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看著這些帶著內(nèi)造標識的精品,有的甚至還是命婦才能用的,微微皺眉提醒道:“這些不合適吧,都帶著標識呢,還是派人買些時興花樣送去算了?!?p> 太子雖有心拿宮中之物討好美人,可也明白自己身份敏感,一時沒了興致,隨口道:“有道理,一事不煩二主,她們就住在什剎海的宅子里,你派人挑些好的送去……至于這些就給弟妹戴吧?!?p> 朱棣心想哪有送弟妹首飾的,無奈太子極為熱情,推辭不過只得收下。
太子這才笑瞇瞇地開口:“二哥這賞可不是白給的!那院里原本住著那幾個,你看著辦吧,是自個留著玩,或是賞人都使得。這姐倆可是大戶人家出身,咱那院一直都沒顧得上好好拾掇,趁著這個機會,挑些古玩擺上,莫讓人看了笑話?!?p> 正好朱棣對這突然冒出來的姐妹倆滿腹狐疑,身為太子就算再怎么荒唐,也不至于對身世不明的女子如此上心,別是用了什么陰損手段吧!
自己眼下才剛開始布局,太子這邊無論如何都不能出事,此事必須要調(diào)查清楚才好安心,也就不再多待,朱棣就借著要去給她們送飾品的借口要離開。
太子得意地開口道:“孤就知道你肯定不放心,早就跟她們說了孤有個四弟,在京中做大官,今日正是跟你有約才不得不離開的!”
朱棣輕蔑地笑了笑,也就你會放心大膽將神秘美人直接拉上床,換做別人肯定是先搞清楚身世背景再說。
出了毓慶宮派人去知會福晉一聲,順便將太子的禮物送到,就先行回府換上常服,往什剎海趕去。
說起來這宅子還掛在朱棣名下,事實上太子很多見不得光的私事都交給朱棣處理,就連朱棣有時都有些心虛,等到太子被廢的時候,會不會連累到自己。
只是現(xiàn)在還不是劃清界限的時候,老大老八在皇阿瑪?shù)姆龀窒?,勢頭正強勁,還有老三在旁邊虎視眈眈,根本不是下場的好時機。
鑒于太子目前對那姐妹花的看重,朱棣還是專門派人到京城中的老字號買了三兩套最華貴的,想要以此來試探二人關系到底如此,是否真的是親姐妹。
等到朱棣上門,姐妹二人已經(jīng)得了信,在院中焦慮地等候,按著二爺?shù)恼f法,他這位四弟可是戶部的大官。
既然這位四爺保定人士,卻能年紀輕輕就是京中高官,豈不是人精中的人精,謊話畢竟是謊話,被他看破可如何是好?
握瑾年紀雖小,卻是個有主意的,她低聲交代姐姐,畢竟是二爺?shù)牡艿?,?nèi)外有別,不必說太多,只要重復昨晚說過的話就是,多余的一句都不要說!
朱棣初見這姐妹倆也是頗為驚艷,不只是難得的美貌,更是二人的通身氣度!這絕不是尋常人家能養(yǎng)出來的!
心中警惕更勝,示意摩爾根送上準備好的禮物,冷冷地開口:“這里有三套飾品,是爺送給二位的見面禮?!?p> 摩爾根按照主子的交代,走到姐妹倆面前時,直接打開盒蓋,將絢麗奪目的首飾展現(xiàn)在姐妹倆面前。
二人只是平淡掃過,沒有絲毫欣喜驚異。懷瑜淺笑著收下后,和握瑾一起儀態(tài)萬千地屈膝道謝。
朱棣冷眼看著二人標準的手帕禮,看來自己猜的沒錯,二人原來的主家至少是滿族大家,否則也不如此優(yōu)雅從容。
這就麻煩了,對付太子只憑這二人的美貌足矣,沒必要花費如此大的代價嬌養(yǎng),這說明她們沒有說謊,真的是哪家出逃的美人!
便有心詐上一詐,看清懷瑜手上老繭的分布后,故意輕浮地開口道:“懷瑾姑娘,爺瞧著你有些眼熟啊,好像在哪見過!敢問姑娘擅彈琵琶否?”
他怎么知道我擅彈琵琶?懷瑜心跳如鼓,驚慌地絞著手帕,雖然自己從未在外人露過面,可眼前之人既然是戶部高官,去簡王府時無意間撞見也不稀奇,怎么辦!怎么辦?
握瑾也有些心驚,只是她再不愿回去那個骯臟惡臭的地方,決心一搏,上前一步嬌笑道:“四爺,您貴人事多弄錯了吧。我們姐妹都是學月琴的,可不會什么琵琶,要不我們給您彈一段?”
朱棣回想太子說過的細節(jié),警覺這個妹妹雖然瞧著清冷矜持,卻是二人中的主心骨,看來只能在姐姐身上多下功夫了。
于是倨傲地看向懷瑜開口道:“懷瑜姑娘,二哥有事要忙,暫時無法回來,拜托爺將此處好好收拾收拾。這是望舒,以后就是這的管家了,姑娘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她?!?p> 望舒上前一步?jīng)_懷瑜行禮:“姑娘好!”說完就默默站到懷瑜身后。
朱棣也懶得再此處久待,望舒可是自己親自調(diào)教出來的,最是聰明伶俐,有她在這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出二人身上的秘密,更能按住她們翻不了浪,直接就起身離開。
握瑾雖然不滿四爺主仆的無視,卻又放下心來,果然是親兄弟,看到姐姐的美貌就挪不開眼!滿眼只有姐姐!不像簡王爺一直都更偏愛自己!
不過想到二爺有事離開,短期內(nèi)回不來,還是歡喜不已,這下要走豈不是簡單多了,更完美的是正愁路費呢,這四爺就送來了貴重的首飾。
真是瞌睡遇上枕頭!只要在這里多住幾日,等到風頭過了,再悄悄出城就能徹底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于是接下來幾天,姐妹倆都異常乖巧,只是窩在屋里練習月琴,一句話都不肯多說,望舒也不著急,極有耐心地守在屋里立樁子。
朱棣這邊也派人暗中打聽哪家府里有美貌的姐妹花,其中一人善琵琶,另一人善月琴,結果還沒等打聽出來。
簡親王就直接在大朝會后攔住了朱棣,當眾語氣不善地質(zhì)問道:“四貝勒,好大的本事!不知何時與我府上的兩個小戲子勾搭上的!竟使其私逃出府!躲進你什剎海的宅子里!”
群臣心中再好奇也不敢多事,只有一眾宗室全都豎著耳朵聽著,這真是活久見??!一向清心寡欲的四貝勒竟然做出此等傷風敗俗的勾當!
而這阿爾江阿自從當上了宗人府的大宗正,從來就只有他欺負人,還沒人敢招惹他,偏偏這四貝勒又是出了名的錙銖必報之人,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只有八阿哥心中明鏡一般,這老四肯定又是替太子背鍋呢,只不過阿爾江阿可不是好糊弄的,看他怎么收場!
朱棣看著周圍探究的眼神,心中哀嘆怎么偏偏是這混世魔王的愛寵!阿爾江阿可是出了名的蠻橫霸道,除了在皇阿瑪面前裝個乖,真真誰的面子都不賣的一個人!真是麻煩!麻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