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偏方奇門,怒火灼心(求收藏,求推薦)
拐過幾道回廊,七彎八繞,葉雙終于見到了這金家真正的主子,躺在病榻上的金守一,這老爺子,現(xiàn)在完全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面如死灰,雙眼雖睜著老大,卻空洞無神的注視前方,仿佛在凝視深淵。
金三月半沒有給金守一通報二人的來歷,因為葉雙只告知了他和吳小仙二人名字,況且每天來給他爹看病的人,沒有百八也有幾十,他也懶得再一一通報,有沒有本事要看結(jié)果才能分辨。
當(dāng)葉雙一行人走進(jìn)金老爺房間的時候,兩位婢女正喂著他喝一碗濃稠的藥汁,一位婢女扶著老爺后背,另一位婢女一勺一勺瓦起藥汁,用嘴吹著熱氣,然后送入金太守口中。
葉雙看見此景色,一把箭步,奪過婢女手中的藥碗,用鼻子聞了一下,然后猛的把湯碗甩向地面,誆嘰一聲,湯碗破裂,藥汁四處流溢,這突然的舉動嚇得端藥的婢女尖叫出聲,神情驚訝,完全不知道發(fā)什么了什么。
金三月半先入房中,葉雙慢于他半步,卻見金三月半一個轉(zhuǎn)身的時間,葉雙就砸了婢女手中藥碗。
“葉公子,你這是做什么?”金三月半詫異的問道。
“看不懂么,我在砸東西!”
“額……在下是想問葉公子,我家這只藥碗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將它給砸了?”
金三月半瞅見葉雙砸碗,并未有半分生氣,反而內(nèi)心有一點小激動,以前金三月半看志怪小說上都說,說世外高人常常都是行事古怪,性格怪異的人。好,好,這個碗砸的好,砸的有水平。
“我生氣就喜歡砸東西?!比~雙雙手交叉胸前,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回答道。
金三月半還沒什么大反應(yīng),葉雙這突然的發(fā)瘋可把吳小仙嚇跳。心里暗暗后悔,不該跟著葉雙走這遭,她才認(rèn)識葉雙不久,誰知道他有沒有間歇性神經(jīng)病啊,別做什么蠢事把自己搭進(jìn)去了。
“那葉公子又是為何生氣啊?”
“你說你爹病了?”
“沒錯,誠如葉公子所見?!?p> “沒人能治?”
“沒錯?!?p> “那他喝的是什么?”葉雙指著地上的藥汁問,“既然無人能治,這藥又從何而來。這碗中的難道不是罌粟花粉?”
金三月半十分詫異,沒想到葉雙只聞了一下辨認(rèn)了碗中的藥汁,只能開口回答道。
“葉公子說的沒錯,這是前些時候,一西方來的云游醫(yī)者帶來的一方止痛藥物,名為罌粟花粉,雖不能治愈家父的疾病,卻能化解他的痛苦,所以家父每日都有服用?!?p> “不能治病的東西也叫藥?”
“雖不能治本,但也能減緩家父痛苦?!?p> “罷了罷了。你這喝進(jìn)去的藥不能治病,想讓你吐也吐不出來。以后勿要再喂你爹喝這東西了,這東西性本草藥,卻自帶毒癮,若長期服用,后果生不如死!”
“可我父親本已經(jīng)……”
葉雙知道金三月半想說什么,一個快死的人哪還在乎什么生不如死,只要能緩解片刻的痛苦,什么都會去嘗試。
生老病死,人世最大的悲哀。
生不得我愛,死不留我名,老無所養(yǎng),病無所依。
“公子可有救治我父親的法子?”聽見葉雙一眼便識得父親所飲的藥汁來歷,金三月半此時心中不僅僅是對葉雙刮目相看,之前心里對葉雙的猜測此時也蕩然無存,這是真真的高人。深藏不漏,不可以貌取人。
葉雙并沒有回答他,葉雙給了個眼神支開了服侍金太守的兩個婢女,讓金太守平躺臥床,手中又憑空召喚出了皓天鏡,金光從鏡中折射出來,將金太守由頭到腳全部照了一遍。
鏡子里的金光剛照射到金太守的身上,便見他身上冒出淡淡黑霧,面色也逐漸扭曲痛苦,顯露猙獰之色,忍不住痛苦的呻吟出聲,最終在一聲大叫之后昏厥了過去。
金三月半在父親痛苦大叫的時候就想制止葉雙,是葉雙令吳小仙拉住了他,不要妨礙自己。
此時見葉雙收起了大銅圓鏡,常舒一口氣,一個箭步?jīng)_到了金守一床邊,叫了兩聲爹,金守一聽見金三月半的呼喚,慢慢睜開了眼,對著葉雙豎起大拇指,慢悠悠吐出一個字,“爽?。。 ?p> “小友真乃神通?。 苯鹗匾滑F(xiàn)在感覺精神煥發(fā),興奮地對葉雙贊揚(yáng)道。
金三月半懸著的心此時終于落下去。雙肩雖著呼出去的一口氣松了下來。
“先別放松,你解開你爹的上身衣物看看?!比~寒指著金守一的胸口位置。
“怎么會這樣!”金三月半聽著葉雙的指示,解開了金守一的上身衣物,只見一條深黑的血管像錯綜盤結(jié)的樹枝紋路順著金守一的小臂爬上心臟附近,肉眼清晰可見。
金守一和金三月半二人之前從未曾發(fā)現(xiàn)這異樣,心中想到必然是剛才葉雙手中的金光照出了病源。對葉雙不禁又高看幾分。
“先別急,淡定。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個?”葉雙看向這父子倆,笑著問道。
還沒等他們開口回答,葉雙又自己接著說道“先聽壞消息吧,好的留到后面比較好?!?p> “壞消息就是你爹這樣下去,七日內(nèi)必死無疑!”葉雙這句話聽在金家父子二人耳中,猶如晴天霹靂,金三月半剛才握上金守一的手,不自覺緊了緊。神情無措。
“別急,別急,還有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我趕時間,等不了七天,三天之內(nèi)便能將你父親的病治好。只不過有三個條件?!?p> “先生,任何條件,但講無妨,我父子二人必定傾盡全力?!?p> “這可是你們說的。為了表示誠心,那第一個條件,你們先給我狠狠地磕個頭?!?p> “什么?”這聲不可置信的聲音是吳小仙發(fā)出來的,她沒想到他師傅裝起范來這么牛的。
金三月半和金守一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別人提要求都是要錢要美女,這貨居然敢要我們給他磕頭,簡直活膩歪了。
“荒謬!你什么身份、我堂堂金陵太守怎能給你下跪。不要以為自己有點手段就得意忘形!來人啊!”
