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鑼聲在前,繼而便是一連串的鞭炮齊鳴。
人群的擁圍中,梁紅哦登上高臺,以元氣加持了聲音,朗聲宣布:“秦州擂,正式開始。”
“本次擂臺塞分淬體期和固元期兩種。淬體期第一位守擂者屈鴻,固元期第一位守擂者梁座?!?p> 早就上了擂臺的屈鴻跟梁座,微笑著抱拳,跟周圍的看客百姓一個勁的拱手見禮。
相當(dāng)多的目光都從梁公的身上轉(zhuǎn)移,看向了在擂臺上的二人。
有贊美屈鴻如同仙女下凡的,有說等她打完擂就去求愛的。當(dāng)然,他們都不是真正來看擂臺比武的。
真正看比武的人則從二人的實力看起,容貌如何,反倒是不值得太多關(guān)注。
就實力而言,屈鴻淬體期四重,梁座固元期四重。他們兩個的武境都不高,自然遭到了很多人的質(zhì)疑和輕蔑。
孫云跟屈鴻對視一眼,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而后卻對身邊的梁攸問道:“為何這第一場都是我們的人?難道是因為上屆秦州擂贏了的緣故?”
梁攸在暗中看著梁武,心里也許在想事情,沒能第一時間回答孫云。
她的這種變化讓孫云覺得里面有什么事情,也將目光順著她看的方向望去。
那盡頭是剛剛回到座位的梁武,此時看起來卻很是不高興。鐵青色的一張臉被他拉長,充滿了不快和不滿。
“秦州擂比的是實力,沒有人會特別的注重上次的得失。父親他們看中的,是這一次人選的實力?!?p> 梁攸回頭,一臉沒落的看著孫云。那聲音透露著凝重和擔(dān)憂:“每一次最先守擂的二人,都是三大實力中,明面上最差的人。”
“也就是說,這次報名守擂的人中,他們兩個是最不被看好的了?”孫云抬手揉了揉鼻子。有點不知道說什么好。
武者所學(xué)功法和術(shù)法上的差距,遠比表明武境的差距更加真實。
可這種時候了,孫云作為一個實力不濟的小輩,總不能上去指著三家大佬的臉,說他們沒基本常識吧……!
此時此刻,趙公身后的冷龍冷雨兄妹二人,掩面輕笑。
“梁公不會真就這么不堪吧?”
“小妹難道還信不過我了?”冷龍低頭盯著自家妹妹的眼睛:“趙公都說了,梁公手下固元期守擂的高手,這次只有三個。而這最弱的一個,還在他手下的三人中。”
冷雨長有一雙丹鳳眼,配上她那動人笑意,輕輕煽動間,有一種讓人心醉的美。
掩唇輕笑間,聲音亦如同風(fēng)鈴一樣悅耳:“那不是還有兩個人呢嘛?梁公那么多手下,不會連一個湊數(shù)的都找不齊吧?我覺得梁公手下的其余二人,似乎有些本事。而且,堂堂梁公不會這么不堪吧?!?p> “那梁攸固元期八重,大哥我剛好有把握勝她?!?p> “那另外一個呢?”
“另外一個就更不用提了,只有固元期五重罷了?!鄙昵嗖恢螘r摸索了過來,“今日,我們就好好的看著梁公手下如何出丑好了?!?p> “另外,你們誰有興趣去賭一把?在下可是壓了全部家當(dāng),在那賭梁公手下輸贏場次的賭臺上,壓梁公輸多贏少?!?p> “如此說來,申兄你這是胸有成竹了?你的全部身家應(yīng)該不低吧?!?p> “這梁公讓一個女流之輩撐大局,你不會是連贏一個武境不如自己的女人都沒有信心吧?!?p> 申青這話落入冷雨耳中,頓時讓她心感不快。只是礙于這申青臭名昭著,不敢造次。
冷龍倒沒有被這申青激怒,笑了笑道:“還是先看看今日的較量再說吧。銀子晚點壓上去也不遲?!?p> 一聲冷哼,明顯的表露出申青對冷龍的不滿。
正當(dāng)此時,在眾人的哄鬧聲中,有人跳上了屈鴻所在的擂臺。
這男子的年齡看起來已經(jīng)有四十多,武境卻停留在淬體期七重。簡直是最差資質(zhì)的代表了。
一上擂臺,他就笑瞇瞇的看著屈鴻調(diào)戲道:“我說小丫頭啊,可有意中人否?你這年紀(jì)淬體期四重,估計也跟我一樣,武學(xué)一途沒得前途。不如打完這一場,咱倆去游山玩水一番,談?wù)勍笕松槐冗@舞刀弄槍的好?”
