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你去我來
克里斯托夫來到船舵前，他活動著自己的關節(jié)，以此到達熱身的作用。說實話，旁觀的安娜并不認為那樣做會對開船有所幫助。
????????“親愛的，睜大你們的眼睛看好了，我會很迅速又不失平穩(wěn)地開船！這可都是為了你而學的?！闭f著，克里斯托夫雙手放到船舵上，然后一臉自信地轉動船舵。
???????當他轉動的第一下，安娜開始后悔了，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同意克里斯托夫掌舵。克里斯托夫左轉右轉，安娜和斯文的身子隨著船身的晃動而東倒西歪的。
???????船上的雪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身體，它的身子和腦袋再次分了家。艾莎急忙飛起來，讓自己懸在空中，避免失去平衡，她以為這次還沒出阿倫海峽就要沉船了。于是，她東張西望地尋找安娜的身影。
???????“怎么回事？”
???????“蓋爾在搞什么？”
???????神射手姐弟還以為是風靈的惡作劇，一個不留神，赫妮瑪琳與萊德腦袋撞在了一起。
???????“萊德！”漢斯急忙扶住邊沿，“你去船尾看看誰在掌舵！”
????????“我倒是想！”萊德沒站穩(wěn)趴倒在地，然后被滾過來的雪寶的腦袋碾過他的背。
????????“不好意思，萊德……”
???????緊接著，漢斯被雪寶的中段身子砸中胸口，這使他咳出了一口血。
????????“我去看看！”約格變成黑鷹，飛向船尾。
???????幾分鐘后，克里斯托夫一臉歉意地對安娜等人說：“放心吧，各位，這次穩(wěn)了！”
???????一場虛驚，不過總是有些不好聽的聲音。
???????漢斯抓著克里斯托夫的肩膀，說：“比約格曼先生，咱們離南海還遠著呢，我可不想這么快就死。”
???????這話，讓艾莎和安娜心里顫了一下，雖然兩人的面部沒有多少變化，不過漢斯還是感覺剛才的話可能不適。
????????“呃，不好意思，安娜陛下還有艾莎殿下……沒有冒犯的意思?！?p> ????????“沒事?！卑瓷先ミ€沒什么。
????????不過安娜的情緒比她的姐姐差很多，“所以……如果這次我們有意外，那么責任全在我，因為是我要去找父母……”
???????經她這么一說，艾莎也突然感到了與安娜同樣的想法：這次出海是為了尋找父母的意識存在，但如果隨行的大家遭遇了不測，那自己是有責任的。而且，目的達成對大家也沒有意義。姐妹倆不希望再有悲劇發(fā)生。
???????艾莎坐到一邊沉思著。雖然剛才安娜的話沒有說全，但大家都聽出了內涵意思。還沒等人說話，約格先開了口：“你們聊，我去瞭望～”半獸人不知道怎么在這種尷尬的場合待下去。
???????待約格走后，克里斯托夫一邊掌著舵，一邊踹了漢斯一腳，“都怪你！說的什么話？！”
????????“別說了！是我太自私了！”安娜看向赫妮瑪琳與蒙眬，“對不起，是我沒考慮那么多，克里斯托夫，把船調頭，送大家回去?！?p> ????????“不要，安娜。”赫妮瑪琳拉住她和艾莎的手，“我們愿意幫助你和艾莎！”
????????“我也是。”萊德把手放到艾莎肩上，不過很快他又把手縮了回去。
????????“我也是，你們需要我！”蒙瓏也說。
????????“我也是?！眾W洛夫拉住了安娜的手。
????????“謝謝你們……”安娜勉強擠出笑容，但她還是覺得這樣對其他人不好。
???????“我就更不用說了！”克里斯托夫瞪了一眼漢斯，示意該他表態(tài)了。
???????“那么，該由智者發(fā)言了。”漢斯清了清嗓子，然后正了正自己的衣領，擺出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艾莎、安娜，你們真的以為這次出海只是為了你們？”
????????“等等，什么？”安娜愣了一下，她覺得他可能還要出言不遜。
???????艾莎也抬起頭看向漢斯?？死锼雇蟹蚓嫠骸澳阏f話小心點！”