“金老大,你是不是記憶不好,方才可是你們求著我讓我治病的,我可沒有強(qiáng)迫你們,你們不愿意跪,我走便是,怎么搞的好像是我的不對了一樣”葉雙無奈的一攤手。
“小仙,收拾東西,走人!”對著吳小仙一揮手,轉(zhuǎn)身便向門口邁去
“葉公子,你說的對!我們有求于你,我跪!”
撲通一聲,金三月半兩膝重重的砸向地板,直接跪在了葉雙的面前,眼神里是舍棄尊嚴(yán)的決心。
“你給我起來,混賬!”看著跪倒的在葉雙腳下的兒子,金守一內(nèi)心既有感動又是苦楚,更多的是憤怒。奈何自己四肢無力,根本下不了床,被叫來的下人也被金三月半呵斥到門口,眾人都癡癡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金陵大公子。
“不錯,不錯,你很聽話,可惜聽不清話,我說的是,你們給我磕頭,可不單單是你!”
“葉公子,你不要太過分了!家父怎么也是一方太守,平白無故給你磕頭,成何體統(tǒng)。”
“體統(tǒng),何為體統(tǒng),子跪父,臣跪君,弱跪強(qiáng),這就叫體統(tǒng)?這叫狗屁!有求跪無求,才對,子跪父,求安,臣跪君,求權(quán),今日你們有求,而我無求,我要你們跪,你們就該跪!有何不對?”囂張,無恥的囂張。
“葉公子……”金三月半緊咬著牙,緊握的手掌,因為太過用力,而導(dǎo)致略微尖銳的指甲深深的刺進(jìn)掌心之中,內(nèi)心的屈辱像一座巨山壓著他說不出話。
一想到自己父親的生死全握在這囂張的年輕人手中,無奈何,內(nèi)心的屈辱痛苦怎比的過著最后的希望。
“罷了,罷了,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那就換個玩法吧?”看著眼神簡直要將自己撕碎的金守一,葉雙將其完全無視,擺擺手說道。
“你爹不跪,那我就打你三巴掌代替好了,我是不是很好心。你同不同意?”
“我……同意!”
父親不能死,這是金三月半此時唯一的想法,三歲的時候,母親意外去世,自從有記憶開始,他便是全金陵最有權(quán)力的人上人,全因父親把他捧在掌心。
他從來不明白為何父親每次出門,街道兩邊都會有一些百姓哭喊跪拜。然而父親從未為他們停下轎子,父親告訴他,跪下的那些人叫賤民,全部都是有求于他。而他能擁有看著他們下跪的特權(quán),全都是因為父親手中的權(quán)力。
有求于人就要下跪,這是金三月半的第一次,他本以為有了很多的錢就有了掌控一切的能力,目空一切的他,卻沒想過再大的權(quán)力也奈何不了生死,他四處貼尋醫(yī)榜,等來的是一次次失望。
父親的病危讓他覺得,這是自己的罪,蔑視他人的罪,該跪。他跪的不是葉雙,是上蒼,上蒼將機(jī)會給到他面前,他不能無動于衷,忍辱方能負(fù)重。
“啪啪啪……”葉雙可不管金三月半腦袋里是懺悔還是感恩,三個火辣辣的巴掌打在他微胖的臉上。
“你你……你……噗!”在一旁看著葉雙一巴掌一巴掌打下去的金守一,終于是忍不住,怒火攻心,一口黑血噴了出來。
伴隨著一口黑血,一道深黑色的光球也從金守一的口中激射而出,沖出天空,向著東南一角而去。
“就是這個,快追!”看到從金守一口中出來的光球,葉雙招呼了一聲還目瞪口呆的吳小仙就沖了出去。
“喂喂,師傅,你打完人就跑?。。?!帶上我?。。?!”吳小仙也趕緊趁亂跟著葉雙跑了出去。
金三月半看到剛才一幕,空中遠(yuǎn)遠(yuǎn)傳來葉雙的聲音“金胖子,你爹剛才怒火攻心,心火燒的附體妖靈離體,病已經(jīng)好了,修養(yǎng)幾日便可,剛才多有得罪了!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人情!”
金三月半思緒明白過來,無奈苦笑,這可真是,被打還要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