此番話一出口,觀戰(zhàn)的梁攸當(dāng)即蹙起眉頭。
最近幾日屈鴻對這種浪蕩子的懲罰,梁攸是看在眼中??梢哉f對他們是零容忍度。
擂臺邊的人群卻在此時被那人給逗樂了。沒有人會認為,屈鴻這個武境能夠在擂臺上站下去。
陣陣哄笑使得屈鴻心生憤怒。再怎么說,這也是秦州地界三年一次的盛會,第一場就被人嘲笑,讓她的臉面往哪里放呢?
靈動的雙眸中透露出寒意,這一刻,她拔出了佩劍。
‘朝鳳錄’的運轉(zhuǎn),使得此刻的她看起來多了幾分圣杰的氣質(zhì)。
讓人心生沉醉時,手中的劍招以起。
精純的元氣從體內(nèi)流轉(zhuǎn)過劍身,泛起精光,好像無數(shù)劍影在此時并射。
全身的衣飾無風(fēng)自動,飛舞的發(fā)絲,冰冷的神情。
整個人看起來,都如同一把脫鞘而出的利劍。
“這是……劍意!”一直注視此地的趙公猛地一個機靈。
本無心看比賽,正閉目凝神的程陽候,猛地坐直了身子,不敢相信的睜大了雙眼。
一直感覺頭疼的梁公瞬間摒去滿腦子的雜念看去,瞬間露出了微笑:“這……真的是劍意?!?p> 陣陣哄笑聲被呃斷了般,蕩然無存。
哪怕明知道此時站在臺上的還是那個武境不高的女子,可卻沒有人敢隨口的嘲笑。
任何一個武者都懂,能夠感悟出劍意,那習(xí)武的資質(zhì)就一定不低。此女武境不高,只能是習(xí)武的時間真的短。
同臺的男子似乎還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只是帶著僵硬在臉上的微笑,不明所以的四處環(huán)顧。
正在此時,屈鴻將長劍在身前一劃,奔走著朝那男子沖去。
手中利劍當(dāng)頭劈下。
這簡單的攻擊,被那男子沒有任何壓力的接住。
感受到她的攻擊不過如此,這男子又咧嘴笑了出來:“他們唏噓了半天。原來你這劍意也不過如此?!?p> 只一招的對拼,已經(jīng)讓這男子摸清了屈鴻的力量。
安定了心神,他匯聚一股元氣在手臂上。準(zhǔn)備用力推開屈鴻,打破這短暫的僵持。
也就是這個時候,屈鴻突然躍起。
身體形同‘大’字,側(cè)翻過男子頭頂?shù)耐瑫r,右手中的劍巧妙的轉(zhuǎn)入左手之中。
緊握劍柄的手腕靈巧的一轉(zhuǎn),劍刃和劍鋒都被變換了方向。
連貫的動作讓觀擂眾人看的眼花繚亂,卻是興致高漲。無不是為她叫好的呼喊聲。
等到屈鴻落地,左手中的劍已經(jīng)橫在了男子的喉嚨處,只要稍稍一動,都可能讓男子當(dāng)場斃命。
“女俠打的好。”
“我就說嘛,能夠第一個上臺守擂的,怎會是泛泛之輩?”
盡管大多數(shù)觀擂者根本就看不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可歡呼雀躍聲,在此時猶如海浪,一浪更比一浪高。
除了一些高手能夠看出,屈鴻劍法的熟練精妙外。甚至連擂臺上的男子,都想不出究竟是為什么!
不甘心的同時,他只能低頭感受下脖子處那劍刃的冰冷。把一切怪罪到自己輕敵,沒想到這個女人還能左手用劍。
垂頭喪氣中,屈鴻一腳踹在那人身上,將之踢下了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