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好像真的生氣了,很嚴(yán)肅的板著臉,嚇得不易偷偷站在一旁。
第二天一早,一向懶惰的山鬼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對著熹微的晨光伸了伸懶腰突然一個拐角處傳來一聲聲響,山鬼站在那里等了半天,想要讓他自己走出來。
果然,一個小腦袋從角落里小心翼翼地探了出來,看到山鬼便把頭低的不能再低,昨日那般能說的孩子此時怯生生的站在那里,可憐巴巴的把臉堆積成一塊,兩只小手不時地搓來搓去,似乎假裝鎮(zhèn)定著。
他真的很聰明,知道他娘親生氣了,便小心翼翼的躲在角落里觀察著,想上前又不敢,可憐吧唧的站著,小小的身軀因?yàn)槟懬佣陲L(fēng)里微微顫抖著?!澳镉H……”
“不易,下次莫要在客人面前說這話了哈,要不然會很沒禮貌的!”山鬼走上前,蹲下身子可親道。
乖巧的孩子忙不迭地用力點(diǎn)頭,緊緊拉住山鬼的衣服,生怕她又留下他一人。
山鬼看了這樣的不易,一時心疼地對他笑了笑,抱著他走出了大門。
“娘親,待會要去見你姨姨,見到她,可莫要亂說話哈!”
“嗯嗯……”不易點(diǎn)了點(diǎn)頭。
過了一會人,她們來到自一家酒樓,早早地就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等著他們。
女子聽到她身邊有腳步聲傳來,便抬起雙眼,看到來人是山鬼,便說道:“妹妹,你來了哈~”
山鬼放下懷里的孩子,向她走進(jìn),寒暄道:“姐姐,你久等了!”
她沒有再說話,只是把視線投向站在山鬼身邊的小男孩,一臉笑嘻嘻道:“這孩子就是你孩子吧,你別看人家長得還挺像你的!”
貌美如花的女子突然飄到小男孩身邊,彎下腰,把視線放在了小男孩的臉上,眸中突然熱淚盈眶,用她纖細(xì)的手指撫摸著眼前的小男孩?!案嬖V姨姨,你叫啥。”
“姨姨,我是不易!”
“要是我孩子在的話,和他差不多一般大吧,就算大也大不了多少!”年妃突然悵然道。
一連幾天,年妃便和不易熟絡(luò)起來,她總是時不時地把不易抱在她的懷里,給他講五百年前的一些趣事,其實(shí)都是有關(guān)她和鳳天翼往日種種,不易雖然不懂,但他還是很認(rèn)真地去聆聽。
終于,待她講的差不多時,不易早已睡了過去,年妃嘆了嘆氣,起身把他放入自己的榻中,彎下腰,輕輕地給他蓋上被子,給他唱著搖籃曲,睡夢中的不易很享受地聽著,不時倔著小嘴巴。
“姐姐,不易睡了嘛?”山鬼悄無聲息地站到了年妃背后。她將年妃這幾天的舉動盡收眼底,彎下腰給不易掖了掖被角,“這孩子,每次都是這樣,有人陪他玩,總是歡喜的不行!”
年妃沒有說話,看著眼中睡的舒服的不易,不知不覺間眼中滿是溫柔體貼,見不易因?yàn)槟赣H的靠近越發(fā)嘟著小嘴巴,嘴里不時說著夢話,原本一臉恬靜的小臉上滿是傷心,山鬼坐在床前,不時拍打著他的胸脯,嘴里給他唱著搖籃曲。
年妃看到不易的臉上又是一臉恬靜,便小聲開口道:“這孩子,的確很讓人歡喜的不行!”
山鬼自然知道她孩兒討喜的不行,但是能讓一向討厭小孩的年妃喜歡,著實(shí)不易!看來十有八九年妃每次看到不易想起了往日的傷心之事了,山鬼知道當(dāng)年自己的姐姐是懷孕了,舉國上下慶祝,可見當(dāng)年鳳天翼對她的重視程度以及愛的有多深!可是后來不知怎么就流產(chǎn)了!
見不易睡的踏實(shí),山鬼攙扶著年妃走出了屋子,:“不易這孩子身體非常虛弱,你的精氣對他已是沒有任何用處了!”
山鬼聞言一呆,只道是年妃一直以來都是她們?nèi)忝卯?dāng)中最聰明的,卻沒想到能一下子看出不易的身體狀態(tài),著實(shí)厲害!
“我知道妹妹在想什么?不是我有多厲害,而是我們同屬鬼魅,這對于修仙之人來說或許很難,可是對于道行深一點(diǎn)的鬼魅來說,這根本就不算什么?”年妃對著山鬼解釋道。
“不過,要想救不易,也不是沒有辦法?!蹦赍蝗蛔兊迷桨l(fā)嚴(yán)肅起來。
“我知道,傳說中的女媧石可以給不易續(xù)命,此次來這云中界就是為了給我孩兒尋找神器——女媧石!”
寐以求之物。難怪一向喜歡清凈的山鬼會來到這吵吵鬧鬧的云中君來,原來是給自己孩兒找上古神器來。
“那么,你現(xiàn)在可曾有女媧石的消息?”年妃突然有些不自在,就連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急速起來。
山鬼無奈的笑了笑,悵然道:“要是有,要是早日拿到它,我哪會還呆在這嘈雜的云中界。”
見年妃不在狀態(tài),忍不住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姐姐,夜深了,早日休息!”山鬼臨進(jìn)屋前說道。
夜色中,一襲華麗的女子就這樣直直地盯著山鬼離去的背影看了又看,待人影消失不見又看了看不易的房間,“小依,原來姐姐,姐姐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已經(jīng)等了他五百年,我害怕他不會回來!”她語氣哀傷道,整個人頹廢的消失在這夜色中。
最近幾天,山鬼感覺不易能吃了不少,就連之前那個虛弱的小身體似乎都健壯不了多少,且往日一臉病態(tài)的小臉蛋顯得很紅潤……甚至面容要比往日俊俏許多。
“幾日不見,不易……”許長情看著她,突然說不出話來。這個孩子的臉蛋……長得有點(diǎn)像許長情。
雖然這么說,但是你仔細(xì)看,又覺得不想,白子軒去捏他小俊俏的臉蛋,被他多來,眼睛里水汪汪的,隨后小跑到山鬼身邊,對著自己的娘親撒起嬌開。
白子軒看到這樣的不易,一時半會也不知該說什么,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對方。
“嘿嘿……”山鬼哪里見過這樣的不易,看到他這樣的舉動,一時笑出聲來。
“我說前輩,你怎么能曉得給他取這樣的一個名字,依我看,他不應(yīng)該叫不易,應(yīng)該給他取個作男?!睆埧诰统龅陌鬃榆幒鋈挥幸环N被人用雙眼殺死的感覺,真的要好好改改自己的這個說話,真的有些時候真的能把天給聊死,而且總是讓他搬起時候砸自己的腳。
“不易這名字,可以化解他的不幸,因此才給他取這個名字的!”山鬼突然輕聲道。
許長情看到山鬼一臉悲傷的表情,便知才白子軒又勾起了她的傷心回憶。其實(shí)他才可以不讓白子軒問下去,奈何這個事他也想知道,原來她真的很愛自己的丈夫,也很愛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