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風(fēng)光雖美,每日跑馬斗酒,看蒙人摔跤更是愜意爽快,只不過掛念著戶部的差事,朱棣并不敢過多停留,怕老八他們背地里又使什么陰損手段,和十三阿哥商量過后,打算初七一早出發(fā)返程,至于工部的那些工匠什么的,留下托合齊與烏爾錦噶喇普郡王對(duì)接即可。
想到明日就要回京,初六這天十三阿哥一早就跑來拉著朱棣要去外面打獵:“四哥,馬上又要回去了,今可要好好玩玩,最好能打上個(gè)什么野物,才算不虛此行!”
朱棣懶懶地靠在椅背上,只是隨意地把玩著手上的白玉扳指,低聲道:“這風(fēng)疾雪厚的,哪來的野物啊,若是遇上了餓急的猛獸,大過年的傷了人也晦氣!”
十三阿哥長嘆一口氣,隨意地將手中的馬鞭抽打著地上玩:“我就是不甘心!只要想到馬上要回到那個(gè)鳥籠子里去,就憋悶地慌!想要最后在瘋一把!果真遇上了虎豹熊瞎子,倒也過癮!”
“鳥籠子?”朱棣冷臉呵斥道:“都多大了,還不懂得謹(jǐn)言慎行!猛獸畢竟是猛獸,圍獵的時(shí)候也就罷了,這種野性大的少碰為妙!”
十三阿哥滿不在乎地笑了笑:“四哥,皇阿瑪不是常說,狩獵的樂趣在于征服,越是過程艱辛,越是趣味無窮?!?p> 朱棣無奈地?fù)u搖頭,不屑地冷笑道:“歪理……小十三,皇阿瑪?shù)脑捜f不可全信。他幼年登基,一輩子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征服世間萬物便是他的人生樂趣,猛獸也罷,兒子們也罷,既要臣服他,又不能讓他覺得無趣?!?p> 十三阿哥打從心底不贊同,卻并不愿反駁四哥的話,剛好年舜華端著盤子進(jìn)來,便嬉笑著轉(zhuǎn)移話題:“年姑娘,隨爺們?nèi)ゴ颢C吧?”
年舜華驚喜地看過去,只是礙于身份所限,還是先將盤中的奶茶在桌上放好,才乖巧地開口:“任憑十三爺吩咐。”
十三阿哥見狀,輕浮地笑道:“呦,還是四哥會(huì)調(diào)教人,這才幾天,真是愈發(fā)地懂規(guī)矩了??上П毖隳巷w,不然射下一對(duì)贈(zèng)美人,多好!”
年舜華性子雖有些大大咧咧,可畢竟是閨中女兒,聽到這般調(diào)侃,還是羞澀地低頭不語,只在心里埋怨十三爺怎么老是打趣自己。
朱棣見年舜華并未反駁,沒來由升起一陣煩躁,這些天她雖在自己身邊服侍,卻也只是恭敬有余親密不足,遠(yuǎn)不如與之年歲相近的十三,莫非她是嫌自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