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
與徐明朗分別,下午只有一節(jié)大課,上完我便早早回宿舍。
今天沒什么作業(yè),社團(tuán)也沒有什么任務(wù),是難得放松的好時光。八點半躺到床上與辰文打游戲,剛打了一局,曉雅打來電話。
電話里她急匆匆的讓我趕緊過去,還是上次如意酒家,傅岳喝得酩酊大醉。
推開房間,一股濃郁酒氣撲面而來。酒瓶橫七豎八幾乎鋪滿整張桌子,桌子旁傅岳趴在上面不省人事。
“怎么回事?”往前走,腳下的酒瓶不經(jīng)意間被踢了個回旋,“怎么喝了這么多酒?”
曉雅迎上來搖搖頭。
“晚上社長突然說想喝酒,怎么攔都攔不住!”謝之武從傅岳旁邊站起說。
“他喝酒的時候沒說為什么事心煩嗎?”曉雅問。
“一個勁兒地喝,什么都不說。不說我也不好問?!?p> “他不說你就不問?現(xiàn)在醉成這樣怎么辦?宿舍都回不去!”曉雅嗔怪道,又轉(zhuǎn)過身問我,“席善,你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無論什么事,肯定不是關(guān)于我的事?!蔽疫€生著他的氣,眼見謝之武在這,應(yīng)該出不了什么事,轉(zhuǎn)身想走,一個囫圇的聲音叫道:“席……善……席……”
“哎,你別走啊,傅岳喊你呢!”曉雅說。
我轉(zhuǎn)身一瞧,他趴在桌上,眼睛閉著,嘴巴一張一合地喊著我的名字。
不知是什么觸動著我,竟莫名有種想哭的沖動,白天的時候,他是那么漠視著我,冷淡著我。
“席同學(xué),我們一起把社長安頓到賓館里去行不行?”謝之武說著,將傅岳胳膊放到他肩膀上,傅岳幾乎倒在他身上,完全走不了路。
他這個樣子,我又狠不下心拋下他,跟著曉雅一起將傅岳送到賓館,謝之武把他放到床上。
我本想去洗手間擰條濕毛巾給他擦擦臉就走,一出來,房間里只剩下我跟傅岳兩個人。
“你可招了個好社員,我也有個好同事!”濕毛巾敷到他臉上,他一點兒反應(yīng)都沒有,我拍著他的臉,“真醉還是假醉?”
他回不了我的話,像個一動不動的木偶,現(xiàn)在可以任憑我拿捏。
他的臉紅彤彤的,尤其想讓人捏一把:“你不是不理我嗎?喊我名字做什么?你倒站起來說說為什么要喊我名字?”
我沒想到他會有什么反應(yīng),突如其來伸過來的手撥開我的手,嚇得我一激靈,不由往后退了好幾步:“你、你怎么醒了?”
他看起來很是痛苦,嘴巴鼓著,從床上躍起,迅速找到衛(wèi)生間大吐一番。
“給你毛巾?!蔽疫f給他,“擦擦嘴!”
他沒接,自己漱了口,沒給我什么好臉色,很是冷淡地問:“你怎么來了?”
他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氣,分明就是不想讓我來。那剛剛醉酒的時候何必喊我的名字呢?
“那我走了!”將毛巾放到洗手池旁,我出去拿我的包。走到門口,門開了一個縫隙,他突然從衛(wèi)生間竄出來一把將門按住。
“松手,我要回去。”我既生氣又委屈。
他的手按得緊緊的,低著頭不說話,任憑我怎么拉門,門不動絲毫。
氣急了方才推他,他還暈著,猛被我這一推,一個踉蹌往后退了幾步。
“到底想怎么樣,不是不想讓我在這里待嗎?我走還不行嗎?”他被我推倒已足夠牽動我的情緒,現(xiàn)在憂郁地看著我,更牽扯著我的心。
可我的自尊使我不得不同他吵,他的沉默也激發(fā)著我。
憤恨地轉(zhuǎn)身拉開門出去,沒走兩步,他跟著追上來突然從背后一把抱住我,帶著酒氣懦懦道:“對不起,不要走!”
我錯了,應(yīng)該是我道歉才對??晌以诘人鲃?,距離我們冷戰(zhàn)一天又10個小時,他終于開口跟我說話。這句“對不起”瞬間摧毀了我所有的憤怒。
“你不是不想理我嗎,把我的話當(dāng)真了嗎?”我掙脫他,他越抱得緊。
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發(fā)現(xiàn)動靜,朝我們這邊望?!案一厝ィ也灰覀兂蔀榘⒁萄劾锏男υ??!?p> 憋著眼淚同他回房,剛進(jìn)門他忙沖進(jìn)衛(wèi)生間,又大吐特吐起來。
我剛疊好的毛巾靜靜躺在洗手池旁,“要不要?”我試探著遞給他,他的順手接過打消我內(nèi)心的疑慮。
“為什么要喝這么多酒?”他躺在床上,眼睛微閉,看起來很不好受。
“以后不能輕易說分手!”
原來他也在在意著這件事,“對不起!”我道歉,“可我也有一個要求!”
他眼睛微微睜開,偏過頭看我,很是溫柔地問:“什么要求?”
“不能不理我!”
他似乎很委屈:“你也沒理我啊?”
“我……”我頓時語塞,“可我是女生,你就不能主動點嘛!”
“可……”我捂住他的嘴:“可什么?你是不是不愿意?”
“要我同意也行,你要再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
我靜靜地聽,只聽他說:“以后不準(zhǔn)為徐明朗跟我生氣!”
“你不會是在吃他的醋吧?”我禁不住想笑話他。
他撇過臉,倔強著:“怎么可能,我沒有!”
“那好吧,現(xiàn)在你酒也醒了,我可以走了吧?”我假裝起身。
“你要走去哪兒?”
“去找徐明朗啊!”我說,他瞪大眼睛,看起來馬上要生氣了,“騙你的你也信?”
他哼的一聲,撇過臉。
“真生氣啦?”趴到他身邊去瞄他,他突然扭過臉,狡黠道:“我要好好懲罰你這個騙子!”
“討厭……”
五月過去,六月轉(zhuǎn)眼即來。臨近期末,社團(tuán)迎來今年上半年最后一個重要活動———《春夏之戀》畫展驗收。
“要想畫展辦得好,攝影相機少不了!”開會過程中,社長眉頭緊鎖,這句話被他來來回回提到不下五遍。
無疑畫展攝影問題是本次畫展一個重要環(huán)節(jié),也是一個疑難問題。
“總想免費用人家的機器,人家的技術(shù),又想做到一毛不拔,能不難嗎?”曉雅吐槽,“簡直比鐵公雞還鐵公雞!”
鐵公雞今年再次把這個“光榮”任務(wù)交給我跟曉雅,曉雅氣得給他起了個新的外號:錢扒皮!
不過吐槽歸吐槽,畫展下周開展,我們必須在一周內(nèi)拉到免費的攝影贊助,這對我們來說無疑難于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