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罪惡
阿洛克：“你們一定都聽說過吉爾達斯的瘋狂之血傳說吧？”
“那不是傳說?！?p> “吉爾達斯家族一定受到了詛咒，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個瘋狂的繼承人出現(xiàn)。”
“卡瓦羅?吉爾達斯在繼承爵位之前，并不瘋狂，相反，他甚至在本地擁有著少年賢者的名聲，他和我一樣，曾在莫格雷夫大學求學，我的很多舊識都提起過他，對他贊譽有加。但一切在他繼承爵位之后就改變了?！?p> “那是戰(zhàn)爭結(jié)束前兩年，上一代吉爾達斯男爵過世，卡瓦羅繼承了爵位。自從回到城堡，他的性格一天比一天古怪，一天比一天冷酷，他變得野心勃勃，開始招募軍隊，似乎要準備加入戰(zhàn)爭?！?p> “那時塞爾還沒被摧毀，他和一位塞爾的貴族暗中交通，購買了很多武器，我不知道他的計劃，但不論怎樣，戰(zhàn)爭結(jié)束了，他的計劃打了水漂……”
“也就是從那時起，他開始殺人。”
墨非：“殺人？”
阿洛克面色蒼白，回憶著那可怕的過去：“他先是從塞爾的難民開始……”
“他會讓我們……”
“哦，天命諸神在上！我發(fā)誓我當時真的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卡瓦羅會讓我們拿一筆錢，以救濟塞爾難民的名義，去把吉爾斯帕城里的難民帶回城堡。那時候塞爾剛剛被摧毀，變成了如今的哀傷故地，許多難民涌入了布魯蘭，新塞爾那里最多，但也有人一路來到了吉爾斯帕……”
“卡瓦羅通常會舉辦一次很大的晚宴，招待他們，并承諾會把他們送到一個可以安身的地方……”
“但晚宴后，便總會有幾個人失蹤……”
墨非：“……難道？”
阿洛克：“是的，他們都被殺了?！?p> “卡瓦羅在食物里下了毒，吃下去之后便會失去知覺，任人擺布，然后他會挑出幾個人，將他們帶到地下墓地，殘忍的殺死……”
墨非：“地下墓穴？”
阿洛克：“對，吉爾達斯家族墓地是一個很大的地下墓穴，是吉爾達斯家的隱秘之地，只有通過家傳戒指才能打開密道進入?！?p> “那個墓穴我進去過幾次，它的邊緣是一處懸崖，卡瓦羅會在一個很大的古怪房間中把人殺死，然后讓我們把尸體扔到懸崖下面……
“那個懸崖……”阿洛克遲疑了一下，道：“到了這里我才發(fā)現(xiàn)，那個懸崖下面，可能就是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這個地方。”
這下所有人都驚了。
路西法：“你是說，我們上去的話，是吉爾達斯家族墓地？”
阿洛克：“我不確定，我從來都不知道下面還有這樣的地方。但你們還記得之前那個白骨山嗎？那些尸體應該都是從懸崖上扔下來的……所以卡瓦略、勞森他們才會出現(xiàn)在那附近，那是我親手扔下去的尸體……”
墨非突然想起牧師瑟雷恩的話，“罪惡！持續(xù)千年的罪惡……”
他突然打了個寒戰(zhàn)，“那個骨堆，如果是千年來持續(xù)不斷的殺人、拋尸形成的話，倒能夠說得通了……”
但是……那么多的尸骨……
究竟有多少人被殺？
怪不得瑟雷恩說吉爾達斯是“該上火刑架的家族”。
眾人震驚中，卻聽阿洛克繼續(xù)說：“卡瓦羅那些年殺了很多人，桑德羅、馬喬里、佩斯……他們都是幫兇……我也是，我沒有動手殺過人，但我，他們逼我……”
墨非記起關于魔魂尸的說明中，魔魂尸是“殺人狂”的尸體活化而成，很顯然，桑德羅三人符合這個條件。
“從那之后，卡瓦羅殺的人越來越多，第一次是兩個人，第二次是3人，第三次是5人……后來，那些難民們也察覺了不對勁，便沒有人再上當了，直到有一次，桑德羅沒能完成任務帶人過來，被暴怒的卡瓦羅殺死……”
“那時候城堡衛(wèi)隊的規(guī)模比現(xiàn)在大很多，桑德羅是隊長，我是副隊長兼書記官，馬喬里和佩斯都是小隊長，桑德羅死后，我才當上了隊長……”
“再后來，新塞爾城建立了起來，城里的難民少了很多，卡瓦羅的可怕欲望也不得不收斂了一些?？ㄍ吡_有時會要求我繼續(xù)帶人過去，而我總是找借口推脫，但馬喬里、佩斯他們對此卻很殷勤，卡瓦略、勞森那些失蹤的村民，都是他們的杰作?！?p> “卡瓦羅的嗜血欲望得不到滿足，便把憤怒發(fā)泄在新婚妻子詩琳夫人的身上，他的脾氣變得喜怒無常，經(jīng)常無來由的毒打她，那段時日夫人身上總是傷痕累累。”
“與此同時，卡瓦羅對我越來越不滿，他想要把我殺掉。正好那時城堡里來了一個冒險者，他自稱杜因?卡羅爾，是一名游蕩者，想在城堡里討件差事?？ㄍ吡_便命令他和我較量，并暗示只要能殺死我，他就可以頂替我的位置。”
“杜因輕易地打敗了我，卻沒有殺我。因此我欠他一命。你問我為什么聽他的，就是因為這個，我這條命是他留下的?！?p> “杜因沒有殺我，但卡瓦羅仍舊讓他擔任了新的隊長，我則成了杜因的下屬。”
“杜因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卡瓦羅的可怖愛好，他曾試圖忍耐，試圖不去在意，但杜因是個善良的男人，他見過很多的不幸，但心中依然保留著一些光明的東西。終于有一天，在卡瓦羅再次虐待詩琳夫人的時候，他拔出了刀。”
“當時沒有旁人在場，他殺死卡瓦羅之后，并沒有多想，只是想在逃亡之前，把馬喬里和佩斯兩個同樣殺人成性的惡魔干掉?！?p> “他變身成了卡瓦羅的樣子——你猜對了一半，杜因其實是半變形怪，他有一半的變形怪血統(tǒng)，但他的心靈其實更接近人類的那部分?！?p> “他變成卡瓦羅，然后讓我把馬喬里和佩斯叫了過去，殺死了他們?！?p> “做完了這件事，他本來想要逃跑，但詩琳夫人阻止了他。她信任杜因，認為他的心中有著貴族中少見的慈悲。我理解她，所有和杜因相處過一段時間的人都能發(fā)現(xiàn)這一點。總之，詩琳夫人希望他能夠留下來，繼續(xù)偽裝成卡瓦羅，統(tǒng)治吉爾斯帕……”
“杜因起初不愿意，但在詩琳夫人的懇求下，終于還是答應了下來?！?p> “我?guī)投乓虬芽ㄍ吡_他們?nèi)齻€的尸體扔到了下水道……沒想到馬喬里和佩斯竟然變成了魔魂尸……因為當時太過緊張，我們沒有想起來傳家戒指的事情，后來被管家奧雷哈提醒，才想起來此事，于是我們便編了個故事，讓‘杜因’帶著戒指永遠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