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同去吳縣,但是尚兄弟,還是決定與我們各自分開上路,我已經明確告訴他了,我不是斷袖(男性同性戀),可能為了避免尷尬,尚兄弟堅持分開行路。
我們本不過是萍水相逢,既然是萍水相逢之交,那就并非舊識,雖說四海之內皆兄弟,萍水相逢,自是有緣,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既然尚兄弟堅持分開行路,那我也必須尊重他的選擇。
如若有緣,自會相見,如若無緣,縱使萍水相逢,無緣也難深交。
正如詩云:“若有緣,相隔千里也會相遇,跨越人海也會相見,跋山涉水也會相識,幾經離別也會相伴!若無緣,近在眼前也不相見,咫尺之間也會擦肩,即便遇見也不謀面,感情再深也會離散!”
雖說我不是斷袖,但是我的內心,在遇到尚兄弟的時候,確實曾有過一絲波瀾,只不過當時連我自己,都不敢承認而已。
既然尚兄弟堅持分開行路,那我還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
然后我就將我們其中的一匹馬,分給了尚兄弟和阿玉。
然后各自道別。
“小姐,不知道二姨娘現(xiàn)在身體怎么樣了?”
“阿玉,你是知道的,我從小就在吳縣姨娘家大,直到我十五歲,被接回富春,我這才回富春不過一年的光景,不知為何姨娘就生病了,自從十幾年前,姨丈去世之后,她一個女人,操持著一整個家族,著實不易,讓她同我一起回富春,她又不肯,現(xiàn)在她身體有恙,不知為何,我心里難受的很?!?p> “小姐,你自小長在吳縣,是二姨娘將你撫養(yǎng)成人,二姨娘無兒無女,更是視你為己出,你從小和二姨娘的感情最深,我知道現(xiàn)在二姨娘病了,你擔心的很,我認為,你回去了,二姨娘有可能心情好了,她就會好起來?!?p> “但愿吧!”
想這孫尚香,親生母親吳國太,本就是個重男輕女的主,生了孫尚香之后,就把她交給了自己的妹妹吳國琴撫養(yǎng)。
這孫尚香也是個性情中人,自小養(yǎng)在姨娘家里,與二姨娘的感情,甚至比和親生母親還好。
一收到二姨娘生病的信件,孫尚香立刻同母親及哥哥們告別,火速趕回來照顧二姨娘。
吳縣,張府。
已經有小廝等候門外,看到孫尚香開了,趕緊迎了上去:“小姐,您回來了?”
孫尚香下馬,立刻開口:“長生,我姨娘怎么樣了?身體可否好一些了?”
“回稟小姐,夫人身體,還不見好?!?p> “可有請郎中看過,快,快領我去?!?p> “已經看過了,二小姐,這邊請?!?p> 正躺在床上的孫尚香的姨母吳國琴,臉色很白,是那種帶著病態(tài)的白,你看她的臉,就能知道這床上的人,是一個久病臥床之人。
“姨母?!?p> 孫尚香進入姨母的房間,輕聲喚了一句。
吳國琴聽到自己最放心不下的人回來了,慢慢地睜開眼睛,立刻試圖從床上起身。
孫尚香一個箭步沖上去:“姨娘,姨娘,莫要起身。”
“香兒,你回來了?!?p> 那吳國琴執(zhí)意要起來,孫尚香只好把她扶起來。
吳國琴拉起孫尚香的手,不斷地輕輕拍著她的手,眼淚在眼眶中不斷打轉。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是姨娘拖累你了。”
說完,眼淚就像斷了線珠子,叭嗒叭嗒地掉了下來,孫尚香也忍不住落淚,她一邊替姨母擦淚,一邊輕聲安慰姨母:“姨母,你放心好了,我已經問過郎中了,只要您好好吃藥,您的病馬上就會好了,您只管安心養(yǎng)病,有我在,其他的事情都不用管,郎中說了,您就是過度操勞導致的?!?p> “都聽你的。”
孫尚香回來不到一個月,吳國琴的病情直線好轉。
今天吳國琴服了藥之后,吳國琴拉著孫尚香的手,說到:“香兒,我想與你商量商量,你看你一直在家里照顧我,我恐怕耽誤了你的學業(yè),要不然你去云間學堂繼續(xù)你的學業(yè)吧?!?p> “姨娘我……”
“我知道你,最不喜歡讀書,這云間學堂,是剛剛開辦的私人學堂,聽說這個學堂很特別,不但能夠讀書,還能練劍習武,所以我就差人去給你報上名了,你先去上幾天,如若不喜歡,我再給你找個私人師傅,你看這樣挺好?!?p> “姨娘,還有能練劍習武的學堂?”
“姨娘還能騙你不成,聽說有一文一武兩位師傅授課,你要不要去試聽一下?!?p> “悉聽姨娘安排?!?p> “那好,明日就讓阿玉,伺候你去學堂吧?!?p> “謹遵姨娘吩咐?!?p> “你這個調皮的丫頭?!?p> 第二日天還未亮,阿玉就端著盥洗用具,邁著小碎步,從走廊上來到主屋門外,停在了主屋的門外,壓低嗓子輕輕朝門里喚了一聲。
“小姐,該起床了?!?p> 沒有聽到回應。
阿玉又壓低嗓子喊了一句:“小姐,起床洗漱了,阿玉進來了?!?p> 然后阿玉輕輕地把門推開,就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屋里,床上,那睡得正香的孫尚香,聽到外面細微的動靜,翻了個身,喉嚨里咕噥了一聲,阿玉聽了,就知道小姐還正在睡夢之中。
阿玉把銅盆放在凈架上,輕手輕腳地繞過前面的那一片落地圍屏,走到架子床旁,輕輕的掀開床幔一角,往里看了一眼,小姐果然還在睡夢中。
阿玉抬起頭,看了看墻角的漏刻,湊到小姐的耳邊,輕輕喚道:“小姐,已經卯時了,趕緊起床了,今天還要去學堂呢,第一次去,可不能遲到啊。”
孫尚香又翻了一下身子,絲毫沒有起床的意思。
“小姐,小姐,該起了?!?p> 雖然沒有得到回應,阿玉依舊耐心地輕喚著。
“不去!還沒睡醒呢,讀什么書!”
“小姐,快點起來了,聽說學堂那里,還能練劍習武呢,而且有許多公子哥都會去呢,說不定小姐,在學堂還能找一個意中人?!?p> “練劍習武……”
這四個字,從床帳里傳了出來。
“能練劍習武當然是極好的,不過等我再睡一會,再來叫我。”
說著她又重新躺下,沒一會又傳來了呼聲。
阿玉只好站在帳外等候,輕輕嘟囔了一句:“再讓小姐睡半刻鐘吧,小姐睡不醒的話,會發(fā)飆的?!?p> 半刻鐘后,阿玉再次喊孫尚香起床。
“小姐,這次真的該起床了,再不起,那就真的來不及吃朝飯了?!?p> “起,這就起,阿玉,昨天讓你準備的衣服,準備好了嗎?”
“小姐,你當真還要繼續(xù)男扮女裝嗎?”
“那是自然,你知道我最不屑與羅衫長裙為伍?!?p> 阿玉便將準備好的男裝遞了上來,替孫尚香更衣梳洗。
一番梳洗完畢。
孫尚香對著阿玉說:“你直接把肉餅放馬車里好了?!?p> 然后二人便出了府,府中的家丁,駕著馬車,朝那學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