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銘到底還是退開了,只是眼神一直盯著這邊,工部侍郎伸手作請,請?zhí)K子興借步說話。
兩人來到角落,工部侍郎盯著蘇子興的眼睛,蘇子興打量工部侍郎的表情。
工部侍郎與張傳山長的很像,都是胖乎乎,大盤子臉,小眼睛,塌鼻梁,香腸嘴,看著很無害,實則不然。
也不知這身肉花了多少民脂民膏,小小的眼睛從肉、縫里擠出來,閃爍著精光。
“郡馬爺,下官打擾了?!?p> 工部侍郎挺上道,明明蘇子興是個不入流的贅婿,工部侍郎愣是表現(xiàn)的極好,沒有丁點看輕的意思。
“確實打擾了,我還等著回家呢,你有事直說?!碧K子興接話挺、實誠,沒有虛頭八腦的客套,噎的工部侍郎直伸脖子。
原本打好的腹稿在這一刻用不上了,因為蘇子興沒有按著套路搭話,工部侍郎表情轉(zhuǎn)了兩下,擠出笑容。
“郡馬爺不愧誠信小郎君稱號,真乃誠信君子?!惫げ渴汤缮斐龃竽粗更c贊,暗道這個酸生,真真是好運啊。
“不是誠心贊美,不贊也罷,侍郎有話直說?!碧K子興笑瞇瞇接了一句,工部侍郎的臉色再變,這天沒法聊。
蘇子興表現(xiàn)笑瞇瞇,腦袋也沒閑著,正跟水水打屁呢。
“水不小、美女,看到?jīng)]?這就是誠信君子說話的方式,若是全部實話實說,真真會把人噎死?!?p> 水水叉腰而立,美艷的臉上閃過思索之色,好像確實挺噎人的,可是系統(tǒng)就是希望宿主做個誠信之人呀。
“咳咳?!惫げ渴汤汕迩迳ぷ?,深呼吸,再次擠出虛偽的笑容,決定有話直說。
“郡馬爺,我家傳山,哦,就是你的同窗,他已經(jīng)失蹤半月,據(jù)查他失蹤前曾與你見過一面,敢問你可知道他的下落?”
聽著工部侍郎委婉的語氣,期待的小眼神,蘇子興暗自嘆了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
他當(dāng)日只是想小小坑下張傳山,哪里知道會坑了他的命,蘇子興還是低估了這個時代的狠辣。
略一思索,蘇子興決定實話實說,盯著工部侍郎的眼睛說道:
“你別尋了,他已經(jīng)被蕭王活活打死,尸體扔到哪兒我就不知道了,黃銘或許知道,就是那個護(hù)衛(wèi)頭子?!?p> 聽到這話,工部侍郎肥胖的臉上鐵青一片,身子晃兩晃,差點一頭栽在地上,一口老血上涌,他緊緊、咬緊牙關(guān),生生咽下。
“是你,是你殺的我兒對不對?”工部侍郎低聲怒吼,細(xì)小的眼睛里迸出寒芒,布滿殺氣。
“你耳聾啊,都說了是蕭王,蕭王,聽清楚了嗎?”
蘇子興瞪眼,有股邪火直往上撞,指著黃銘的方向說道:“想知道你兒的尸體扔哪去了,去審黃銘,別在我面前充大頭,你也威脅不到我?!?p> “好好好,蘇子興,你等著,我必讓你以命償還?!惫げ渴汤上袷锹牪贿M(jìn)人話似的,一口咬定是蘇子興殺人。
蘇子興身子后仰,雙眼半瞇,細(xì)長的眼睛里射、出審視的光芒,把工部侍郎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突然露出冷笑。
“張大人,別裝了,我知道你不敢挑釁蕭王,怎么著,看我好欺負(fù)呢,想哪我開刀,行啊,有本事放馬過來,爺要是眨下眼睛,爺是你孫子!”
欺軟怕硬的貨色,居然敢欺負(fù)到自己頭上,蘇子興很生氣!
原本還有點小內(nèi)疚,現(xiàn)在一點內(nèi)疚都沒有了,那個張傳山本就不是好鳥,如今看來他的父親同樣不是好東西。
工部侍郎氣的渾身顫抖,他指著蘇子興良久,直氣的嘴角流血,這才恨恨放下手指,轉(zhuǎn)身就走。
“喂,你還沒放句場面話,就這么走了?”蘇子興挑眉,有種虎頭蛇尾的感覺,不應(yīng)該大吵一架,大鬧一場嗎。
“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蘇家付出代價?!惫げ渴汤苫仡^放狠話,牙齒咬的咯吱響,腳步落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讓蘇家付出代價?蘇子興瞇起細(xì)長的眼睛,他好期待啊,昨天那個御史如果沒有意外,今天早朝應(yīng)該參了一本吧。
若是再加上一個工部侍郎,呵呵,蘇家會不會被連根拔起?好期待呀。
借刀殺人無外如此!
蘇子興心情大好,哼著小曲走向黃家。
工部侍郎在經(jīng)過黃銘時,眼神如刀射向黃銘,嘴巴張了幾下,愣是沒有問出心里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黃銘冷冷回視,態(tài)度不卑不亢,單手握在腰刀上,腳步一前一后,做好了隨時攻擊的準(zhǔn)備。
工部侍郎的一顆心拔涼拔涼的,從黃銘敵視的態(tài)度上,他就可以猜出許多問題,只怕,只怕自己的兒子再也回不來了。
一想到兒子的尸體可能被扔在亂葬崗,受那野狗啃食,一顆心揪在一起,他生硬的收回眼神,盯著前方繼續(xù)前進(jìn)。
黃銘目送工部侍郎離去,眉頭打了一個死結(jié),他有點懷疑郡馬爺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要不然工部侍郎仇視的眼神從如而來。
一直目送工部侍郎進(jìn)入轎子,黃銘這才收回視線。
轎子內(nèi),工部侍郎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噴出一口老血,雙目泛紅淚如雨下。
萬里良田一根苗,想到張家的香火要斷在自己手里,工部侍郎心里一片絕望,恨意如濤一浪一浪拍打在心海。
回到黃家,黃銘帶著幾個護(hù)衛(wèi)守在前門,跟著可以,進(jìn)黃家不行,這是蘇子興定的規(guī)矩,黃銘就算不想遵守也得遵守。
“人類真奇怪,為何他不敢直接找上蕭王?”水水歪頭沉思良久,還是沒有想到答案,只好尋問宿主。
“水水,你這個問題更奇怪,明知道找上蕭王會死,你當(dāng)他傻啊,他想自殺才會跟蕭王對著干?!?p> 蘇子興撇著嘴,感覺只有自己這個大傻才會準(zhǔn)備干翻蕭王,一般人沒這么大的勇氣。
“原來是你傻啊?!彼朴平恿艘粫?,蘇子興的腦海響起銀鈴般的笑聲。
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蘇子興拍著腦門來到前院,叫來黃藤,命他悄悄買些藥材來,他要制作去疤痕的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