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帖子剛發(fā)布一個小時再次被刪除,不過,它來去匆匆,卻像一場地震一樣波及校貼吧!
“到底在搞什么鬼?”曉雅怒道,又偏過頭很是憐憫地看我,“下午課不要上了,你趕緊回宿舍躲起來!”
我知道她是為我好,剛帖子下有層樓故意吊人胃口說:我知道這個女孩兒是誰。
網(wǎng)友蜂涌至他樓下詢問,但他截止刪帖前還未回復(fù)。
“遲早要知道?!蔽艺f。
“那可怎么辦?現(xiàn)在人人都說你……”她吞吐著,小聲道“小三,這樣一層層被剝絲抽繭,你就洗不清了!現(xiàn)在你聽我的,回宿舍躲著,近期也別跟傅岳一起出現(xiàn),不是,兩個人別見面了,省的又給別人留下話柄!”
我沒有聽她的話,下午的物理課,我又去上了。
剛進班門,傅岳也正抬頭,見我進來,他從位子上站起來,直至我走近,他很是自然地說:“給你留了位子!”
他依然帶著帽子,壓低了帽檐,聲音卻很是高昂,好像故意說給人聽的。
果然,他說完這句話,周邊的好幾個男生驚奇地朝我這邊看,我的心再一次砰砰跳動起來。
正猶疑著,他隨手拿過我手里的書,我也只好坐下來。
那時,教授進班,打開了投影儀,說了句上課,前排的兩個女生還張望著朝我們這邊看來,看罷又轉(zhuǎn)過頭竊竊私語。
我不知那兩個女生該如何評論我們,“小三”原來是她?還是他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腦袋不由自主地揣測這些。
“認真聽課!”傅岳說了第二遍,我才回過神,一轉(zhuǎn)頭,他的笑溫暖的像春天的陽光一樣。
“嗯,聽課!”我也擠出一抹笑。
可我的腦袋一會兒聽著課,一會兒跑到帖子內(nèi)容上,密密麻麻,好像一團線纏繞在一起。
尤其剛剛有個女生又回過頭看我一眼,更令我無法專心上課。
如此煩惱,一下課我便溜出去透氣。走到二樓一處窗口,窗外正對著一個小花園。
“妹妹!”身后傳來女聲,一轉(zhuǎn)頭,可真是冤家路窄,尤美正站在樓梯上對著我笑。
她笑的像窗外的花兒一樣明媚,可也同那花兒一樣,明明美艷動人,可你要是伸手去碰它,它渾身的刺要扎得你流血!
“在看什么呢?”她竟然走到我身旁,也跟我一樣趴到欄桿上。
“透氣呀!”我說,也朝她笑。
“怎么?有煩心事?。俊?p> 她可真會假裝,從前她可不是這樣,想干什么總是找我直截了當提出來,從不跟我拐彎抹角。
“我有什么煩心事你不知道???”
“不知道呢!”
明明彼此心照不宣,卻偏偏不捅開這層窗戶紙,如果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有多少人不想成年?
“帖子的事唄!”我說,見她不動聲色,我繼續(xù)道,“傅岳那天看了之后很生氣,說上面簡直在胡說八道!”
她閃動的眼睛定格著,突然看著我笑道:“你說,別人問我照片上那女孩兒是誰,我要是把你說出去了怎么辦?”
“我想你肯定不會!”
“為什么呢?”
“為什么帖子要一點點發(fā)呢?”
“哈哈……呵呵……”我們都笑起來,大概心里都忍住恨不得掐死對方的沖動。
平靜下來,“收手吧!”我忍不住,“不怕他知道嗎?”
“怕是什么?”她道,“不就是一個字嘛!”
我還是比不過她的喪心病狂。
“怎么樣才能收手?”
“除非……”
我立馬猜到她要說出什么,不由厭惡地打斷她:“不可能!”
她一怔,隨即道:“那,好吧!”
這是什么意思呢?她說罷轉(zhuǎn)身要走,知道說服不了她,可我還是忍不住上前一步:“何必要這樣呢?”
她轉(zhuǎn)過身,一臉明艷,笑看著我,卻不回我的話。
“不要再發(fā)貼了!”
她的手機叮一下響了,舉著手機搖動著沖我說:“遲了!你看又不是我發(fā)的!”
“難道我誤會你了?”我反問她。
“因為我就是針對你!”
這樣惡意滿滿的話從她嘴里說出來不足為奇,可是這句話明目張膽地針對我,還是令我心里猛得一震。
“你們在聊什么?”傅岳的聲音傳來,他現(xiàn)在上一級樓梯口,此刻幾乎俯視著我們。
尤美轉(zhuǎn)過臉,一改剛同我說話的冷硬語氣,一邊往樓梯走一邊溫柔道:“最近帖子的事多煩惱啊,正好遇到,開解開解她!”
現(xiàn)在她也站上樓梯口同傅岳站到一起,兩人好像一幅高雅美麗的畫一樣。
他們在交談,聲音小得出奇,叫人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
“再見!”尤美沖我擺手,傅岳慢慢從樓梯上走下來:“怎么?還為帖子的事發(fā)愁?”
“難道不應(yīng)該嗎?”一陣風吹來,我懟他肩膀,“你們剛才說什么?干嘛聲音那么?。渴遣皇枪室獠幌胱屛衣??”
“冤枉!”他喊,“她啊,說在查這個事,要阻止惡意發(fā)帖!”
“阻止了嗎?”我拿出手機給他看,置頂最新帖子,這次沒有圖片只有幾個大字:疑似女生姓席!
他的眉頭又皺起來,若有所思。
“刪帖根本不是解決的辦法?你有沒有想過,幕后的人早就知道我是誰,就故意吊人胃口,引起眾怒!”我說。
“誰會這么跟你過不去?”
他終于意識到這個問題,卻問:“你得罪誰了嗎?”
“我初來乍到,能得罪誰?還不是因為某人得罪了他的青梅竹馬?”
“她看起來不像會做這個事,而且,上次我跟她講清楚,她也答應(yīng)我們還是好朋友!”不得不說,傅岳有時候不太懂女生心思。
“你看見那朵玫瑰了嗎?”
“怎么了?”
“它帶刺!”
“你要說什么?”
“你不知道她帶刺!”我說。
“你想說什么?”他云里霧里,“比今天的物理課還難懂!”
如果不讓他親眼瞧瞧尤美的把戲,恐怕他了解的尤美永遠只是尤美想呈現(xiàn)給他的樣子。
我也不想再問他是否真正了解尤美這樣乏味的問題,這個問題就跟讓尤美停手一樣難解甚至無解。
我無法勸說任何一個人,但如果把人逼急,兔子也會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