雖然坦蕩,但是他模樣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卻有六層修為,而天心門六層以上的都是收徒師尊級別的了,他說是不計高低,但是就這么在山門前挑釁,若真讓某位師尊與他比試,怕才是真的落了天心門的門面。
他若直接打上來也就罷了,偏偏坦坦蕩蕩地說要比試,如今魔修雖大不如從前,但是與仙門之間也算彼此共存,平頭百姓對其包容度極高,只要不傷人害人,也就只是修煉途徑不同罷了。
阮松見他們交頭接耳,輕笑道:“莫非你們怕了我不成?看來,天心門也不過如此?!?p> “我來。”
“哥!”
宋棋早已看不下去,拔出無傷便沖了過去。他本來天賦就很不錯,只是盛興好動貪玩,在練功上心思不多,但是從小教學(xué),也勉勵上了五層,宋炎又將自己的無傷劍贈給他,也算是這批少年里的佼佼者了,他來對陣阮松,正適合。
阮松先前栽了一次跟頭,此次雖然看到這個人雖然境界比自己低了一層,但所持之劍確實(shí)不是凡品,也帶了幾分小心謹(jǐn)慎。
宋澤在外旁觀,雖然宋棋一直在猛攻,看似強(qiáng)勁,但是破綻百出,只是身形過快,阮松頂著無傷的威力,一時只是防守。
待幾招過后,阮松已經(jīng)熟悉路數(shù),神情開始不耐起來,懶得再和他糾纏,撿了個錯處,便將宋棋踢了出去。
“這個豬頭也就手上的劍好一些,其余不行。下一個!”
宋棋捂著胸口聽著這話差點(diǎn)沒有一口老血吐出來,這時候才憤憤地哀嘆自己以前的光陰都被狗吃了,要是能重來......
估計還是被狗吃了。
宋棋已經(jīng)是五層修為,而且沒幾招就被踢了回來,已經(jīng)夠丟人了,同齡的人也沒有比他更優(yōu)秀的了。
難道真的要去請師尊他們嗎?
大家把目光都紛紛投在了宋澤的身上。
宋澤上前,字字有力。
“我來收拾你?!?p> 所有人都想阻攔,所有人都不敢阻攔。
他們只能站在宋澤的身后,心中默默地為他加油。
宋澤隨手抽了一把劍,就與阮松相斗。黑鞭雖然很長但是十分靈活,每一鞭都夾帶著幾分靈力,宋澤被壓制地十分難受。
但竟然沒有一鞭近身,宋澤的神識迅速的在計算著時間和方位,在每一鞭的來臨之際都四兩撥千斤般輕松躲過,讓人上一個瞬間在為他擔(dān)驚受怕的時候又在下一瞬間輕輕松了一口氣。
這不是桃花笑,而是山河碎!
宋澤的每一步并不是如春風(fēng)一般的笑意,而是踏破山河的從容剛烈!這小小的天地,在她的腳下不過只是游戲罷了。
而阮松并沒有,半個時辰過去了,他就像貓捉老鼠一般一直在捕捉一直狡猾的獵物,但是又像是虛影,他每一次都全神貫注,即使每一次都沒有讓對方受到一絲傷害,但也絲毫沒有方才對陣宋棋那樣的不耐了。
這樣對宋澤非常不利,她不能夠長時間的防守,長此以往,她已經(jīng)沒了起初的從容,她的神識計算著,極大地消耗心神,而她魂靈剛剛歸位,還不曾好好休養(yǎng),就已經(jīng)被這個魔修逼出來與之對決!
宋澤心中突然涌現(xiàn)出一股憤恨!
而就在這一剎那,她手中一時不穩(wěn),手中的劍已經(jīng)被卷了出去。
更是糟糕!
她平復(fù)心緒,不能再這樣和他糾纏!她需要一把劍!
天心門的弟子紛紛將劍拋給宋澤,但都被黑鞭擋了回來,就連無傷也不例外!
既然如此,只能搏一搏了!
她看著從側(cè)面而來的黑鞭,起躍飛跳,腳尖借力向前,阮松的黑鞭碰到實(shí)處,他因?yàn)橄惹疤撚暗木壒?,一直都只使了三分力在里面,他這次逮住機(jī)會,黑鞭便從宋澤的背后卷了過來,旁觀的有些修為不高的弟子受不了在這樣境界的威壓下如此強(qiáng)勁的鞭風(fēng),紛紛吐出血來,而宋澤無論如何也躲之不過了。
她料到此番一來后背必定大開,所以她將早已準(zhǔn)備好的火符貼于自己的右肩,微微側(cè)身,那黑鞭便裹著火符重重的打在她的身上,但火符也被十足的靈力點(diǎn)明,刺啦一下就要從鞭身燃燒到執(zhí)鞭之人。
阮松趕緊甩開,手上已經(jīng)撩起已經(jīng)水泡,而黑鞭已經(jīng)不能再碰。他咬牙從袖口拿藥隨便灑在手心,眼神黝黑,將藥收進(jìn)胸口,竟然又掏出了一枚暗器飛向正在拾劍的宋澤!
“叮!”
一把劍將暗器削成了兩半,飛到宋澤面前,正是霜月。
霜月在宋澤面前上下抖動,像極了哀怨的小婦人。
宋澤詫異地將信將疑地剛握住霜月,那邊阮松的又飛來幾枚暗器,霜月竟然拖著她抵擋起來。
阮松只好喚出他的劍,他就是拿著它清掃了一個魔域,算是他最好的伙伴了。
而在這片刻之間,宋澤才發(fā)現(xiàn)霜月用起來非常順手,而且她的靈力可以在霜月上使出來,她心中小鳥飛躍,興奮地將全部靈力灌之,霜月發(fā)出錚錚作響。她執(zhí)劍飛過去,眾人在這暖暖的春日里竟然感覺到一絲絲涼意,但是她的心卻熱得沸騰,終于有一把劍是接受她的,她這么多年并不是一個廢人!
“碰!”
宋澤拿著霜月將阮松的劍斬斷了!
阮松的雙手發(fā)麻,虎口流血,耳鳴陣陣。他看著地上斷劍久久不語,完全沒有在意到脖子上架著的霜月!
“捆了,扔出去!”
弟子們紛紛向前,捆人的,喝彩的,收拾場地的,忙個不停。
而宋澤手拿著霜月,剛剛的興奮退去,一股寒意涌了上來。
就在剛剛一瞬間,她腦中閃過一個片段,不,是一個畫面。
畫面中的女子長得和她有六分相像,這把霜月穿胸而過。
所以,那一世的宋澤,就是死于霜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