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真很菜,不到半個小時,他被敵人打得落花流水,匆忙下陣。這下他再次癱坐位子上,整個人好像一攤軟泥。
屏幕上再次出現充錢提醒,落在屏幕中央的鼠標箭頭恰好指向200。
我再次遞上兩張百元紙幣,他目不斜視。
等我拿著錢起身去充,他突然喊住我,聲音嘶啞,卻了然于胸:“說吧,什么事?”
“你看看這個?!蔽夷贸鍪謾C,翻出辰文發(fā)給我的圖片。他掃了一眼屏幕,慵懶地問:“想讓我做什么?”
問他是不是尤美讓他發(fā)的,看來不切實際,尤美那么機靈的人,會直接來找他被人輕易抓住把柄嗎?
“幫我作證,再發(fā)一封帖,說之前的那封帖子是有人找你特意發(fā)的!”
他眼睛微閉著,用手抹了一把臉,嘴里道:“不夠!”
果然是拿錢辦事,看來我猜的沒錯。
我又拿出三百,總共五張大鈔放到他面前桌上。他直起身將錢揣到兜兒里,錢應該是夠了,他道:“什么時候發(fā),發(fā)什么?”
錢能解決生活中百分之九十九的煩惱,看來這句話也是沒錯的。從網吧出來,傅岳來電,已是晚上九點,他說他在校南門廣場等我。
“為什么這么晚還約在這里見面?”廣場上幾乎沒什么人,晚上喜歡在這辦輪滑活動的社團也早已散去。
“你還好吧?”我們坐在廣場正中間的大花壇邊沿上,他一臉擔憂地看著我。
“你不是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嗎?我沒做虧心事,有什么好怕的?”
他握著我的手,誠懇地看著我:“在我面前不需要逞強?!?p> “那我應該這么辦呢?為了避開別人好奇的目光,躲開別人的指指點點,不上課藏到宿舍里嗎?”
我難以說下去,可一股委屈抑制不住地涌上心頭:“你以為藏到宿舍就沒事了嗎?宿舍里的人就會同情我,相信我嗎?”
“對不起,我不該說這些的?!彼麚肀е?,眼淚落到他肩上,漸漸浸濕他的衣服,一股腦的發(fā)泄完畢,心里好受了,又自責不該朝他發(fā)脾氣。
“對不起,是我讓你受委屈了?!彼p輕道,不知從哪里拿出紙巾,輕輕慢慢地擦拭掉我臉上的眼淚。
我那時心情才平復過來,心里也開闊不少,本想跟他說我的“澄清計劃”。不料他先開口:“還有兩封帖子沒刪,你不要怪我。”
我搖搖頭,他繼續(xù)說:“我沒想到事情這么嚴重,現在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重復,難道他知道這是尤美干的好事,“什么意思,你知道了什么?”
“總之,我想盡快將澄清這件事,不能任由事情繼續(xù)發(fā)展?!?p> “單發(fā)布聲明,說我不是第三者,誰能信呢?”
他嚴肅道:“聯(lián)合之前刪帖的兩個人一起發(fā)聲明,包括尤美,終止這場不實輿論!”
他的話又讓我松快不少,回到宿舍已近10點,往常門都開著,一推就能進,今天的門竟然鎖住了。
宿舍里的燈亮著,里面肯定是有人的。敲了幾下,門那邊沒有任何動靜。翻包尋找,今天竟然沒帶鑰匙。打電話給辰文,電話那端無人接聽。
難道舍友故意不給我開門?這樣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宿舍里傳來水流聲以及說話聲,我再次敲門,門那邊依然沒有任何動靜,那個念頭又回到腦海中。
像一個幽靈般在門口站了約十分鐘,電話響起,辰文問:“打電話有什么事?剛去上廁所,沒聽到?!?p> “幫我開下宿舍門,我忘帶鑰匙了?!?p> 門開了,辰文疑惑問:“怎么不敲門?”
門邊便是兩個洗漱池,一舍友正在池邊洗衣服,另一室友坐在床上敷面膜,一切很平靜的樣子,只有我的內心像涌起的潮水,一浪壓過另一浪。
“敲了?!蔽艺f,另外兩個舍友各自干著自己的事,沒說話。
辰文擠到我桌前,悄悄問我道:“怎么樣?”
那邊,洗衣服的舍友突然喊辰文名字道:“辰文,來幫我擰一下衣服?!?p> 夏天的衣服哪跟冬天的衣服一樣需要力氣來擰,她又不是嬌氣的小姐,擺明不想讓辰文跟我說話。
但辰文還是走過去,嘴里雖然嘟囔著:“你也太嬌氣了。”手上卻幫她擰著衣服,擰著擰著那舍友大笑起來,天真無邪,好像剛不給我開門的那人與她不是同一個人。
真難描述那是一種怎樣滋味,但這種滋味讓我苦悶。
眼見洗手池沒人,我端了洗漱工具去洗,剛刷著牙,那舍友曬完衣服回來,也開始洗漱。
我覺著她現在討厭我,抵觸我,自己偏過身刻意面對著墻。
她突然跟我說話,描述一件令自己驚奇的事:“今天看新聞,你們那個地方原配在街上打小三,那小三衣服都被扒完了,看著好慘啊!”
她帶著同情,末了語氣天真地問:“你們那是不是可多人做小三?。俊?p> 我以前不覺得她是一個壞人。記得開學前我們第一次住到這個宿舍,她媽媽送完她沒走,留下來跟她擠在一個床上。
因為床小她媽又很肥胖,晚上兩個人睡覺,她被擠著縮在挨著床幫的一個小小角落一整晚,第二天起床卻沒有半句怨言。
可現在,她問我這樣的話,我分不清她到底是一個好人還是一個壞人。
辰文笑哈哈來打圓場,走到我們身后:“你看的那類新聞我也看過,很多地方都有呢!”
室友不說話了,辰文也離開了??晌倚睦镞€憋著一股氣,卻只能暗想:等著吧,等著明天被打臉!
介于兩位室友對我的抵觸,辰文終究沒在單獨找我問詢情況,不過我剛爬上床,她的消息就發(fā)過來。
宿舍4個人,表面風平浪靜,可有什么話為什么還要這樣單獨說,因為人與人之間的隔閡,彼此的猜疑,構成我們之間的溝壑。
?她的信息很長,我只做了簡短的回應。
不是因為今天我很累不想回,而是剛剛室友給我難堪還像一團棉花一樣堵在我的胸口。
我無法很有興致地再談論其他事,只想靜靜躺著,等明早,校貼吧里出現能證明我清白的新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