???????漢斯抬手示意克里斯托夫安靜，然后他繼續(xù)對姐妹倆說：“聽著，女水妖做的事可不止是七年前的海難，她害的不光是你們的父母，福特也為了查這件事搭進去了性命，而且百年來南海來來往往沉沒的船只多了去了。你們可以想想，女水妖傷害的人命有多少？”
????????“你的意思是？”安娜和艾莎對視一眼，“除掉女水妖？”
????????“是的，如果可以的話?！睗h斯說。他可不想在回國的時候出現意外。
???????對于安娜和艾莎來講，她們確實應該除妖，為了替父母報仇，也不能再讓女水妖禍害過往的船只了。
?????????“你說得對！”艾莎站了起來，“我們也得報仇！不能再有悲劇發(fā)生！”
????????不能再有悲劇發(fā)生了，這次與剛才的意義不一樣。
“不過，我們要怎么找到海妖？”奧洛夫提出了大家之前沒有詳細考慮的問題。
“這不是問題，我把那本書帶上了。”艾莎笑了笑，“赫妮瑪琳還有萊德，過會兒請跟我們一起翻譯一下符文。”
兩姐弟點了點頭。
“哦對了，最好還是一趟阿塔霍蘭，就像之前說的，確認一下海難的真兇到底是不是水妖?！卑材日f。她其實也很想去看看艾莎曾經看過的母親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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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提斯將軍和查理王子、尼克國王在軍事會議廳看著南部群島的地圖。
????????“這是最完整且最詳細的地圖嗎，王子殿下？”馬提斯問。
???????查理點了點頭，“有什么感想嗎，將軍？”他的話里既帶著幾分無奈，又帶著幾分自豪。
????????“難……”馬提斯放下手中的放大鏡，然后看了一眼尼克，“你們南部群島的沿岸地形平坦，不能掩護我們的登岸部隊?！?p> ????????“但同時它們也不能對我們打伏擊?！蹦峥苏f。
???????查理擺了擺手，說：“陛下，恕我直言，您這么說是因為你們沒見過奪命獸，不了解它們?！?p> ????????馬提斯聽了他的話，好奇地問道：“怎么？難道比怨念的蜥蜴騎兵還厲害？”
???????查理回味著與怨念惡魔和貪婪惡魔交手時的情景，然后說：“要論單兵嘛，奪命獸不如蜥蜴騎兵，但是它們會扔火球。如果我們的船靠岸，它們投擲火球……嘖嘖，我真是不敢想象……”
???????馬提斯想起了漢斯曾說過，如果在冰雪宮殿的進攻部隊是貪婪惡魔，那么防御或者反擊就沒有那么容易亂。
????????“黑山一戰(zhàn)，我們的部隊損失很嚴重，也沒有多少補充……”馬提斯嘆著氣，“雖然我們又有了一千多蜥蜴騎兵?！?p> ???????正當三位“軍事家”討論問題時，一個身材健壯的男人爬上了城堡的岸邊。
???????城堡內，葉蓮娜和凱爾在樓梯上并排而行?！叭绻€有身體不適的人員，就請通知我，我會安排治療的?！?p> ????????“我代表北地全族謝謝你，凱爾先生?！比~蓮娜向凱爾行禮致意。
????????“您客氣。”凱爾還禮。
???????突然，大廳的大門被外力撞開，一個內侍倒了進來，他的胸膛上出現驚人的貫穿性傷口。
有人行兇？！
“怎么回事？”凱爾喊道，“侍衛(wèi)！侍衛(wèi)！”
隨著大總管的叫喊聲，一隊中軍士兵從擁了進來。緊接著，一個身材健壯的光頭走進大門，他長著帶有尖刺的上唇的長嘴巴，上半身赤裸著，露出藍白相間的肌肉以及跟旗幟一樣的鰭狀物，下邊穿著棕色皮短褲，他的雙目很怪異，好像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怎么回事？”
亨利和魯迪、魯諾出現在樓梯上。
“有刺客！”凱爾說。他掌管內務幾十年，還是頭一次親眼見到有人潛入城堡殺人。
魯諾看上去不太緊張，他反而指著光頭怪人笑了起來：“嘿，兄弟們，他那是死魚眼哎！”
也不知道光頭怪人是不是聽到九王子嘲弄他的話，這個家伙張開長嘴，吼了一嗓子，露出了兩排細小的牙齒，然后和士兵們扭打成一團。
亨利打量著那個光頭怪人，感覺他好像是一條魚。
