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錢送出,覆水難收。這再想要回來掌柜的怕是也不肯了,經(jīng)此一役,宋澤對藍景封也是刮目相看,她萬萬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比她起碼大五歲的人怎么會這么的,,,這么的天真!
“怎么了?是哪里有問題嗎?”
哪里都是問題啊,大哥!
宋澤控制一下自己的心緒,只是問道:“藍兄,你師父把你帶大,真的不容易?!?p> “沒有啊,我從來不要求什么的,師父說我是他最省心的弟子了。”藍景封皺著眉,連忙否認道。
你師父說的沒錯,他是省心了,所以就這么把你一個人給放出來,這不是妥妥的剛出墓的小龍女嘛!看來接下來的日子要看緊他,要不然萬一被人賣了還替別人數(shù)錢呢!
既然錢已經(jīng)花出去了,再懊悔也沒用。等吃完飯后,天已經(jīng)開始擦黑,宋澤便叫小二領(lǐng)著他們上了客房看看,這客房布置得還算不錯,因為之前預(yù)定過,所以很明顯能夠看出最近有打掃布置過,很是干凈整潔,桌面上還擺了一盆百合,襯得房間都顯得清新起來。
不過房間雖然不算小,但依舊只有一張床...
看來今天得打地鋪了。
“小二,可以麻煩打幾桶熱水來嗎?”
“好嘞~”
小二動作很是麻溜,沒一會而就帶著幾個人把浴桶里的熱水都添滿了。
宋澤剛把小二他們送出門外,正準備將藍景封也請出去,誰料他竟然正在解開外衣!
“藍兄?藍兄,你解衣服做什么?”
“哦,這衣服有點臟了?!?p> “額,,,藍兄,我想洗澡,您看要不您先?”
“我不洗澡,宋少門主不用客氣?!?p> 宋澤腹誹:我沒和你客氣,我只是想讓你出去一下。就這么說話的功夫,藍景封已經(jīng)把外衣脫下來了,正準備往床上走去。宋澤趕緊走到他前面,說:“藍兄,我想洗澡,不習(xí)慣屋內(nèi)有人,請您還是先出去一下?!比缓蟊銖娦邪阉{景封掰過去,轉(zhuǎn)了個身子,推著他的背將人請到了屋外。
“可是...”
“咔噠”是房間被栓上的聲音,藍景封站在房間外面,聽到屋內(nèi)的水聲,心里納悶:平時在山上,師兄弟洗澡也沒這么多講究啊?
“天哪,那人怎么了,居然穿的這么單薄?”
“那還用說,肯定是被人趕出來了,要不然怎么只穿著一層里衣?”
“真是可惜,長得這么好,怎么還有人舍得把他趕出來呢?!?p> “你不舍得,那就把人領(lǐng)回去啊,只怕人家還不遠跟著你呢!”
話到此處,便笑做了一團。不僅這說話的人,走廊里的人群都在議論紛紛,不管是已經(jīng)嫁人的婦人還是未出閣的姑娘,都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看著藍景封說著話。藍景封耳力極好,自然可以聽得見她們的話,偏偏說話的又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他也不能怎么樣,只好站在原地羞紅了臉。
一位白衣公子走上前去,將自己肩頭的披風(fēng)遞給藍景封,他一張圓臉,笑起來格外顯得和善,說道:“披著擋擋風(fēng)吧?!?p> 藍景封趕緊接過來披在身上,也遮住了不少八卦的目光,那男子陪著他站了一會兒,嘴里說著話,藍景封沒什么心神的應(yīng)著,周圍人見沒什么好看的,便也慢慢散了。
吱呀一聲,房門終于打開了,藍景封感覺似乎過了一年這么久。他趕緊逃似的躲進房間,身后一個聲音響起:“藍兄,你穿好衣裳咱們這就出發(fā)吧?!?p> 宋澤看著門外的圓臉青年,看著年齡似乎不大,尤其笑起來,更顯得年輕氣爽。宋澤拜禮道:“不知這位兄臺怎么稱呼?”
圓臉青年拜禮道:“我叫張辰瑜,時辰的辰,瑾瑜的瑜?!?p> “張公子好,剛剛聽張公子說要喝藍兄一起出發(fā),不知是去哪里?”
“哦,剛剛我和藍兄相談甚歡,正聊到最近的廟會之事,今晚凌風(fēng)臺上有新排的折子戲,便邀請藍兄一同前去?!?p> 宋澤本來也有此打算,便轉(zhuǎn)身說:“藍兄,你也想去看折子戲啊,我還以為你不去呢,正好我們一起,要不然我也不放心把你一個人留下來?!?p> 藍景封剛剛?cè)毙纳穸荚诼犂认聥D女姑娘的閑閑碎語中,哪里知道張辰瑜嘴里說著什么,只是隨口應(yīng)著。這個時候宋澤問起,便點點頭。他默默地撫摸著已經(jīng)穿上外衣的胸口,感覺那里的一股郁氣總算散開了。
三人便一同前往凌風(fēng)臺。宋澤和張辰瑜聊天發(fā)現(xiàn)此人身上雖然沒有半點修為,但是修養(yǎng)甚好,談吐不凡,應(yīng)該家世不會太差,而且為人和善,有些地方的見解頗為不同有趣,將來或許也能成為一位人杰。
等他們到了凌云臺,才發(fā)現(xiàn)這里也是要提前買票的,托張辰瑜的面子,他們?nèi)四玫絻?nèi)場VIP最佳觀賞座位,要不然只能找個外場看臺了。
宋澤:“這凌云臺的主人是誰???這么有商業(yè)頭腦?!?p> 張辰瑜晃了晃扇子,說道:“正是在下。”
宋澤看了看藍景封,心想:這人什么福氣,剛把她的錢袋送人,轉(zhuǎn)眼就結(jié)識了一位富豪?。?p> 藍景封只是坐在位置上吃著點心,并能有將二人的對話聽進去,更沒有注意到宋澤投來的敬佩的目光。
“失敬失敬,張兄真是年少有為?。 彼螡晒笆值?。
張辰瑜只是笑了笑,回禮道:“喝茶喝茶?!?p> 沒多久折子戲便開始表演,不同于其他歌頌仙人的折子戲,它與眾不同在于參加了一些虛斜仙子個人的愛恨嗔癡,而不是一般折子戲中仙子都是為了眾生而喜怒哀樂。它將虛斜仙子的一生娓娓道來,添了幾縷人味,少了一絲仙氣,格外得惹人共情。
“天哪,像虛斜仙子這樣的人也會被拋棄嗎?”
“可惜虛斜仙子居然最后歐還跑去救那個人,要是我,恨不得把他碎尸萬段,挫骨揚灰!”
“她哪里是為了救那個人,明明就是為了救蕓蕓眾生,他不過是撿了個便宜罷了。”
戲已落幕,場外的人兒卻將虛斜仙子最后的悲壯牢牢地刻在了心底。
愛眾生還是愛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