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縱火之人
和她同屋的女伙計雨兒,出言說道:“你說謊,你昨日穿的那雙鞋,上面沾滿了泥,我今早還看到你將鞋收在床底呢?!?p> 莊廚娘此時已經(jīng)六神無主了,她慌張地道:“我,我忘了,我昨日救火時穿的是另外一雙鞋?!?p> 沈安然吩咐雨兒道:“你回屋,去將那雙鞋拿來。”
雨兒站起身,轉(zhuǎn)身就跑回了屋,不大會兒,她就拿著一雙臟兮兮的與莊廚娘腳上同款的布鞋回了主屋。
云霞上前接過這雙鞋,放在了沈安然拿出的那張鞋印上比對了一下,大小完全一致,就連鞋底縫線的走向也完全相同。
沈安然拿過那雙臟污的布鞋,扔在了莊廚娘的面前,“說吧,昨晚是不是你放的火?”
莊廚娘嚇得身子都在顫抖,口中卻還強辯道:“東,東家,我只是忘記了昨日穿的是這雙鞋,我,我沒有放火呀?!?p> 沈安然見她還死鴨子嘴硬,抬起一腳就踹上了她的心口,將她一腳踹翻在地,又將拓印的那個腳印圖扔到她的身上,怒道:“這是在起火房屋后面發(fā)現(xiàn)的腳印,與你的鞋子大小形狀完全吻合。如今人證物證俱全,你竟然還敢狡辯?!?p> 莊廚娘看著那張紙上清晰的腳印,知道已經(jīng)無法再抵賴,急忙爬起身來,重新跪到沈安然的面前,嘣嘣地磕起了頭,“東家饒命啊,我這么做也是被人逼迫的,那個人綁了我的兒子,說如果我不按照他說的去做,就再也見不到我的兒子了?!?p> 沈安然蹙眉看了她一眼,開口對眾人道:“你們都起來吧。”
眾人這才敢站起身,莊廚娘也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沈安然吩咐道:“莫忘,回頭賞發(fā)現(xiàn)火情的來喜十兩銀子,賞雪兒和雨兒每人一兩銀子。你們都給我將鋪子失火之事咽到肚子里去,不得私下談?wù)?,更不可和外人提起此事。好了,沒其他事就都出去干活吧?!?p> 眾人聽令后全都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下了沈安然、云煙、云霞和莊廚娘。
莊廚娘惴惴不安地低著頭站在那里,一動也不敢動。
沈安然看著她問道:“你可知道是何人劫持了你的兒子?”
“奴婢沒有看到他的相貌,他和我見面時都是蒙著面的?!?p> 沈安然又問道:“那他可有什么特征。”
莊廚娘仔細(xì)回想了一下后說道:“聽聲音,那人應(yīng)該是個中年男子,他說的話不是標(biāo)準(zhǔn)的京腔,略帶著些口音,但我聽不出是哪里的口音?!?p> “你想不想救你的兒子?”
莊廚娘急切地道:“求東家救救我的兒子吧,我給您當(dāng)牛做馬報答您?!?p> 莊廚娘的男人幾年前因病去世了,為了養(yǎng)活唯一的兒子,莊廚娘將兒子交給公婆照管,她則自賣自身,到別人府中做起了廚娘。
兒子就是她的命根子,如今出了事,她寧愿拿自己的命去換。
沈安然問她道:“指使你的那人可知道你會在昨夜放火?”
莊廚娘搖搖頭道:“應(yīng)該不知道,我昨日見到他時,并沒有告訴他,會在晚上放火燒庫房。”
“你們是如何傳遞消息的?”
“都是他來找我的,我出去買菜的時候,他就會跟著我,將我領(lǐng)到一個無人的小巷中詢問情況。”
沈安然思索了片刻后,說道:“想要救出你兒子,你就照我說的做。一會兒你照常出去買菜,如果他來找你,你就告訴他你會在今晚放火?!?p> 莊廚娘緊張地說道:“是,奴婢記下了?!?p> 沈安然皺眉訓(xùn)斥道:“整理好你的情緒再出門,要是被那人看出破綻,你就真的別想再見到你兒子了。”
莊廚娘唯唯諾諾地答應(yīng)一聲后就退了出去。
云煙疑惑地問道:“少爺,您為何讓莊廚娘那么說?”
沈安然自信滿滿地道:“我要演一場戲,然后再來個人贓并獲。走,我們先去請兩名援兵。”
雖然好奇沈安然要去哪里請援兵,云煙也沒有再問,乖乖地跟在沈安然身后出了鋪子。
沈安然走出鋪子后,直接朝著醉仙樓行去。
陸守財可是有著成衣鋪的兩成股份,何況他現(xiàn)在也算是自己的男朋友了,有事不找他找誰呢。
沈安然的到來讓陸守財有些意外,他從溫泉莊子上一回來,就忙起了酒樓中的事物,以為又要有些時日見不到沈安然了,沒想到才過了一日,沈安然就過來找他了。
將沈安然領(lǐng)到他的房間后,陸守財就將其他人全都趕了出去。
陸守財拉著沈安然的手,將她讓到椅子上坐下后,問道:“然兒,你怎么有空來看我?”
沈安然無奈道:“我原本是不想來打擾你工作的,不過是有事相求,才來找你的?!?p> 陸守財說道:“我正想著你呢,你能來找我,我很高興。你我無需客氣,跟我何談相求,有事但說無妨?!?p> 沈安然正色道:“是鋪子里的事,有人指使鋪子里的人縱火燒庫房。還好損失不大,只是毀了一架子的布料?!?p> 陸守財聽言后蹙眉問道:“是何人如此大膽,縱火之人可找到了?”
“嗯,已經(jīng)找到了縱火之人,是鋪子里的廚娘,她的兒子被歹人劫持,她受人逼迫才縱火燒了庫房。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指使她的人應(yīng)該是成衣鋪對面那家“美尚閣”的東家。”
陸守財怒道:“哼,此人好大的膽子,也不打聽清楚,就敢行此宵小之事?!?p> 沈安然波瀾不驚道:“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哦,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不成,之前他還做過什么?”
沈安然漫不經(jīng)心地敲著桌面,慢悠悠地道:“也沒什么,就是派人跟蹤了我?guī)兹眨缓笳伊藗€色厲內(nèi)荏之人,威脅了我一番而已?!?p> 陸守財關(guān)心則亂,著急地問道:“你怎么沒有和我說起過此事?他們可有傷到你?”邊說還邊拽起沈安然,上上下下掃視了一遍,就差上手檢查了。
沈安然哭笑不得地道:“我有功夫傍身,對付幾個宵小之輩還是不在話下的,哪能讓自己受傷呢?!?p> 陸守財這才放下心來,他沒有讓沈安然再坐回椅子上,而是借機拉著她,將她按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沈安然略微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除了小時候她坐在父親的膝上過,還真沒有以如此姿勢坐在異性的腿上過。
被她這么一動,陸守財?shù)暮粑疾挥傻眉又亓藥追?,他一把摟住沈安然,粗聲粗氣地道:“別亂動,否則可就要由你來負(fù)責(zé)滅火了?!?p> 沈安然瞬間就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羞得滿面通紅地將頭埋在了他的懷里。