葉蓮娜看著那個光頭越戰(zhàn)越勇，已經傷了好多士兵，“魯迪殿下，請你立即去找帕比和馬提斯將軍他們幫忙?！?p> 魯迪應了一聲便跑開，他寧愿聽人的話跑腿也不想再和那樣看起來那么厲害的對手交戰(zhàn)。
亨利眼見士兵們拿不下怪人，于是對弟弟說：“魯諾，我們上！”
兩個王子翻身跳下樓梯，士兵們紛紛退開。
“你們這群沒用的家伙，看我撕爛他背上惡心的東西！”魯諾一馬當先地沖向怪人，還沒等亨利跟上的時候，他就已經先敗在對方拳下了。
“你也是個沒用的家伙！”亨利剛罵完弟弟，又急忙抵擋怪人的拳頭，就是這一擋使得他想收回剛才的話了?！罢嫱础焙嗬肆藥撞剑⑺α怂Ω觳?，然后展開凌厲又迅速的攻勢反擊對方。
葉蓮娜拉著凱爾撤到樓梯的最頂上，看著與亨利激斗的怪人。她思考著對方的來頭：“不像是西尼達的手下啊……”
“啊呀——”
葉蓮娜還沒思索多久，亨利整個人便被光頭怪人打飛了。
這個亨利，不是吹牛自己有多厲害嗎……葉蓮娜轉頭喊著凱爾：“我們先離開這里，凱爾先生！”
正當凱爾要和葉蓮娜逃離的時候，他們聽到了一聲馬鳴。只見，水靈諾克破窗而入，攔在了光頭怪人與士兵之間。
“咕……”光頭怪人退了一步，他似乎有些忌憚眼前的水馬。
水靈來了！葉蓮娜停下腳步，她松了一口氣。
諾克揚起前蹄，先后噴出兩股水柱。不愧是四靈中最強的水靈，它的攻擊非常明智，怪人側身躲過了第一發(fā)，卻躲不過第二發(fā)。水流的力道很大，竟將怪人打得飛出了大門。
諾克得意地揚鳴著，然后沖出去乘勝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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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艙里，艾莎、安娜和赫妮瑪琳、萊德翻看著《有關噩夢與女水妖》。后面的符文，萊德幾乎看不懂，赫妮瑪琳還能勉強識別。
好在書上有比較具體的方位，在赫妮瑪琳的幫助下，大家知道了女水妖的所在：一座類似鳥頭的小島附近的海域深處。
如果女水妖跟福特的筆記中形容的一樣可怕，那么記載其住所的人得是多么幸運啊，還能活著回來。
找到了方位，那么艾莎需要了解的是對方的能力，如果自己和風靈聯手不敵的話，那最次也要找到父母的意識。
安娜嘆著氣：“不知道父母和水妖是不是在一個位置?！?p> “所以，我們還是要去一趟阿塔霍蘭?！?p> 艾莎的話音剛落，她便聽到了熟悉的歌聲，和半年前一樣，那么空靈……
“誰在唱歌？”安娜問。
妹妹也聽到了？這倒是令艾莎很驚訝。
“這是女聲，船上除了咱們三個，就只有蒙眬是女生?！焙漳莠斄照f，“但她的聲音不是這樣的啊?！?p> 原來大家都聽到了，艾莎等人急忙沖出船艙，克里斯托夫等人還有船員也都聚在外面，尋找著聲音來源。
漢斯皺著眉頭，握緊了腰間的劍柄，表示他很不安。他悄悄地湊到萊德身邊，“你盯著點約格的動作?！焙笳唠m然不情愿被當初特務使喚，但他還是照做了。
“蓋爾，繼續(xù)前行！”艾莎一邊命令著，一邊同樣用歌聲回應著。
突然，瞭望臺上的約格喊道：“起霧了！”
正如他所說的，船的兩側海景逐漸變得模糊了。緊接著，大家聽到了《記憶之河》的歌聲，驚奇的是，對方只挑了警示語部分反復歌唱著：但別太遠否則你會淹溺……
“呀啊……”
這對于漢斯來說簡直是致命打擊，他跪在船板上，雙手抱著頭呻吟著，他的眼睛冒著黑氣并留著淚。不同的是，漢斯的聲音嚇了所有人一跳，因為他的嗓音聽起來好像和魔鬼一樣。
“是誰？！”漢斯咆哮著拍打自己的腦袋，他的嘴角已經沁了紫紅色的血。
奧洛夫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它跑到克里斯托夫和斯文的身邊。此時此景，令這個雪寶精靈感到恐懼。
克里斯托夫看他太痛苦，于是想通過擊暈的方式讓他解脫。不過，安娜先下手了，她躥到漢斯的身后，照著他的后腦勺狠狠地打了一拳。
但是，漢斯并沒有因此暈倒，他仍然在抱頭呻吟著。歌聲也沒有結束。
艾莎不顧漢斯的反應，仍然用高聲回應著對方，她有預感，應該是母親，是母親要傳遞什么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