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半天,自己非但沒撈到好處,還被雞血鹿糞淋了一身,更是差點(diǎn)在孟原的仙法下灰飛煙滅,實在讓辛雨哭笑不得。
這一出鬧劇前前后后浪費(fèi)了辛雨足足三天時間,不過好在他雇傭的工人十分敬業(yè),幾天的時間,井已經(jīng)砌完了。
早晨的第一縷陽光剛剛照射大地的,還不等雞鳴之時,辛雨就已經(jīng)起床,準(zhǔn)備開始一天的工作。
這一晚上大概只睡了幾個時辰,一起床頭昏腦漲,但現(xiàn)在一刻時間都不能耽誤。
洗漱完畢,吃了幾口昨天剩下的大餅,辛雨裸著上身一躍而下,徑直跳入了井底。
這井只有約莫一丈多的深度,經(jīng)過一晚上的滲透,井底的積水已經(jīng)沒過腳踝了。
積水雖涼,但是辛雨能感覺得到,從地下慢慢往上滲過來的水確實溫的。
辛雨心中大喜過望,看來山茶花所言不假,這地下的泉水非但蘊(yùn)含靈氣,而且水溫溫度剛剛好。本來這已經(jīng)接近冬天的時節(jié),若是要種植水稻,只怕冰涼的水稻田一晚就會結(jié)上一層薄薄的冰。但有了這自帶溫度的泉水,氣溫的驟降就不是問題了。
按照山茶花的指引,避開堅硬的巨大巖石,辛雨掄起鋤頭繼續(xù)往下開鑿。直到中午的日頭已經(jīng)掛上中天的時候,辛雨終于鑿出了泉眼。
溫暖的水流頃刻間汨汨涌出,隨著泉眼被水流越?jīng)_越大,原本的涓涓細(xì)流漸漸變成了拳頭大小的水泉,頃刻淹到了辛雨的下巴。辛雨把鋤頭往肩上一抗,腳下一用力,接著井壁一個飛身就躍了上來。
水井,完工!
辛雨把鋤頭丟到一旁,心滿意足地欣賞著自己的勞動成果。
現(xiàn)在的井水還很渾濁,等到把積水排空,水自然就清澈了。到時候無論是灌溉還是自己飲用都可以,辛雨再也不用每天跑到河邊去打水了。
時間緊迫,辛雨只是歇息了一會,立刻就開始了第二項工程——犁地。
水稻的種植和其它作物完全不一樣,犁地的要求也有所不同。普通的那種九齒耙是犁不了水田地的,必須用特制的水田犁才行。
水田犁遠(yuǎn)比尋常犁耙來的更大更重,這也是為什么許多小戶人家即使有條件也不愿意種水稻的原因,要用這種水田犁來犁地,必須有水牛這種大型牲畜才行。而且水田犁實在太沉,連驢都犁不動,必須得是成年的水牛才拉得動。水牛在這個時代雖然算不上多貴重的牲畜,但養(yǎng)護(hù)起來極其麻煩,尤其是這范陽城周邊山林極多,常用野獸出沒,尋常人家不愛擔(dān)風(fēng)險,也就不愿意養(yǎng)水牛了。
不過辛雨完全不用擔(dān)心這個問題。
沒有水牛?沒事兒,咱有修仙修來的好體格!
于是乎,范陽城建城史上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一幕發(fā)生了。
中午時分,耕種完的工人們正或躺或坐,在半山的林間乘涼休息的農(nóng)人們,看見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那個新來的書生模樣的年輕人,雙手握著比他自己還沉上許多的水田犁,在自家的田地上來回犁地。
“那個新來的在用水田犁犁地!”
“別扯了,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有犁水田的,再說了那窮書生家有水牛嗎他就犁?”
“人家沒用水牛犁地,他自己握著水田犁犁地!”
“???”
“你是不是睡傻了,那水田犁是人能拿得動的玩意兒???”
消息傳得很快,大家也不睡午覺了,一群人跑到視野好的地方圍觀。
那水田犁通體由黑鐵打造,少說也要三四百斤往上,被那年輕人抗在肩上來回犁地,竟是比精壯的水牛還快上不少。
“這這這...”
再沒人敢嘲笑他了,這等怪力,隨便一巴掌扇過來普通人還不得腦漿迸裂...
“這小子天生神力?。。。 ?p> “這這這...莫非是什么武林高手???”
“你見過哪個武林高手自己閑著沒事跑來犁地的?”
“我聽人說,那位大哥好像是仙門子弟...”之前經(jīng)常聽辛雨講故事的小孩說道。
“......”
“更扯了!仙門子弟?我呸,哪家仙門子弟把一身本事用來種田?。 ?p> 這水田犁實在是太沉,即使辛雨如今的體格已經(jīng)遠(yuǎn)勝于常人,來來回回犁了一遍,他也是體力難支。
坐在地上歇了一下,看著半山腰聚集著的人群在向他指指點(diǎn)點(diǎn),辛雨也不禁覺得又好笑又無奈。
“看什么看,沒見過仙人種地的???”
用手指戳了一下地面,松軟程度還不夠,看來還得再犁上幾回,才能種植水稻。
辛雨一個起身,又是把水田犁抗在了肩上,繼續(xù)彎腰犁地。饒是水田犁前面的鐵鏈已經(jīng)纏上了厚厚的熟牛皮,高強(qiáng)度的勞動還是讓辛雨雙肩疼痛難忍,破了好幾處皮,隱隱滲出幾絲血痕。
雖然苦累,不過一想到自己剩下了一大筆租賃水牛的錢,辛雨心里還是挺開心。
“鋤禾日當(dāng)午,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辛雨隨便給這首前世耳熟能詳?shù)脑娂恿它c(diǎn)調(diào)子唱了出來,就聽得身后有一人鼓起掌來。
“好詩,通俗易懂,但卻頗讓人回味...”
辛雨猛地一轉(zhuǎn)身,身后約莫幾丈處,竟有一人正撫掌而視。
那人年紀(jì)約莫四五十左右,一身紫袍,文士模樣,氣度頗為不凡。
“閣下是?”
辛雨把水田犁丟到一旁。
“在下只是路過,看得小哥你天生神力,耐不住好奇,就過來看看?!?p> “小兄弟,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那文士背著手走了過來,不知為何,辛雨分明在他臉上察覺到了一絲不滿。
“不知我有何事惹惱了閣下,還請名言?!?p> “你這力量,并不是尋常人力,小兄弟,你是仙門中人吧???”
“先生好眼力?!?p>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懂了?!蹦俏氖吭阶咴浇劣暝谒砩细惺艿搅艘还蔁o名的壓迫感。
“小兄弟你既懂得修仙,文采也頗為出眾,為何要在這犁地種田?”
文士不解的神情中,還夾雜著一絲憤慨:
“一身修為,居然用來干畜生干的活,你所作所為,對得起你授業(yè)恩師嗎?”
辛雨:“???”
‘怕不是個來找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